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人没重要。
她认为自己没错。
眼泪不自觉地顺著面颊上流淌下来,一路滚到了下巴,落到了地面。
被她眼泪浇过的地方,又是冒出了层层的新芽。
盯著眼前这个入侵者,姜小姐抬起了手来。
她並不知道只剩下半片园能不能够抵得住这诡异的对手,但现在也无所谓了。
园已经变成了这样,什么都无所谓了。
她背后的散出了扑面的香,直接就朝著林江的方向涌去。
林江站著不动,甚至还迎面深深吸了一口气。
香变成了一身的道行,被他吞咽进入了丹田当中。
和那天来寻自己的武將一样,这人也不会被影响。
姜小姐打算继续催动道行,忽觉嗓子发痒。
便是下意识的咳嗽了两声。
然而这咳嗽却越发的猛烈,止也止不住,
她感觉全身有点发麻,身体明明很热,却又很冷,周围的一切都犹如天旋地转一般,视野发黑,耳畔嗡鸣。
都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姜小姐本来还想向后退两步,但她的身体在这一刻,却直接失了衡,扑通一下就摔倒在了地面上。
这一摔,她全身上下的骨骼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蹦声。
她的骨头竟然都断掉了。
姜小姐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能僵硬且茫然的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手中刚才正摩擦著的令牌正散发著奇特的微光。
林江走到了姜小姐的身边,蹲了下来,姜小姐费力的抬起了头:
“我这是怎么了?”
林江伸出手,摸了一下这女人的额头:
“你发烧了,而且烧的很重。”
“发烧?”
“就是生病,你生病了。”
“生病了”姜小姐咀嚼著这个词,这个词对她来说是,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
她向来都是让其他人生病,却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生病。
掌握著百园,她应该不会生病,可为什么呢?
因为这块令牌吗?
姜小姐已经想不了太多的东西了,她原来就不太喜欢想什么东西,她只喜欢躺在自己的园当中,轻嗅芬芳。
只可惜她现在连味道都闻不到。
“生病可真难受..“
她嘀咕了一声,然后彻底闭上了眼睛。
林江摸了一下姜小姐的脖子。
她的脉搏已经彻底没了。
死了。
於是他点了点头:
“是啊,生病很难受。”
林江缓缓起身,环视四周。
园被削去一半,余下仍为数不少。
吸收这么多,自己应该足够撑过三重天!
他搓著手嘿嘿一笑。
该开始吃饭了月掛高空,夜色已深。
林江盘坐在只剩一半的房间,调理体內无息。
四周园草叶不存,唯余一片肥沃的黑土。
伴隨体內无息层层翻涌,林江募然睁眼。
张口朝四周一吹。
一股雾气涌出,转瞬笼罩园月光一晃,雾气悄然消散。
林江盯著地面,发现这土壤比之前更为湿润了。
他有些尷尬。
园中大量朵化作了息,助他突破三重天,顺势又掌控了一门新的息。
六然之一,湿。
但实际运用后,林江发觉此术並不如想像中好用。
吹散湿烈,除了令土地异常湿润,他实在未能发现其他作用。
想来也该是对敌用的,属於一种乱?
暂不明所以,他乾脆摇摇头。
起身,再次环顾四周。
此地是何处?
刚才虽隨那女人步入雾气,此刻他才惊觉,自己並不知晓出路。
有些头疼。
要不然一会直接借著棺材回青泥洼去?
林江瞧见不远处有条可以直接向外走的小径,小径的外侧也被雾气所笼罩著,便是乾脆朝著那方走去。
趁著小路一路往外走,眼前忽然一片豁然开朗。
伴隨而来的又是一阵厚重的风。
林江一个没反应过来,被迎面吹了一身的土。
他用袖口遮掩面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个裂谷里。
整片裂谷尽数土黄,周遭地面墙壁都是高耸岩石,除了一些泛黄的低矮藤木生长在岩石缝隙之间,更是没有半点植物可见。
山石之间吹来,扬起地面上的一片沙尘,迎上了林江的脸面,將他的衣袖刮的呼呼作响。
伴隨著猛烈的风声,林江听到那山谷之外传来了阵阵铁马廝杀之声。
浓厚的血气扑面而来。
林江懵了。
这给我干哪来了?还是大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