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蕴雷力与生机,是炼体修士的至宝。只是此物木心已枯,根基已失,强行使用,不出三次便会化为凡木。”
沙千里心中剧震,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热切:“李丹师当真是神人也!此物,便赠与李丹师,只当交个朋友!日后若有用得著我沙胖子的地方,儘管开口!”
他这番姿態,已是旗帜鲜明地表明了亲近之意。
而就在此时,一个清脆又带著几分野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中原人的游戏,真是磨磨唧唧,无趣得很!”
百越族的少女阿蛮站到了场中,她那双野性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李梦金,充满了昂扬的战意。
“喂!那个使剑的!我不跟你打生打死,就跟你比本事!”
阿蛮嘴角一翘,从腰间的皮囊里放出一条通体碧的小蛇。那小蛇一落地便化作绿光,钻入了不远处的假山丛中。
“这是我的『青影”,有剧毒,速度奇快。我们比谁能先抓住它,且不能伤它分毫!
你敢不敢?”
李梦金缓缓起身,走到假山之前,闭上了眼睛。一缕融合了自然气息的剑意,如春风般弥散开来。
在所有人惊的目光中,那条剧毒的小蛇,竟自己从石缝中游出,主动来到李梦金脚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靴子。
阿蛮看得目瞪口呆,她引以为傲的伙伴,竟如此轻易地便“叛变”了。
李梦金蹲下身,让小蛇爬上掌心,走回阿蛮面前递了过去。
阿蛮接过自己的伙伴,看著眼前这个神情淡漠的少年,小麦色的俏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抹红晕:“你很强!是我输了!你是个真正的勇士!”
宴席的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的百越族老祭司,拄著蛇头杖,缓步走到李梦月面前,
將一个用彩色丝线编织的护符递给了她。
“小郡主,这个『安魂符』,你贴身戴著。”
老祭司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梦月,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沙哑地说道:“这片土地——有很多—在看著你们。”
她的声音沙哑低沉,无端端令李梦月心里一寒。
犹豫许久,没有感觉到恶意,终究將这个符收下了。
听涛小筑內,夜已深沉,但书房的灯火却依旧亮如白昼。
“这片土地.·有很多在看著你们。
一,
李梦月小脸上带著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凝重,手中紧紧著那枚散发著淡淡草木清香的“安魂符”。
“看著我们?”李元虎皱起了他那刀疤交错的眉头,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是说那些大乾的探子,还是皇帝的眼线?”
“不。”李梦月缓缓摇头,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这间屋子,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老祭司所指的,恐怕不是人。”
作为半个德鲁伊传承者,她能比在场任何人都更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当刻意去感应时,能隱约察觉到,在这繁华王都的地下深处,確实縈绕著一股若有若无的庞大气息。
“是这片土地的『怨念”。”李梦泽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无数年来,被当作『肥料』牺牲掉的冤魂,他们的怨气並没有彻底消散,而是被某种力量束缚著,积压在了这片土地之下。我们最近声名鹊起,气运正盛,就像是黑夜里的火炬,自然会吸引这些『东西”的注意。”
此言一出,连一向胆大的李元虎都感觉背脊有些发凉。
“那我们该怎么办?”
“无妨。”李梦泽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精光,“它们现在,还只是被动地看』著。但这也为我们指明了方向。我要查的『康健录』,与二弟要查的『金鳞卫”防区,恐怕都与镇压这些“怨念』有关。”
他看向李梦金:“二弟,你明日入职,万事小心。皇帝將你捧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便会越重。”
李梦金抚摸著“影牙”冰冷的剑身,点了点头,惜字如金:“我明白。”
翌日,卯时。
天还未亮,金鳞卫的演武场上,早已是人声鼎沸,煞气冲天。
数千名身著赤色飞鱼服,腰佩制式长刀的精锐卫士,正在进行著严苛的晨练。
他们是皇帝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每一个都是从户山血海中挑选出来的精英。
当李梦金穿著那一身崭新的象徵著副统领身份的银色飞鱼服,在一名內侍的引领下走进演武场时,所有的操练声,臭然而止。
数千道锐利如刀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这个看起来还有些单薄的少年身上。
那目光中,有好奇,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不服与轻蔑。
金鳞卫,是一个凭实力说话的地方。他们敬佩强者,但绝不服从一个靠著裙带关係和皇帝恩宠上位的黄口小儿。
“呦,这就是咱们金鳞卫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统领大人?看起来,风一吹就要倒了啊场一个粗獷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身材魁梧,满脸髯,气息彪悍如熊的都尉,扛著一柄门板似的阔剑,大步走了过来。
此人名叫陈天雄,乃是金鳞卫中有名的悍將,一身横练功夫,寻常法宝难伤,军功赫赫,原本是下一任副统领的最有力竞爭者。
“陈都尉!”內侍尖著嗓子呵斥道,“不得对李副统领无礼!”
“嘿,在咱们金鳞卫,没那么多虚礼。”陈天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上下打量著李梦金,毫不客气地说道:“李副统领,俺们都是些粗人,不懂什么以柔克刚的『道』。俺们只知道,拳头硬的,才是老大!不知李副统领,可敢跟俺老陈,过两招?”
这是赤裸裸的下马威!
所有金鳞卫的目光都变得玩味起来,他们都想看看,这个传说中一剑败拓跋的少年天才,究竟是真把式,还是靠看运气上位。
李梦金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看著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壮汉,平静地说道:“可以。”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不是在这里。”
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每一名金鳞卫的脸庞。
“陛下命我掌管金鳞卫,並非是让我来与各位爭强斗狠的。我的剑,只杀敌,不伤袍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