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把温璃那几个兽夫搞到手就更好了,安愿暗暗想著。
思绪千迴百转时,洞穴的帘子被掀开。
风尘僕僕的黑羽走了进来,今天隔著老远,安愿就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
“你去打猎了吗?”安愿蹙眉道。
这股味道太冲,她现在还怀孕,光是闻到就觉得反胃。
安愿下意识后退一步。
黑羽取下自己带血的外套,往外头一丟,血腥气顿时淡了许多。
他大步走到安愿面前,將她拉入自己的怀里。
“今天碰到一个不知死活的小猫咪了。”黑羽笑了一下,“他想攻击我,我顺手就把他杀了。”
“还是你厉害。”安愿顺地靠在黑羽的怀中。
这是安愿的真心话。
她几个兽夫当中,黑羽是最强大的一个,其他人都打不过他。
这么一个强大的男人,她当然得好好把握住。
黑羽抚摸著她的脑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生產期將至,几乎每隔一天,安愿都能感受到那种心口被挖空的感觉。
她的兽夫们在一个一个的被杀。
从池焰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她的兽夫都会死去。
她的兽夫不少,足足有七个,现在已经死了六个。
安愿都已经习惯了那种心口空掉的钝痛。
太久没有见到几个兽夫,她其实没感觉有多么悲伤,只是在庆幸的一件事——还好积分不会回收。
不然,她前段时间的辛苦不都白费了吗?
只剩下一个兽夫也没关係,她还能再发展发展。
即將生產的前一天,外头下起了雪。
最近温度在回暖,已经很久没有下雪了。
她朝著外头走去,感受著凉丝丝的雪飘落在自己脸上。
空气中涌动著一股腐臭的味道,安愿心中一阵疑惑,隨著这个方向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她记得这里是厨房的位置。
有什么东西坏掉了吗?
走了一会儿,安愿来到了厨房。
她几乎不来这里,平时都是黑羽给她做饭,送到洞穴里面,她只需要等著吃即可。
厨房並没有上锁,安愿轻轻推开,强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扑面而来。
安愿捂著鼻子,庆幸此刻是寒冬,如果是夏天的话,这股味道绝对能直接冲晕她。
安愿小心翼翼的走进厨房,打量起四周。
厨房收拾的还算整洁,黑羽这个人其实挺爱乾净的。
她追寻著味道一路走,发现,腐臭的来源在一处地窖。
这股味道安愿並没有闻过,她心中既忐忑又好奇,犹豫了片刻。
说不定是食物腐烂了呢?得及时清理才行。
虽然气温已经回暖,但是距离冬天完全结束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想要获取食物並不容易。
抱著为食物著想的想法,安愿打开了地窖。
盖子揭开的一瞬间,安愿几乎被这股堪称生化武器的臭味冲晕。
她第一时间捂住了口鼻,却还是被熏的翻白眼,直想呕吐。
到底是什么东西,臭成这样!
安愿飞快往后退,直到那股腐臭味渐渐散去,她才过去探头一瞧。
这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重新合上盖子,安愿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洞穴。
她呆坐了许久,终於从刚才的阴影中走出来。
“安安,我回来了。”
帘子被掀开,带著一身血腥气的黑羽进入洞穴。
安愿甚至已经习惯了这股血腥味。
黑羽倒也顾念她现在即將生產,脱下自己的外衣,才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这么白。”黑羽瞧见了安愿几乎透明的脸色。
安愿回过神,用力摇头,“没、没有!”
心里一个声音在告诉安愿,她不能让黑羽知道自己看到了洞穴里的东西!
“可能……可能因为宝宝要出生了,所以……我不太舒服。”安愿磕巴著替自己找了藉口。
“是吗,辛苦你了。”黑羽在她身边坐下,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將她揽在怀里。
“唔……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黑羽忽然说道。
他的脸颊在安愿的发尾轻蹭,“今天出去了吗?”
安愿身体一僵,“什么……?”
从洞穴出来以后,安愿身上便沾染了些许的腐臭味。
那股浓烈的味道几乎是黏在了她的身上,如影隨形,无法祛除。
现在也没有给她洗澡的条件,安愿只能费自己所剩无几的积分,在系统商城兑换了一个清新香水。
试图用香水去掩盖身上沾染的味道。
她自己闻了很多次,都没感觉有什么问题。
黑羽的鼻子到底是有多灵??
想到黑羽知道自己发现了地窖,安愿的心臟便不受控制的狂跳。
“没什么。”黑羽苍白的指尖轻轻撩起她的发尾,“挺香的。”
他的回答让安愿渐渐冷静了下来。
“是吗。”安愿笑了一下。
“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黑羽亲了亲安愿的脸颊,隨后鬆开她,起身。
吃过饭以后,两人很早便休息。
黑羽这段时间天天出门,但是他去做什么,也没有和安愿说。
“今天怎么不说回去的事情了?”
黑羽伸手抱住背对著他的安愿,柔声问道。
安愿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不受控地回想起在地窖时看到的一幕。
她隱隱猜到了什么,並不想回答黑羽的话。
“我好睏,想睡觉了。”安愿含糊地说了一句。
黑暗中,背对著她的黑羽轻笑了一下。
“好,那你睡吧。”
黑羽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
安愿闭著眼睛,试图摒除脑子里那些杂乱的想法。
她试著放空大脑,也確实感觉到了困意来袭。
就在她即將睡著时,迷迷糊糊地,觉察到了有人贴著自己的耳朵。
宛若恶魔般的低语在她耳畔响起:
“你今天去了地窖吧。”
在这一瞬间,强烈的寒意直衝头皮。
安愿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冰水,劈头盖脸地,让她瞬间清醒。
酝酿好的困意因为这一句话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愿僵硬著身体,假装自己已经睡著了。
黑羽没再说话,只是发出了一丝以为不明的低笑。
安愿用力闭紧了眼睛。
此时,那件恐怖的猜测,在此刻也得到了印证。
其它的兽夫,都是黑羽杀的。
他杀了他们,然后將尸体全部丟在地窖里。
安愿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黑羽了。
这个男人比她想像的要恐怖。
她好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