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布满了层层叠叠的青苔,在中显得格外诡异,就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在这样恶劣到极点的环境里,即便深渊的病毒尚未发作,这些被困之人恐怕也会先被这里的恶劣条件拖垮。
他不禁联想到此地与极乐教团勾肩搭背的见习教土,如此行为似乎也就不难理解了。
这万恶的邪教,简直该死!
不仅腐化了本应虔诚的信徒,让他们背离正道,还有这些从奥佛列城逃出来的人等等男人的思绪猛地一顿。
“你刚刚说什么?”
他陡然转过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看向城主。
“这—”
城主一时间面露难色,犹豫起来。
他早有耳闻,眼前这位大人的性子颇为刚直。
此刻,他肠子都悔青了,心里直想狠狠扇自己的嘴,恨不得能將之前脱口而出的话给收回去。
“这里关押的是从奥佛列城逃出来的人。”
“是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著一丝审视,目光紧紧锁住城主,仿佛要將他內心的想法看穿。
城主被这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眼神躲闪,犹犹豫豫,始终没有给出一个乾脆的回答。
男人见此,眉头皱得更紧。
“这又是谁下的决定。”
城主被嚇得一哆嗦,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懦著说道。
“大人,这———·我属实不知啊。”
他心中暗暗叫苦,祈祷著这位大人能就此放过他,別再深究下去,並且忍不住暗暗吐槽起来。
这命令分明就是你们教廷下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中年男人似乎也从城主的神情中意识到了什么。
他阴沉著一张脸,一言不发地转身,大步离开了后院,朝著教堂前面的区域走去。
教廷那边竟然没有將此事告知自己。
要知道,身为神佑家族的一员,铂尔修斯的身份在教廷之中自然是分量不轻。
平日里,教廷的诸多重要事务都会与他商议,可这次,如此重要的事情却对他只字未提。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便是因为听闻了奥佛列城被深渊毁灭的事情。
对於这一悲剧,铂尔修斯表示十分的愤怒和伤感。
於是在当天便直接寻找到了上百深渊魔物,將它们的头颅砍下,以作泄愤和祭奠之举。
然后铂尔修斯便日夜兼程地赶到了边境,想要查清楚这里是什么情况,为何发生了如此惨烈的事情。
在途中,他听闻了见习教士的死亡,就顺途来到了西岭堡。
结果没想到,来到这里,便发现见习教土与极乐教团勾结在了一起,而且现在又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从奥佛列城逃出来的人,本身就已经很苦了。
就算他们身上带有传染的病毒,也不该遭受如此待遇。
他们是帝国的子民,是女神的信徒。
不是敌人!
以教廷所拥有的力量,即便是来自深渊的病毒,也並非毫无办法清除。
教廷中不乏精通净化之力的高阶神职人员,还有诸多蕴含神圣力量的法器。
本可以对这些被病毒沾染的人伸出援手,帮助他们摆脱病毒。
可为何,教廷却选择將这些本就命运悲惨的苦命人抓捕起来。
铂尔修斯实在是难以理解教廷的这种做法,这与他所认知的理念背道而驰。
他紧锁看眉头,来到了教堂的前面。
刚一踏入这片区域,一股浓郁的甜腻味道便扑鼻而来,那味道过於浓烈,仿佛要將人整个包裹住。
铂尔修斯闻到这股味道,胃里不禁一阵翻涌,直犯噁心。
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口鼻,试图阻挡这股令人不適的气味。
然而,他很快察觉到在这股甜腻味道之中,似乎还隱隱夹杂著其它古怪的气味。
他的脸色先是流露出疑惑之色,但很快,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原本疑惑的神情瞬间凝固,脸色骤然变得铁青起来。
这奇怪的气味他也闻过。
此前在妓院进行绞杀行动的时候,就闻到过。
铂尔修斯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
这个本应虔诚侍奉光明女神的见习教土,竟胆大包天到敢在光明女神像前,做出那般令人髮指的航脏行径!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长椅之处,仿佛要將那片沾染了褻瀆之意的地方看穿。
铂尔修斯脸上的表情愈发冷峻。
他转过身,看向那座残破的光明女神像。
神像依旧静静地嘉立在那里,残缺的面容,似乎让其蒙染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铂尔修斯的心中涌起一阵惊怒与悲哀,
他惊怒於见习教士的胆大妄为,悲哀著自己的信仰竟在这小小教堂里遭受如此褻瀆。
该死的邪教!
自己迟早有一天要將那些邪教统统都送上刑架!
“那个人的尸体呢?”
“在哪!”
铂尔修斯扭头看向城主。
“大人,还在走廊之上。”
城主被铂尔修斯那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强大威压嚇得一哆。
他满心疑惑,这位大人怎么突然间又变了脸色,可又不敢多问半句。
“將他给我拖出来!”
“是。”
城主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示意手下照办。
很快,见习教士的尸体就被摆在了光明女神像前面。
铂尔修斯一眼警见见习教土户体上覆盖的白布,心中的怒火一下就冒了起来。
如此恶劣之人,竟然还有脸盖上象徵圣洁的白布?
他怒不可遏,直接伸手將白布狠狠扯下,一具焦尸瞬间暴露在眾人眼前。
“从此刻开始,撤销他见习教士的身份,並立刻掛在城门上示眾!”
“这就是与邪教勾连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