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头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一般疫症的潜伏期最长是多久?”
“七天。”凌霄凭藉著多年的经验,很篤定道,“超过七天,你们三个依旧没有任何症状,就可以回来了。”
玉恆见两人聊完后,出声道:“位置告诉我,我去找你们。”
凌霄抬头看著眼前的青年,並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如果是其他人,他会拦。
但玉恆……说不定对这种传播性极强的烈性疫症有解决的办法。
……
重真的运气不太好,在第五天的夜晚,突发急症,出现了高热的情况。
玉恆是第六天下午赶来的,中间这几天他去找了一些比较罕见的药草。
凌承恩的情况应该是三人中最好的一个,雾卓因为担惊受怕,所以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但並未出现发病症状。
凌承恩本来是想让系统检查三人有没有感染的,但系统表示自己並没有这个功能,它只是智能系统,並不是医疗系统,所以就算被凌承恩骂了,也只能安安静静窝在角落自闭,不敢在这种时候和大魔王顶嘴。
凌承恩將雾卓和重真分开安置,雾卓搬到了隔壁的山洞,凌承恩则是留在原地照顾重真。
重真高热的时候,烧得意识有些不轻。
凌承恩给他检查的时候,发现了他脚踝处一个很小的红点,还有浅浅的抓痕。
应该是在尸坑旁边时,他就被虫给叮了,当时可能只是有些痒,所以抓过留下了伤痕。
但他估计是没有注意这种小细节,没想到就感染了。
凌承恩让雾卓检查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创口,包括蚊虫叮咬的痕跡……
雾卓泪眼汪汪地检查完,鬆了口气道:“恩姐,我没有呢!”
“没有你哭什么?完蛋玩意儿。”
凌承恩有点恨铁不成钢,这臭小子也就比她小一岁,现在还是一害怕就哭得稀里哗啦。
玉恆带著药材抵达洞口时,凌承恩已经有点心力交瘁,看到玉恆时,整个人彻底鬆了口气。
“重真的情况怎么样?”
“反覆高热,一开始还能清醒,现在已经叫不醒了。”
凌承恩用了各种办法给他降温,但效果十分有限,他身上的热度顶多只是短暂降一点,但很快又会捲土重来。
玉恆一个治疗术下去,效果十分有限。
重真依旧在发热,人也没能清醒过来,整张脸都烧得通红,唇部严重缺水。
“把我给你搓的药丸吃下去,然后你留在这里看著他,我去煮药。”
玉恆准备充分,一开始就懈怠了三人份的药材,而且將能收的各种极品药草,一股脑地带了过来。
他可不想自己刚有伴侣,就变鰥夫。
凌承恩对他的话没有任何怀疑,直接將药丸丟进嘴里,继续用沾水的毛巾给重真降温。
玉恆煮药了很长时间,用竹片將药水全部灌进重真嘴里后,才稍稍鬆了口气。
“晚上再餵一次药,今晚要是能把热度降下去,问题就不大。”
玉恆靠坐在山洞角落,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向正悉心照顾重真的凌承恩,忍不住有些酸,但重真眼下还不知道能不能渡过这一关,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晚上第二碗药灌下去后,等了一个多小时,重真身上的温度总算是降下来了。
不过半夜的时候,又烧了起来。
玉恆了些心思控制住他的体温,所以后半夜才总算安然无恙地渡过去。
凌承恩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酸痛的身体,走到了石洞外,静静地看著夜色,转头去了隔壁的山洞看了眼睡著的雾卓,確认他体温正常,呼吸均匀,便转身离开了。
玉恆后半夜短暂地合眼睡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天色也就刚蒙蒙亮,但山洞內已经不见凌承恩的踪影。
他起身去了外面,在门口的石头上坐了半个小时,才看见一只黄白纹相间的巨虎,拖著两只猎物从远处跑过来。
玉恆见她將猎物扔在空地上,问道:“怎么突然出去狩猎?”
“没存货了。”凌承恩有些无奈,“这次带的乾粮不多,本身就只准备了两天的食物,如果不是之前在空间里还放了一点,前几天我就该出去狩猎了。”
空间內倒是有些树麦和粟米,但对於几个肉食大户来讲,这点东西完全不够。
玉恆看著地上血淋淋的角羊和牛兽,起身道:“你去休息会儿吧,我去处理。”
“你会吗?”
凌承恩有点意外,主要是玉恆看起来就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从骨子里就流露出一种傲慢和贵气,大概就像是古代那种眼睛长在头顶的王孙贵族,想要做什么,只要一招手,身边总会有人前赴后继。
玉恆被她微妙的语气刺激到,忍不住磨了磨后牙槽,道:“我不会,那你觉得我是吃什么长大的?”
“晨露风雪?”凌承恩调笑道。
玉恆懒得理她:“……”
玉恆手中的藤蔓捲起两只猎物,扭头就往远处的水源走去,虽然一字未发,但凌承恩莫名觉得他的背影气呼呼的,有点彆扭,有些好笑,还有点可爱。
凌承恩回到洞穴內的时候,靠在角落堆著的乾草中休息。
她昨晚是真正的一夜未睡,准確来说,这六七天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因为始终担心睡得太熟,两人若是发病,她没有注意到,那就麻烦了。
强撑著精神连轴转了几天,一放鬆下来,就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意识彻底脱离,短短几秒就歪著脑袋睡著了。
重真醒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角落睡著的人。
上方缝隙漏进来的阳光,刚好落在她脸上,明明光线那么刺眼,但是她却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