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祭司眉头微皱,警向自己魔下那些赶去阻拦的士兵。
强大的水流转瞬间將它们吞没,捲入了湍急的漩涡之中。
被捲入水流的灰色怪物们,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它们扭曲的身体在水中拼命挣扎,试图摆脱这股强大的束缚力量。
然而,四周皆是汹涌的水流,根本没有结实的著力点可供它们借力。
儘管这些怪物力量颇为强大,可在这茫茫水流中,就如同陷入泥沼的猛兽,纵有千斤之力,也难以施展开来,只能在漩涡中不断地打转、沉浮在那位掌控水流的队长操控下,近百名队员迅速调整好了阵型,稳稳站定在汹涌的水浪之上。
他们神情肃穆,眼神中透著决然,纷纷看向那站在巨兽头顶上的灰炽祭司。
毫无疑问,他绝对是本次任务的主要人物。
此刻,只待水浪再靠近灰炽祭司几分,便能直取其首级。
不过刚才那支巨大的火焰標枪所带来的震撼,仍旧深深地烙印在队员们心中,令他们心有余悸。
那恐怖的威力,让队员们深知此次面对的敌人是何等强大。
灰炽祭司面色愈发冰冷,望著那如巨兽般向自己席捲而来的水浪,嘴角微微上扬,不屑地冷笑一声。
仿佛眼前这些队员的反抗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既然已经侥倖逃过一劫,却又非要执意前来送死。”
“这可真是愚昧至极。”
话音刚落,他周身瞬间燃起熊熊火焰,那火焰呈诡异的暗沉之色。
而他身下的巨兽,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稳稳地停住脚步,巨大的身躯如山岳般嚞立,面向汹涌的水浪,做好了硬扛此次衝击的准备。
“既然执意想死,那就都留下来吧。”
“像你们这种强者的身体,我可还没有尝试转化过呢——”
弹指间,那汹涌的水浪已然近在眼前。
浪尖高高涌起,如同一头愤怒的巨兽,带著排山倒海之势欲將眼前的一切吞噬。
灰炽祭司甚至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尺尺之间所瀰漫开来的浓烈杀机。
这杀机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刃,直逼他的咽喉,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嘴角依旧掛著那抹轻蔑的冷笑。
在水浪之上,队员们神色凝重,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他们知晓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
在队长的引领下,队员们各司其职,迅速施展出各自的能力。
一道道冰棱从水浪中骤然射出,如同一排排锋利的箭矢,朝著灰祭司与他身下的巨兽疾射而去。
灰祭司冷哼一声,面对扑面而来的冰棱,他不闪不避。
身下的巨兽仰天长啸,口中喷出一股更为猛烈的火焰,瞬间將那些冰棱融化殆尽。
火焰继续向前蔓延,眼看就要衝破水浪。
控制水流的队长双手紧握,眼神坚定,猛地將水流向上一提,形成了一道高高的水幕,如同一面盾牌,挡住了那汹涌的火焰。
水幕与火焰相互僵持,发出“滋滋”的声响,水汽如浓雾般瀰漫开来。
灰祭司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道。
“有点意思,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说罢,他周身的火焰愈发旺盛。
即便一些能力已经近身,可这根本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看到那跟標枪如出一辙的火焰,队长们纷纷开始感到棘手起来。
眼看著灰炽祭司手中又隱隱浮现出標枪的影子。
队员们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不能让他將標枪凝聚出来。
虽然心有余悸,但队员们也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彼此之间眼神交匯,隨后攻势愈发的迅猛。
转眼间,场面逐渐开始变得混乱不堪。
四溅的水与炙热的火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迷濛的水雾,瀰漫在整个战场之上,愈发迷人眼晴,使得双方都难以看清彼此的行动。
就在这一片混沌之中,一名队员看准了时机。
只见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从水浪中猛然窜出,朝著灰烬祭司飞速衝去。
他的速度极快,带起的气流在身后形成了一道短暂的真空带,周围的水雾都被这股强大的气流向两边排开。
此刻,他手中紧握著的利刃闪烁著奇异的光芒,若隱若现,仿佛並不真实存在於这个世界一般。
而与此同时。
“领域!”
“展开!”
剎那间,神秘力量再次瀰漫开来,整个空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所笼罩,时间又一次慢了下来。
周围的一切,从四溅的水到飞舞的火星,都像是陷入了粘稠的琥珀之中,缓缓移动。
灰炽祭司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微微侧身。
然而,在这被放缓的时间领域中,即便他做出了躲避动作,速度相较平时还是有些偏慢。
那若隱若现的利刃裹挟著破竹之势,朝著灰炽祭司迅猛刺去。
当利刃接触到灰炽祭司周身熊熊燃烧的火焰时,忽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刀柄。
在滑行了一小段距离之后,利刃又重新出现,正紧紧贴著灰炽祭司的身侧,向著他的要害部位直逼而去,令他避无可避。
“撕拉!”
隨著一声轻响,眾人的目光聚焦之处,只见灰烬祭司的脖颈瞬间裂开一道深深伤口。
几乎將他的脖颈完全切断,仅剩下一层皮勉强维繫著脑袋与身躯的连接。
紧接著,他的脑袋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无力地垂落下去,歪在一旁。
“成功了!”
那名突袭的队员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喜意。
但这喜意仅仅在他眼中停留了一瞬,很快,他便察觉到了异样。
只因为灰炽祭司伤口处所流淌出来的,並不是正常生物该有的鲜血。
暗灰色的碎屑从那伤口处,缓慢地飘了出来。
“是不是感到很得意?”
突元地,灰炽祭司那充满讥讽与寒意的声音重新在眾人耳边响起。
声音如同冰冷的蛇信子,舔著眾人的神经。
眾人望去,只见灰炽祭司竟双手稳稳地抱著自己那颗本已无力垂落的脑袋,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態,將头安放在了原位。
他的动作十分自然,仿佛脑袋与身体之间本就不存在这几乎致命的创伤。
与此同时,原本晴朗的天空陡然间暗了下来,紧接著,天上开始洋洋洒洒地下起了灰炽。
这些灰烬纷纷扬扬,如同冬日的雪,却带著令人绝望的死寂。
仔细看去,竟与从灰祭司伤口处流出来的碎屑一般无二,纷纷飘落,逐渐將整个战场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色调。
“不过,果然不能小瞧了这天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