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胜猛地扭头看去,左侧一个鸳鸯阵被杀散,两侧的鸳鸯阵来不及补上缺口,十余个敌卒杀入阵中。
卢胜紧握刀柄,就要扑过去,却见一条大汉左手持盾,右手举著一根鏜鈀,先砸翻一个敌兵,
隨后鏜鈀横扫,勾住两个敌兵。
这时候,李兑从正在与两个敌兵角力的陈大有的身后窜出,手持一根被劈断的短矛,轻轻巧巧却速度极快的连续戳刺在两个敌兵的面门处。
哀豪声登时响起,卢胜率不多的十几个警卫赶到,但还是堵不住缺口,正心急之时,有熟悉的狂吼声在前方响起。
团部直属警卫连长童子明率甲士赶到了,但没有去堵缺口,而是从一旁突然杀出阵外,百多甲士猛衝狂杀,锋刃临面不退,白刃加身不退,终於让外围不停赶来的敌卒停下了脚步。
这也不奇怪,在汉军步卒看来,这两三百护卫军已然是瓮中之鱉,但也是困兽之斗,没必要在这时候和他们玩命。
童子明也不追赶,只骂骂咧咧,没辙啊,战事一起,自己所率的两百多甲士几乎没有什么停歇的时候,到处去堵缺口,时不时还要衝阵缓解压力,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童子明回头看了眼,这次出兵除了团部直属警卫连之外,旅部警卫营也抽调了一个连过来,两个连的警卫,战死、负伤的已经接近一半了。
“的確难打,也难怪老孙那么狼狈.”东侧五六里外,汉军主將石鏜小声嘀咕了句。
拋出这个诱饵,的確成功了,但两千多步卒攻了大半个时辰居然还没杀乾净,而且看这架势一个时辰估计也够呛。
石鏜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心里犹豫不决,自己手里倒是兵力充足,还有四五千步卒和数百骑兵呢,但对方也点了狼烟示警,搞不好护卫军很快就会来援。
看著外围的敌军步卒退开,卢胜才收刀归鞘,骂道:“早晚要杀到京城去,说起来那还是我卢氏祖籍地呢!”
一旁的陈大有撇撇嘴,“拉倒吧,永康、义乌的卢家还能说这话,你就差远了。”
几百年前范阳卢氏的確有一支在宋初落户金华一带,还是带著柴荣幼子隱居的。
卢胜不爽的瞪了眼,看陈大有靠在李兑的肩头,“没受伤吧?”
“不碍事。”陈大有努力做出豪爽模样,竖起手指,“我杀了三个!”
扶著陈大有的李兑突然开口,“我杀了四个。”
“怎么可能?!”陈大有腿一软,差点没摔下去。
“他没说错。”卢胜点点头,“你砍翻的那几个,都是阿兑补的刀。”
陈大有骂了句脏话,但话刚出口,就双目圆瞪,抬手指著西面,“援——援军来了!”
卢胜转头看去,並没有看到所谓的援军,但看见西侧的敌军正陷入混乱中,正在或向南向北逃窜。
片刻后,装盔戴甲的护卫军士卒在团正骆松的率领下,如同劈浪利船一般出现在视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