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政想了想,这也算是自己的短板了,去见识见识也好。
“行啊,那就一起去吧。”
一听齐政居然答应了,周坚更是开心,“政哥儿,要不要把你那个炉子也搬上?”
齐政无语地看着他,“你到底是想去干什么?”
周坚嘿嘿一笑,“两不耽搁嘛!”
“不合适。等春暖开的时候,再说吧。”
齐政摆了摆手,“不过可以准备些酒肉吃食,不然到时候连饭都没地方吃去。”
张先闻言便主动道;“明日一早,在下就去临江楼多弄些瓜果冷盘。”
齐政嗯了一声,“有劳了。”
回了王府,齐政又和卫王讨论了一些最近的朝堂情况,回房看了会儿书,便早早睡下。
翌日清晨,一辆马车便在几名护卫的护送下,驶出了卫王府。
马车并未直接出城,而是先到了城南一处极其普通的客栈之外,将王范接上,才慢慢朝着城西的文会地点驶去。
马车上,如今的王范已经比起当初在国子监初见之时,少了几分自卑的拘谨,多了些从容之态。
看着齐政,诚恳地致谢道:“有劳齐公子了。”
齐政笑着摆了摆手,问道:“希文兄过些日子要去周山走一遭否?”
王范点头,“当日齐兄的指点,在下一直铭记,周山这等盛会,自当一试,不过并无奢求与执念。”
齐政轻笑一声,将话题转到今日的那个辩经会上,这种事,问周坚不靠谱,还得问王范才行。
“希文兄知晓今日这文会是怎么回事吗?”
“这不是如今周山盛会在即,各方贤达皆汇聚于中京,国子监身为大梁最高学府,自然要代表大梁最高学府的脸面,也难免会有各地天才前来求教。所以,以上舍生为首的国子监学生,便搞了这么一场辩经会,大家都尽展所学,演练一下,免得届时丢了颜面。”
听了王范的解释,齐政大概懂了。
如今的国子监,实际上实行的,有些类似于宋朝的三舍法,但又有所不同。
正规的学子,分为上舍和下舍,上舍生食宿全免,毕业即可相当于过了乡试,可以直接参加会试;
下舍生需食宿自备,每年成绩优异的前十名,可以升入上舍,如果无法晋升,毕业之后,免童生试,可直接参加乡试。
至于如齐政等旁听生,就相当于外舍,啥也不是,啥权利也没有,只能跟着蹭蹭课。
总结起来就是,正规的国子监学生,就是内舍生;
齐政这些旁听的,那就是编外人员,外舍生。
所以,当齐政等人抵达,下了马车,想要走到会场落座的时候,负责把关的两个教习问清情况,直接便朝着齐政等人摆手。
“这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咱们上舍和下舍的学子自己都坐不下,去去去!”
田七当即就是一怒,想要开口却被齐政摇头拦住。
王范恭敬道;“先生,昨日说起此事时,并未言说旁听生不准来此,而且在下瞧见那边还有许多空座,我等只是坐在后排旁观学习,定不会扰乱辩经秩序的。”
那教习看着他,哼了一声,“你旁听上瘾了是吧?什么都能旁听,你咋不上朝会大殿上旁听去?没通知你来,那就是你不用来,这都不懂吗?自己什么档次,心里没点数吗?走走走,别在这儿挡着!”
说完,他面色一变,不耐烦的脸上瞬间露出笑容,看向一旁走来的两个锦衣公子,“刘公子、元公子,里边请,你们的座位在左边第一排。”
瞧见这一幕,齐政淡淡一笑,“坚哥儿,希文兄,走吧,咱们既然来了,就去一旁找个地方,自己聊聊。”
周坚哼了一声,“早知道这样,咱们今日就不来了。”
王范看了那谄媚地将两名贵族公子送去座位的教习一眼,眼中露出几分遗憾和鄙夷,“如此作风,国子监安能教书育人。”
他的话音刚落,另一个教习面色一寒,“好胆,你说什么?”
田七和张先当即怒目而视,那教习面色微微一变,又怂了回去。
齐政等人在河对岸随便找了块平坦而潮湿的地方,铺上草席,摆上蒲团。
而陆续也有几位被拒绝的旁听生,走过来加入,齐政也没拒绝。
在齐政的刻意引导下,众人吃着喝着,随口聊着些经义,也辩论了起来,倒也还算其乐融融。
不远处,一支队伍缓缓经过。
领头的少年望向河岸两旁的阵势,好奇道:“周先生,那是在做什么?”
周先生看了一眼,目光之中露出几分回忆,笑着道:“这应该是在文人聚会,就是不知道是诗会还是辩经了。”
少年郎闻言,眼前登时一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