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江也能看出,这人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气势。
他在一些人身上见过。
或是高轩,或是青泥洼的那位太守。
那是一种上位者看下位者的態度。
“阁下,这次忽然召我等前来,可是有事发生?”
桌旁一位老人问道。青年闻言露出些许笑容:
“殿下刚得了好消息,说国师得知大將军闹事,要召他回京。”
此言一出,確实让原本兴致缺缺的眾人精神一振。
方才问话的老头双眼圆睁:
“此事当真?”
“殿下传来的消息,应当不假。”
“太好了!”这老头忍不住扼住手腕:“国师早该找方老鬼麻烦!那廝祸乱朝政,为害一方,
天下所不齿!我等数次请国师出面主持公道,他却屡屡推辞,说不参与宫闈爭斗。如今终於肯动手了!”
青年听罢,脸色却略显古怪,摇头道:
“国师並非是因为这些原因出的將军府。”
“啊?”老头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那是因为什么啊?”
“因为將军府的那些参將吧。”將军府前些年莫名冒出许多参將,不少是精通两相本事的六重天,甚至有点星高手,怎么想都不对劲。
青年男人点了点头:“按照宫中线人说法,昨天孙忠带著林江进了宫里,他们两个去找了国师,之后国师便下了詔书见大將军,听意思正是要商討那些参將的事情。”
“竟是这般?”老头明显有点发憎。
“其实我们也查將军府参將很久了,虽杀了几个六重天,却没从他们口中套出线索。”
青年人道。
老人发现事情並非所想后,明显欲言又止,嘴唇微动,最终只低声念叨著些听不懂的之乎者也,不再多言。
化作小虫的林江无意识地振了振翅膀。
昨日他与孙忠进宫,全程未见可疑之人,但行踪还是被透露。
不过想到自己也能化虫潜入偷听,林江便释然了。
在京城,完全隱匿行踪確实不易。
说不准自己每次出门,街边那几个卖煎饼的都是將军府或阁老的人假扮。
难怪他们煎饼难吃,摊子还乾净。
谈毕此事,眼前几人转而议论起文臣內部事务。
林江静伏不动,聆听眾人討论。
他们主要讲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监视大將军动向。
此次国师寻召大將军,势必影响天下格局,阁老欲藉机狠狠打压將军府。
第二件关乎江南粮商。
据眾人所言,江南粮產正逐渐下降,原因未明。若此速度持续,南方恐生饥荒。
阁老计划提前囤粮,一是为了在灾荒时开仓賑济,提升派系声望;二是为了打击南方粮商。
林江听到此处也不由微微皱眉。
南方生灾,这怎么听都不像是个好事。
到时定要趁机去南方查看,看这饥荒可有解法。
余下皆是些琐碎杂事,对林江无用。
他也渐渐失去了兴趣。
现在林江都没有找到棺材的位置,他的心中也是不由得升起了一些疑惑。
难不成真找错位置了?
林江飞至那青年背后,由此望去,其背影竟与恍惚中所见景象如出一辙。
如果说自己的视野是从棺材当中出发,那这青年人背后就应该是棺材。
林江回头一看,那里是一面完整的墙。
难不成.—
这墙体有什么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