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边境监狱。”波比自豪道:“比其他监狱先进多了。”
维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在进来之前曾想了很多监狱压榨囚犯的方式,比如监狱让囚犯打螺丝,让囚犯搬运货物,甚至挥舞著皮鞭让囚犯种。
可万万没想到著监狱內竟然还有个自行车发电室!
维兰在狱警的教导下,先刷卡,后骑车。
接著发现这自行车甚至比自己在健身房里骑过的更丝滑。
他证了几下,果然,自行车自带的小屏幕上有数字开始跳动,隨后大屏幕上也出现了他的名字。
维兰,电量排名第11位。
这个名次仅仅出现了一瞬,隨后便被其他囚犯的名字压了下去。
这不免激起了维兰的好胜心。
於是他开始用力蹬车。
然而他的力量相较於其他囚犯还是差了太多,就算他努力蹬车,也只能排名在三十多名的位置。
他扫视一周,发现確实有不少囚犯的蹬车速度都比较慢,显然,他们这是不打算爭排名,所以直接摆烂了。
但就算摆烂,他们也得完成每日的电量任务。
否则那群狱警可不会让你下车。
骑了足足一个钟头。
维兰总算完成了今日的任务量,他浑身大汗,下了车,感觉两条腿都在抖。
回到牢房里呆了一阵。
半个小时后,洗浴时间到,他和波比跟著狱警拿著自己的洗浴用品,来到了公共浴室。
只不过在换衣服时,有几名囚犯突然对他吹起了口哨。
还有囚犯对著维兰甩了两下,嚇得他赶忙用毛幣遮住了自己。
好在波比及时站出来解围,他把毛巾甩过去,然后竖起中指凶狠道:“法克魷!你再甩!我就让狱警把它塞到你的嘴巴里!狗屎!”
那几名囚犯顿时不敢哎声了,低著头狠狠了维兰几眼。
波比虽然在埃文面前是个吊儿郎当的性子,但身为边境监狱的资深因犯,他很清楚该如何对待这些只会欺负弱小的傢伙们。
尤其是来到了漆树区后,这里最大的帮派,生活帮,对波比伸出了橄欖枝。
现在波比是生活帮的高层之一,如果有人敢惹他,隨时都能叫来十几个小弟,把对方痛揍一顿。
因此这里的囚犯基本没有人敢惹他,
维兰见状,感谢道:“谢谢你,波比。”
“没关係,记住,只要有人敢惹你就骂回去!只要你站著理,狱警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好。”维兰点点头,隨著人群进入了浴室。
“转身,弯腰,把屁股起来。”狱警挨个检查囚犯的门路。
维兰的脸色又有些涨红,他没想到进入监狱后,竟然还要遭遇这样的检查。
但看著其他囚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他也只能隨大流。
好在狱警没有扒开看,只是简单看了两眼就把他放走了。
总算能洗澡了。
维兰站在淋浴头下嘆气,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什么集中营一样,每天过著如此规律的生活,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连游戏也离他远去了。
只能希望一切顺利,让他分到那20万美元。
当晚,维兰躺在床上,虽然身体因为蹬车十分疲惫,但精神却十分清醒。
熬到晚上三点,他才在对未来的幻想中沉沉睡去。
隔天一大早。
“噹噹当!起床了,先生们,再睡下去你们就要饿著肚子工作了。”
狱警拿著警棍挨个牢房敲响,把维兰惊醒过来。
“几点了?”他懵懵懂懂的问了一句,下一秒就听到波比催促的声音:“已经7点了,伙计,该吃饭了!”
“啊?”维兰平时都是九点起床,现在七点起床,实在是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他刚想在枕头上再眯一会,就听到脚步声,隨后他直接被狱警拽下了床。
“听著,我不管你有没有起床气,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吃饭!如果你起不来,那你今天的早餐就没了!”
狱警毫不留情的训斥著他。
维兰顿感紧张,恐惧,甚至眼眶都微微发红了起来。
但没有人在乎他的想法。
他只能老老实实的穿好衣服,跟著囚犯们一同来到餐厅吃早餐。
吃完后,他被狱警带著,和其他的新囚犯一起穿过狭长昏暗的走廊,走出监区的大门,顺著中庭来到了位於曼陀罗监区的学习室。
一路上,维兰表情纠结,一直想伸手说明自己其实是臥底,离开这个严苛的地方。
可惜纠结了几次,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因为他一想到自己欠银行的那一大笔钱,就忍不住感觉室息。
如果他真的要靠著勤工俭学来赞钱,估计这笔钱会利滚利到十多年之后才能还上。
所以为了能够更快的还钱,他觉得自己还是忍耐一下吧。
想到这,他看了看和自己同一批的囚犯。
漆树区这次新囚犯一共有12名,之所以比之前维兰看到的多,是因为他们並非是同一批入狱的。
不过这些人也只隔著几个小时的差距。
维兰本想分辨一下新囚犯里有哪些可能是臥底,然而看了一眼后,却发现这帮囚犯大多人高马大,少数则精明强悍。
尤其是其中一位,身高一米九以上,看起来简直不要太有威力。
再加上那粗獷的长相,一看就知道这傢伙是猛男。
不太像是节目组找来的臥底。
维兰把目光偏转,最后定格在了一位身高中等,长相儒雅的男人身上。
看气质,似乎像个有钱人。
在这伙新囚犯里显得很特立独行。
或许是节目组找来的参赛者?
维兰边猜测边前行,只不过他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在这伙新囚犯里,
也算是特立独行的一个。
走在最后排的退伍老兵,也是参赛者之一的托尼·施特劳斯,就在打量著这位年轻人。
“他会是节目组的臥底之一吗?”
在培训期间,节目组告知过他,这档真人秀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人进入监狱作为臥底。
然而节目组並不支持四人內斗,也就是说他不能去故意找茬,把其他臥底的信息暴露给狱警和囚犯。
但就算如此,托尼也不想让其他人和自己分奖金。
毕竟只有20万美元,若是四个人分,岂不是只有5万?
在他看来,在监狱里待30天简简单单,在军队里服役了那么多年的经验可不是吃素的。
所以他这一天一直在寻找其他参赛者。
维兰就是怀疑对象。
只是他看了看维兰那一脸憎懂的表情,突然觉得这傢伙不太像节目组招进来的参赛者。
因为有点太傻了。
如果真的是节目组让这个学生进来的,也未免太小瞧其他参赛者了吧。
而与他有相同想法的还有身高193的艾登·里奇。
作为一名家庭煮夫,他平日里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做料理。
他之所以来参加这档真人秀,只是因为妻子的生意出现了变故,家里缺钱。
所以別看他外表强悍,但实则內心柔软。
而他想找到其他参赛者,倒不是为了把对方淘汰掉,仅仅是因为他想找个同伴,一起商量如何通关。
反正他只需要几万美元,没必要把所有奖金独吞。
他借著身高优势,转头瞧了瞧,几乎一瞬间就盯上了维兰。
只是想了想,又觉得节自组应该不会找维兰这样的小白进入监狱吧,那不是羊入虎口?
特別是看著这傢伙一脸懵懵懂懂的模样,如果真是臥底,应该不至於表现得如此明显。
所以艾登·里奇又把目光转向了其他人。
结果他同维兰一样,发现了那位长相很儒雅,一点都没有凶恶气质的男人。
“他看起来像是参赛者。”艾登思索片刻,觉得自己可以先找个机会和他认识一下。
而被艾登盯上的最后一名参赛者,波比·奥利弗,此时也在分辨到底谁是参赛者。
“那个大高个子虽然长相凶悍,但走起路来轻手轻脚,似乎更像是个普通人,有可能是参赛者。
“走在最后的那个傢伙,十分警惕,我只是看了他两眼就把头转了过来。这么紧张,很像是参赛者。”
“至於这个年轻人—
波比·奥利弗暗自摇摇头,觉得节目组应该不会这么蠢。
毕竟从选拔上来看,节目组应该更倾向於选择有一技之长的傢伙,比如他自已就是在社会上混过二十年的老傢伙了。
虽然乾的活就是每天帮著富婆抓小三,但也因此积累了很多阅歷。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那些心机深沉的傢伙,更有可能是参赛者。
比如站在排尾的那个男人。
奥利弗这么急著辨认臥底,自然也是抱著想要把对方送走的想法。
奖金就那么多,自然是参赛者越少越好。
而且奥利弗还抱著另一个心思。
如果他能在节目上大放异彩,把其他几名参赛者全都送走,那到时候就可以拿来给自己贴金,顺势涨价。
想必那些富婆在看到一位上过真人秀节目,並取得胜利的私家侦探时,一定会很信服的把钱拿出来。
若是一切顺利,他还能出本书,把这些年给富婆抓小三的故事写下来。
要知道,现实往往比小说更狗血。
他这么多年可见识过不少离谱的事情,对富豪们的奢靡和淫靡都很了解。
也许出书后,能成为美利坚畅销书呢。
正想著,他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学习室。
维兰坐在课桌前,看看自己手头的简单工具,又看看讲台上满脸鬍鬚的讲师,不免有些吃惊。
他本以为监狱里有自行车发电室就已经够让人吃惊了,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教室!
亏得他之前还以为要在工厂里边学边工作呢。
不过这样的环境比监区更让作为学生的他感到安心。
所以他很快就投入进了讲课中,开始学习监狱教导的实用技术。
几个小时的时间一晃而过,
当午餐时间来到后,维兰结束了一上午的学习,回到了监区的餐厅里。
这次波比不在,因为工厂和学习室的吃饭时间不同。
而就在维兰吃饭的时候,突然有两名白人囚犯拿著餐盘走过来,坐在他对面,另外还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將他包围在了中间。
维兰很害怕。
他有些不知所措,拿著叉子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饭,不敢哎声,只能低著头装驼鸟。
坐在他对面的白人囚犯眼皮下有一道刀疤,看起来很是凶厉。
“你叫什么?”他一上来就直接问维兰的姓名。
维兰听到问话后,抬起头,在几名囚犯的视线中支支吾吾道:“维兰。”
“听起来就知道是个文化人。”刀疤脸笑了笑:“怎么入狱的?”
“我,我诈骗了银行。”维兰如实回答。
“诈骗银行?就这?”刀疤脸不屑的讽刺道:“真没用。”
维兰双手放在膝盖上,咬著嘴唇,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听著。”刀疤脸强调了一句。
旁边的小弟见维兰不抬头,直接拍了他大腿一下,嚇得维兰一个激灵。
“听著.”刀疤脸看向维兰,压低嗓子道:“如果你想在监狱里继续好好生活,那么从现在开始,每天都要给我20美元!听懂了吗!”
“20美元?”维兰算了算,一天20美元,一个月就要600美元。
虽然钱不多,但他也没有。
他只能低声道:“我没钱。”
“没钱?”刀疤脸笑了笑,其他的白人囚犯也笑了笑。
“其他人也这么说,但他们最后都乖乖给了钱,你知道为什么吗?”刀疤脸拿起塑料叉子:“因为不交钱的下场,就是挨掐。”
“你想挨掐吗?”旁边的囚犯伸出两根手指悄悄在维兰的腰上狠狠一掐。
“啊!”维兰痛的叫了一声,隨后自己捂住嘴巴。
刀疤脸看到他的表情后嘿嘿一笑。
在边境监狱里,想要殴打其他囚犯基本是不可能的,因为无论是监控还是狱警,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更別说殴打的痕跡实在太明显,很容易就被查出来。
所以漆树区的因犯们已经学聪明了,改用掐人的方式进行霸凌。
这更隱蔽,也更不容易被发现。
他们瞧准了维兰性子弱,所以才趁著他身边没人过来威胁他。
只是这伙人却不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其实都在节目组和林德的监视中。
“可以了,这段镜头已经足够有危机感了,派个囚犯去帮维兰解围。”负责现场调控的导演保罗拿起对讲机吩咐了一句。
隨后立刻有狱警对著坐在不远处的马歇尔打了个眼色,让他去帮忙。
只不过马歇尔刚起身,一个魁梧的身影就先他一步来到了维兰身后。
“伙计们,你们在干什么?”艾登一脸严肃的盯著刀疤脸看。
刀疤脸一看到这傢伙193的身高,以及凶悍的表情,心中立刻打鼓:“没做什么,我们只是聊聊天,对吗?”
他看向维兰。
维兰捂著自己的腰,看了看刀疤脸,又看了看艾登。
心中莫名想起了波比之前的告诫。
隨后一句话不经大脑,直接脱口而出:“他威胁我!”
由於他的声音比较大,周围的狱警听到后径直走了过来。
“刀疤,你在干什么?”狱警瞧了瞧维兰身边的几名囚犯:“又在欺负新人?很好。起来吧,跟我走一趟。”
“我没有,长官,是他诬告我!”刀疤脸有些气急败坏。
然而狱警可不会听他辩解,直接拿出警棍数数:“3————2————
刀疤脸赶忙起身,瞪了维兰一眼,然后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
狱警立马给他戴上了手,並將其带离了餐厅。
维兰见到这一幕后,长舒一口气,感觉腰间的肉都没有那么疼了。
倒是艾登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还挺勇敢。”
“勇敢?”维兰这才发现周围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顿时嚇得小脸煞白。
“我,我没有,我只是———”
“不用解释。”艾登坐在他身边:“你做的是对的,对待这帮恶棍就得这么做。”
“谢谢你的帮助。”维兰见这位壮汉很好说话的样子,知道自己之前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没什么,我们毕竟是同学。”
“同学?”维兰看著艾登的脸,又想到之前一同在教室里学习,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也笑起来:“是啊,我们都是新人,他们都是老人,我们应该是一伙的,
这样才不会被他们欺负。”
“没错。”艾登虽然不清楚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参赛者,但他觉得多找几个帮手,总不是坏处,所以两个人很快就交谈起来,成了朋友。
而监控室里的保罗导演见状也笑起来:“很好,没想到第二天两个参赛者就成立了联盟,看来我们的其他参赛者要面对更严峻的考验了。”
隨后他又拿起对讲机开口道:“之后把镜头聚焦在其他两位参赛者身上,我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然后等晚上入睡前,开始第一次任务。”
“收到!”各部门的人员回答了一声。
当天下午,维兰在课堂上顺利度过。
晚上用完晚餐,他却没有被带到自行车发电室,而是被狱警叫到了传达室。
维兰一头雾水,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来信。
难道是节目组?
可节目组之前没有说过啊。
维兰正志芯之际,一名狱警走过来,把一封信交给他:“这里有你的信。”
“好的。”
维兰找了个角落坐下,拆开信。
隨后看到了信的內容。
果然是节目组,他们在信里对维兰的表现很是称讚,但同时也向他提出了真人秀的新规则,即他在监狱里必须完成一系列任务,累计完成10项任务,並待够30天,才算通关。
看到这条新规则后,维兰只觉得天都塌了。
在监狱里生活已经属实不易,还要完成任务?
他真的很像狠狠问候一下这个真人秀的製作人,可他却不能骂出声。
他只能在心里咒骂一句,然后看向自己的第一个任务。
“选择监狱里的帮派,並加入其中?”
看完,维兰面色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