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臣已经查清谋逆案,涉案内侍已经尽数清除干净,外廷由京衙、镇抚司抓捕。”
李平安跪在御案前,双手奉上奏折。
海公公怨毒的瞪了安公公一眼,近些日宫中天天死人,其中还有他新收的干儿。
冷公公名册不知怎么多了两页,上面全是新拜入司礼监的官员。
永宁帝接过奏折随意看了两眼,与镇抚司暗探所奏差别不大。
“三百万两赃款变成二百六十万,小安子向来知进退做事总是心中有数!”
永宁帝清楚知晓,宫中太监无不贪墨。
根治不可能,能把握“度”就好,若不知轻重肆意捞银子,自然有办法惩治。
奏折禀报外廷涉案百姓五千余人,多是太监族人,以及联手捞钱的商贾。
永宁帝吩咐道:“尽数斩首有伤天和,改为流放西北吧。”
“奴婢遵旨。”
李平安叩首领命,他明白陛下话中含义,流放岭南就是死,流放西北就是诛贼首。
至于流放北疆,本朝从未有过。
永宁帝合上奏折,笑着说道:“小安子案子查的不错,想要什么奖赏?”
李平安叩首道:“奴婢身领三监,已是天大隆恩,不敢再有奢求。”
“既然如此……”
永宁帝话音一转:“朕听说五哥开了家商号,生意做得不错?”
“启禀陛下,顺兴商号确是五皇子所有,向御马监供应些鞍具、草料。”
李平安不敢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说道:“近些日奴婢执掌内官监,与工部商议修皇陵事宜。五皇子听闻后,愿意拿出商号所有利润,不要钱接下开山铺路的差事。”
永宁帝满意道:“五哥浪荡了些,但是性子纯孝。”
李平安叩首不接茬,有些话说半截就好,太监可以揣摩陛下心思,切不可说出来。
更何况五皇子孝不孝,宫中谁人不知?
永宁帝沉吟片刻吩咐道:“小海子拟旨,五哥孝心可嘉,恢复齐王封号,择日就藩。”
“遵旨。”
海公公面皮不断抽搐,他恨不得与安公公有关的人等,全数拖去菜市口斩首。
李平安双目含泪:“奴婢告退,这就将喜事告知太后娘娘。”
“去吧。”
永宁帝挥挥手,似是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案子还要继续查,说不好还有逆贼藏得深。”
李平安悚然一惊,叩首领命。
“奴婢遵旨。”
躬身退出御书房,汗水已然湿透了脊背,陛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全都不及最后半句。
门口当值的小梁子低声道:“安公公,昨儿陛下生气摔了御笔,咱家瞥了眼,应是江南来的奏折。”
李平安诧异道:“这般远梁公公能分辨?”
小梁子面露得意:“咱家看不到奏折上的字儿,但是有办法知晓是哪一封。”
李平安没向深处打听,连忙塞了两张银票。
“辛苦梁公公。”
小梁子熟练的收入袖口:“安公公放心,咱家瞧不上小海子猖狂嘴脸,您定能取而代之!”
“借吉言。”
李平安拱拱手,走远了又回头瞧了小梁子一眼,这厮无官无职却消息灵通,究竟是谁的麾下。
“谁在挑拨咱家与海公公斗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