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绕开厘金卡,不走官家修的路,想要靠着人挑担把山货带出来?啧啧,肩膀上的担子可不是一般重啊。
至于私下里面重开另一条路?且不说最好开路的地方已经被武飞定了,就算还余留某条可以开路的地方,那也不是各个山头这些土司化的屯长们能够完成的,人力调动,动用设备的资本,以及关于道路途径各个山脚的情况,都不是各个山头能协调的。
…山路让脚都磨出了水泡…
目前,武飞在各个山头上设立这种类似土司的制度属于设点尝试。如果制度有效,可预见的两个核心目标是:1、通过茶盐布,进行“粮食”以及山货的兑换获得财税;2、各个山头供给地区最高总督足够的“人丁”,来组建军事力量维持地区秩序。
武飞:如果这个制度就是可行,未来是要推行到整个南疆的。
武飞很现实。在目前生产力条件下,在南疆各个小块山谷种植区域被山水隔绝的情况下。甭想搞什么北边大爻冲积平原处的那种郡县制了,没那个条件!
河流冲积平原可以通过绳尺进行土地丈量,一马平川,任何聚落地都可以被官吏们顺着路轻易找到,而山区崎岖不平,有些小谷地甚至不是本地人都找不到,土地没法精确丈量,人口没法精确统计,所以如何行王道之治?
武飞:除非是几亿吨钢铁,几十亿吨水泥作为后盾炸山修路,同时卫星在天上精确测绘,才能真正推行郡县制。
…强化羁縻…
在戍天历29年春耕结束后,武飞返回了将军府内,马不停蹄去三姑那边的堪舆阁内,来了解一下三姑最新验算。
关于北边山峦地带,三姑的验算结果是:“人间道”已经非常润滑的进入了关内那些山地,其在堪舆图上就如同春雨滋润大地,人道与此地山河的相容过程是相当宁和的。
三姑:“你看你南边。”
武飞看了看堪舆图南边,似乎一股黑气在弥漫着。
…视角转到南边…
29年春天,此时南疆的灵江南北之间,各个部落的间隙,相对于上一年变大了。
隔着一江,北边部落一些角人寨子里面的盐巴还够用,甚至是给了牛马来嚼,当然更多盐还屯着,以便于在几个月后换取好的东西,而南边的寨子中已经断了盐。
过去,这些在南边的角人部落是靠着一起到山上去挖羊舔石的法子,能够对付一下。但现在呢?这些南方寨子内的角人们走亲戚来到北边寨子,骤然发现北方同族们竟然有多余的盐给牲口吃!在进入北边同族寨子之后,心中就有了愤懑的情绪。
卡姆所在的角人部落中,在茅草屋子内,一个个席子铺在泥土地面上,而族内的老人们在接待南边的同族。
心软的老人面对南方同族的再一次要求,很无奈地说道:“去年已经给了诸位三石盐了,你们应该够吃了。”——按照族内的年轻人说法,应当让这些南方同族用女人、金沙来换。
老人碍于脸面觉得不应该这样,在能够帮忙的情况下,尽量帮忙就行了。然而南方同族们在接受了帮助后,好像一点都没有谢谢的感觉,让这位老人也有点不悦。
而此时这些南方同族也非常郁闷:三石的盐哪够!族里面汉子们要娶别部落的女人,给换的七七八八了。北边的这些亲戚们太小气了!明明还有盐,为什么不拿出来呢?
随着双方扯皮的愈发的激烈后,终于气氛变得不好了。
作为地主的老人终于对这帮南方亲戚们失望透顶了:这帮南方亲戚既然想要盐,却一点都不愿意付出。
而南方客人则是更加火大:大家都是亲戚,你家富余都能喂牲口的东西,为啥要我家命根子来换。
其中一个南方角人看了看这个北方亲戚家部落貌似很疏忽防备,突然之间一股红色光在瞳孔中闪烁,于是乎自我劝说道:“桀桀桀,既然不是亲戚,那就不是亲戚吧。”
…情分彻底断绝…
这边出寨子的卡姆很高兴,他背着老人去了一趟南边,将自己囤积的盐巴卖给了那儿的人,以一石盐换三头牛或者是十只羊的价,满载而归,甚至拉车的犀牛也都欢快的轻哼。
傍晚时分,他和族里的兄弟赶着牛羊回到寨子中,得到了寨子中那些兄弟们的夸赞,在回到家后,女人抱着换来的羊欣喜地说道:“卡姆,还是你有脑子啊。”
…因爱生憎…
然而另一边,白天来求盐巴的部族首领返回了自己营地,看着营地中自家人无奈用高价换来的盐,一种自己无能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但是定睛一看,那些换来高价盐货的箩筐和白天记忆中北边亲戚部落装牛草的草筐是同款。脸色发青!
竹草编织的筐子,在山外的人眼里分辨不出来,但是部落中那是门清,甚至能辨别是哪家女人手上的巧活。
这些南方部落的人咒骂:上门求你们不行,你们偷摸高价卖给我们,实在是可憎。
于是乎,这南方角人头领拿起了刀子,找到了自己之前一起北上的兄弟们。
他瞳孔已经被血红色完全遮蔽,对那些兄弟们咆哮道:“这一次,我不想空手而归!”
随着他的愤怒迸发,以及讲解了自己高价购买盐货的来源,血红色出现在了跟着他一起来的人瞳孔中。
于是乎,接下来血案发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