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念翻个白眼,“不行,你过去被人打晕绑走怎么办?你可是队伍里十分稀少的大夫,少谁都不能少你。得在我眼皮子底下治疗。”
“让他们把病人抬过来,你一个个看看。”
“能救救,救不好也怪不到你头上。”
“是是。”程夫人原本就想拦著程太医,闻言连忙点头,“六姑娘所言极是,老爷,你就听六姑娘的。”
她扯扯程太医衣袖,给他猛使眼色。
后者颇为无奈,转身看向前来求医的几人,“那你们把人抬过来给我看看。先说好,你们也晓得现在是什么情形,我虽是大夫,可手中也无药材。”
“就只能先给各位看看病况如何。”
病人家属一鬨而散,爭先恐后抬著病人朝程太医围拢过来。
辛念也跟进去看了眼。
病人多半是被光线灼伤眼睛,如今双目红肿眼泪直流、刺痛感极强,完全睁不开眼。
“唉。”程太医查看过后,嘆了口气。
“我先给他们各自扎几针舒缓一下。但我这边实在没有药,你们若手中有桑叶、菊、石斛、珍珠粉之类的药材,倒是可以交予我调製,用以外敷。”
“但这也有一定难度。草药疗法讲究一个熏蒸,咱现在条件十分有限,我也只能为大家思索个土办法。前提是你们身上有这类药材,我才能下手。”
眾人面面相覷,哭声此起彼伏。
“大夫,如今上哪找草药啊。”
就算有些病人家属身上带些许草药,大庭广眾下也不敢轻易掏出来,怕被抢。
这哭声呜呜哇哇的,整的辛念头疼。
程太医见无人愿意拿药材出来,也只是给病人们扎了几针,舒缓眼部刺痛。
“此针法治標不治本,只能说暂时舒缓。”程太医又跟病人家属道。
“大夫,如果一直找不著药材熏蒸,那,我家那位会咋样啊?”
程太医嘆气摇头,“这不好说,我以往从未见过这种眼症,具体情况得看病人本身。”
“大夫您再给我们大家想想办法吧。”
“行了行了,针都施了,又没药可用,大夫能有啥办法,大夫也不是神仙。”赵虎带著几位高高壮壮的兄弟,往程太医身旁一站。
闹腾腾的病人家属都委委屈屈闭了嘴。
“这极光好生厉害,他们才看那一小会,眼睛就要瞎了。”辛梦雪挽著母亲庄氏的手小声说道,“方才,若不是六妹妹提醒我们別看,我们也得被伤到。”
庄氏心有余悸点头,捏捏闺女胳膊,“以后多听你六妹的话,万事跟著她做,不会出错。”
老太太捂著怦怦跳的心口,“小蓝吶,那这光之后还会来不?”
谢寧蓝稍一沉思,神色严肃道,“估计还会发生。大家都要注意了,长夜可能隨时会过去。极光来临我们更加麻烦。”
“你们如果不瞌睡,趁现在有时间,就多裁几段布条。到时可用来遮眼。”
谢寧蓝说著,从隨身挎包里取出一块乾净麻布,给旁边那些妇人示范。
教她们如何裁布如何引线打绳结,让布条稳稳罩住眼睛不松不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