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冷哼一声:“人心不古。”扬起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忽然!
他衣袖中飞出三点寒星。
这三点寒星打至中途,忽啪地爆成数百枚细针,激射而去!
射向哪?
直射对面定安!
那二追一逃的三人也停下了脚步,折转身子。
瘦猴青年将手探进包袱之中,没有摸出什么金银珠宝,而是摸出了一把白色粉状物,劈手扬了过来。
石灰武圣!
另外两个人则一左一右,一人抽出短棍,一人挥舞短刀,朝定安的后脑悍然劈下。
这几人近乎同时出手,只是一瞬间。
定安就陷入绝境之中。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精心安排的杀局,换作寻常高手,即使有十条命在,也得一次性的交代在这里。
惊叫声起,道上行人见状,纷纷逃走。
而定安则气定神闲,猛地吸一口气。
“嘶……”
几人眼前恍惚一下,好像看见他嘴边浮现一道散发着火光的气,透过皮肉仍能看得见光泽。
可这恍惚只是一瞬。
定安猛地将这股“火气”咽下,经过喉头、胸腔,落入肚子。
一条明晃晃的火光,透皮而出。
紧接着,就见他举起义手,“戚戚咔咔”声中,钢铁手掌变作了一个硕大的、黝黑的。
炮筒!
要知道,口径即正义。
当量即真理!
定安右臂一抬,右脚后撤一步,弓步而立,衣袂翻飞,爆喝道:“吃你定安爷爷一炮!”
“砰!”
炮口猝然变红,火劲激荡。
便在这声石破天惊的巨响中。
一圈白色的气环从炮口消散,冲天火气化作一团大火球,时聚时散,带着难以想象的劲力,激射而去。
只一瞬间,四人被轰成了一团血肉,铺洒长街。
无论是刀光、棍棒、石灰、还是牛毛细针,都随着人体,成了一滩,分不清血肉还是金铁。
紧接着,空气呜咽如同开水班沸腾,大火好似一袭华丽的毯子,自定安脚下,在街上铺开,血肉成焦。
同时也点燃了冲向红袖的那辆车。
就听推车人大喝一声,双手举起点燃的小车,向她砸了过去。
红袖左手轻抚受惊的熊猫崽,右手五指连弹,只听“咻咻咻”几声。
凌厉指劲落在车上,咔嚓连响,小车破碎,木屑横飞,连带着那推车人抖如筛糠。
身上不知何时已多出了密密麻麻的木屑,千疮百孔,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小叫目光流转,右手一抹。
仓啷!
魔刀“烛红”出鞘。
在远处行人“杀人了”的惊呼声中,她吹着口哨,一步一挥手,一到一人头!
刹那间,躲在河中几个黑衣人身子一抖,分作两爿。
血光一荡。
一旁惊恐躲避的母女头颅蹦飞三丈高,背后的手一松,却是握着几枚钢钉。
红袖纤腰一拧,脚下轻点地面,一半像是滑行,一半像是飞翔,几个起落间,又有数人仆倒。
鲜血从脖颈汩汩涌出,显是她掠过之际,摘了头颅。
就在此时,只见二人打马狂窜,口中惊呼不断,显然已经被吓破了胆。
定安义手一横,神力迸发,顿时连人带马一同扳倒,那两人头撞在地上,登时脑浆迸裂而死。
这一刻,阳朔的大街上,定安和红袖大步流星,杀人无算,只奔出数十丈远,已杀了上百人,直杀得血流成河,尸骸枕籍。
远处围观的武林中人无不瞠目而视,瞧着这一男一女奔行若飞、杀人如拔草,全都吓得两股战战,心里都涌上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妈的,刚刚还说三凶比权力帮好说话。
现在看这地狱场景,一刀仙和刀皇,不仅取人性命,更毁人躯体,宛如来自地府中的鬼神!
相比之下,权力帮仅仅只是屠门灭派。
算是大大滴良民了!
就在这时,忽听惨叫声一停。
随后一声唿哨,紧接着车轮声愈来愈近,就见红袖和定安齐齐跳上车,直朝着城外方向跑了!
道路两边的江湖子,见状个个如逢鬼魅,惊呼着向两旁窜开。
他们雄心壮志全然消解,只觉平安是福,平淡是真。
反正他妈的别碰到“塞北三凶”就行!
就在驴车飞奔出城之时,车后快马跟来一人,举手高呼:“红袖女侠!黎刀皇!还请停车!”
似乎听到来人的呼唤。
血驴车缓缓停下,红袖和定安的头,从车厢两侧伸出,漠然地盯着来人。
来人虽有虎胆,可面对这二位凶神,此时也吓得蛇鼠一般。
只觉面前不是两个人,而是血雾层层之下,两尊罗刹鬼神!
等他反应过来,奔马距车,己不过两丈远近,不由惊呼一声,险些从马上栽了下来。
红袖无奈摇头,轻轻喝了声:“停。”
“聿聿聿~!”
奔马就好像真的听懂了似的,停在了车后。
那人惊魂未定,缓了好久,方才跳下马来,对着红袖抱拳道:“见过红袖女侠,见过黎刀皇!”
红袖道:“你拦我何事?”
那人更加恭敬,弯腰更甚,却高声道:“红袖女侠,小人奉主人之命,给您二位送请帖。”
“请帖?”
红袖和定安异口同声道。
那人也不多言,从褡裢中拿出两张大红请帖,恭恭敬敬呈给红袖。
小叫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几行字,字体严谨流畅,甚有仪态。
红袖尊鉴:
阳朔屈寒山,久仰芳仪,心驰神往。
一公亭畔,临江揽胜,景致清嘉。特备薄茗,扫径烹雪,恭候大驾。
望日酉时,伏惟玉趾惠临,一晤为幸。
幸甚至哉!
屈寒山,顿首再拜。
红袖转头看去,发现定安的请柬大同小异,上面马屁拍得他眉开眼笑。
她眉头一挑,淡淡一笑:“威镇阳朔,屈寒山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