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焦公公,我们还要面见国师,先行告退。”
孙忠招手示意,林江顺从地跟到他身侧。两人缓步离去时,林江始终感到如芒在背的视线。
那位焦公公正凝望著他,直至拐过长巷,那目光才终於消散。
此时林江才转头问道:“那位是公公?”
“大內总管,陛下近侍。宫中地位高,是位大人物。”
“那他现在站在大將军那边,还是文臣派系?”
“他谁也不站。”孙忠摇头,“朝堂纷爭虽烈,终有人唯忠陛下。两派皆不敢招惹他们,焦公公便是其领首,属於中立派。”
“倒是少见”林江忽想起什么,追问道:“外间皆传圣上近年不理事,究竟发生何事?”
孙忠听到林江说这句话之后,脸色骤然一变,他直接把林江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左右环顾了一下,
眼见四下无人,孙忠把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
“我的小祖宗,你要是在宫外问这事,我还能和你两句,在宫里这话可说不得,要出大事的!”
林江眨了眨眼。
他虽知大兴有皇帝,可这皇帝存在感实在低,低得林江时常忘了。
眼见著孙忠现在这般急切的表情,林江其实这个才意识到,大兴確確实实还是存在著一位皇帝的。
“反正就是龙体有恙,再多的我不知道,也不能说。”
忠含糊两句,便闭口不言。这一来倒勾得林江心痒,但他也明白此事確在京城不宜深究,只得压下念想。
末了感慨一句:
“没想我爷爷年轻时候还去过大理寺当外聘。”
“外聘?”谁知道孙忠正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摇了摇头:“你爷和你胡吹的吧?他上哪当大理寺外聘?当年我俩一同在京城游手好閒,大理寺可看不上他。”
听到孙忠这么说,林江脸上也是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啊?”
他马上便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而后问孙忠道:
“刚才那位焦公公和我爷爷认识吗?”
“该是认得,但不熟。顶多晓得彼此姓名。”
听到这里的林江脸色不由得更加奇怪了。
那刚才焦公公说的是谁?
直至走到国师房门口,林江仍没想明白焦公公当时指的自己像谁。
自己究竟和谁像啊?
他极想找焦公公问个清楚,这般神神秘秘著实令他不满,无奈当下毫无时间,掷地跟著孙忠前进。
路至尽头,高大建筑赫然入眼,眼见孙忠自顾自走到书房门前推门而入,林江只得跟上。
进入书库后,林江环顾四周,此地豁然开朗,巨大房间內堆满各色书籍,层层叠叠如小山峦。
林江看著这房间,只觉得眼熟。
感觉和自己內视府邸当中的书库有些相似,但却更加整洁。
道路两侧书本摆得一丝不乱,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孙忠伸手整了整衣服,隨后朝林江点头:
“跟我来。”
轻车熟路的在书堆当中前进,走入了书海深处。
终於,在孙忠的带领之下,两人来到了一处圆宽石库当中。
整个石库浑圆,只有一处入口,石库旁边被挖出了整齐的空穴,里面整整齐齐的放满了书。
一眼看去,这浑圆墙壁之上每一排都有六个空洞,加起来一共十八排,而每个空洞当中放著六本书,也和之前一样,甚至没有半页偏差出来。
在这整个石窟的正中央则是站著一个·
光头。
林江的眼神落到了那一尘不染的脑袋上。
眼前是个中年人,眼角已有细纹,林江看得出他绝非和尚。
他气质不对,完全没有那股僧人的味道,头顶也没有戒疤。
光芒闪入时,他额头之上就如同一面反光的镜子,晃的林江稍微有点睁不开眼晴。
听得脚步声,他侧头望来。
见是孙忠便点头示意,目光移到林江脸上时却眉头一拧。
他三步並作两步走到林江面前,林江也是疑惑的盯著这颗光头。
离近了才发现,这光头上甚至能够倒映出林江的面庞。
未及开口,光头忽伸手扯住林江衣角。
他將左边衣襟授平褶子,又往下拽了拽衣摆,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您好,您是国师?”林江语气有点僵硬。
听了他的话之后,光头用手在自己亮的脑瓜壳子上一撩:
没错,我是大兴国师林江不知道该露出怎样一副表情了。
这是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