也正因如此,这世间才仅有这么一座魔法之都。
安抚好卡洛儿,路易换了一身服饰,然后便出门去寻找圣罗兰的黑市。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若想站稳脚跟,就需要大量情报。
关於这座城市,皇室,贵族,潘多拉的情报,以及各种需要避讳的地方“
似乎无论在哪个地方,黑市都遵循著某种不成文的默契,彼此有著相似的隱匿规律。
可以肯定的是,它们绝对不会出现在贵族与富人们居住的繁华区域。
基於对黑市习性的了解,路易决定乘坐轨道列车,前往传说中的下城区。
黑市大概率隱匿在这样的区域。
列车在轨道上飞驰,大约过了半天时间,终於到站。
隨著车门缓缓打开,路易的眼前微微一暗,仿佛有一层阴霾瞬间笼罩过来,
与此同时,一股轻微刺鼻的味道从前方的城区扑面而来。
那味道混合著机油、腐臭与各种不明气味。
眼前的下城区跟上城区完全是两个世界。
这里充斥著灰暗的色调。
不远处,隆隆作响的机器一刻不停地运转著,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永不知疲倦。
高耸的巨大烟卤向天空中喷吐著滚滚浓烟,將这片天空染得更加灰暗。
目睹这一切,路易瞬间明白了为何中年人在提起下城区的时候,眼中会地流露出厌恶的神色。
路易隱匿身形,悄无声息地走下列车,步入下城区。
初看之下,下城区的环境相较於其他地方的贫民区,似乎要好上一些,没有那种一眼望去的破败与潦倒。
然而,路易还是隱约从中感受到了一种灰暗的压抑,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笼罩著这里的一切。
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那片天空被浓重的黑烟所污染,呈现出一种令人压抑的铅灰色。
恐怕大部分工厂都集中在这下城区。
当然,这还並非最糟糕的状况。
这里的人看上去都显得死气沉沉。
他们行走在街道上,目光中没有丝毫神采,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那空洞的眼神,仿佛对生活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与热情,就好像他们的灵魂也跟著下城区一起在这日復一日的压抑环境中渐渐腐烂。
这真的和上城区同属一座城市吗?
巨大的反差让路易仿佛置身於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不禁產生了怀疑。
而且这种地方真的不会引来什么深渊吗皇室和贵族们怎么就敢任由下城区发展成如今这副模样。
一种极其糟糕的预感在路易心中油然而生。
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或许就是一个拼凑起来的巨大的草台班子路易披上略显破旧的灰色袍子,將自己融入周围环境之中。
而后,他一边打听,终於在几经周折后,来到了黑市。
踏入黑市,路易目光快速扫过各个摊位,脚步匆匆,迅速挑选併购买了自己所需的东西。
交易完成后,他一刻也没有停留,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说实话,哪怕路易適应能力再强,也实在不愿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多待哪怕一秒。
周围瀰漫著的刺鼻气味、人们麻木又警惕的眼神,以及整个区域那股挥之不去的腐朽感,都让他浑身不自在。
此刻,路易有些理解为什么总有人说下城区根本不算是圣罗兰的一部分。
眼前这般景象,与上城区的光鲜形成了天壤之別。
而且,若说在这样阴暗混乱的环境里,没有隱藏著来自深渊的势力,路易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走出下城区的那一刻,路易几乎下意识地长舒了一口气。
那压抑的氛围仿佛仍蒙绕在身边,让他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恐怕以后都不愿再踏入这个地方。
路易一边走著,一边在脑海中仔细梳理从黑市获取的情报。
圣罗兰城內各个势力的据点分布,还有关於贵族们的信息。
城中究竟有多少位贵族,各自的势力范围和影响力如何,他都一一在心中过了一遍。
还有潘多拉的一些消息。
明天他就打算前往潘多拉学院,当然得提早准备。
夜幕降临,皇宫在静謐中被笼罩。
银月高悬于澄澈如洗的天空,洒下清冷光辉。
从下城区传过来的黑烟,被魔法阵所阻拦,避免进入上城区,污染了空气,
皇宫深处,一间奢华的宫殿內。
柔软的床铺之上,一位少女正安静地沉睡著。
她的肌肤如雪般莹润,精致的面容在月色的映照下更显楚楚动人。
只是,她那秀眉微微皱起,眉心凝聚著一丝忧虑,仿佛正深陷於一场噩梦之中。
长长的睫毛偶尔轻轻颤动,似是在梦中奋力挣扎。
“啊!”
少女猛地从噩梦中惊醒,骤然睁眼。
如星辰般明亮的双眼中,此刻浮现出一抹深深的恐惧,仿佛还深陷在那可怕梦境的泥沼中无法自拔。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气,心还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她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可怕的梦,竟然梦见下城区的人如潮水般打进了上城区。
在梦中,皇宫被焚毁,熊熊大火冲天而起,那炽热的火焰似乎要將一切都吞噬殆尽。
而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则被疯狂的人拖上了断头台。
锋利的刀直接落下,绝望的呼喊声似乎现在还在她耳边迴荡。
就在少女沉浸在这恐惧之中时,守在门外的侍女听到屋內传来的惊呼,心中一紧,立刻慌慌张张地推开房门,连忙打开了灯。
“殿下,怎么了?”
侍女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透著满满的担忧。
玛丽安这才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缓缓將目光投向四周。
她眼神起初还有些迷离,看著房间周围熟悉的布置,一时间竟有些晃神。
房间里静謐安寧,精致的烛台散发著柔和的光芒,摆放得整整齐齐,根本没有燃起大火的跡象玛丽安心中紧绷的弦这才慢慢鬆了下来。
刚刚那可怕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啊。
她轻轻抬起手,扶著有些发涨的额头,像是要把那噩梦带来的恐惧与不安都驱赶出去。
隨后,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著一丝疲惫,对侍女说道。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