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再配上一个六道轮回的管辖权,日后纵是地府回归此方天地,十殿阎罗见了他都尊称一声黄山府君!
那么问题来了,黄山神的职权加上徐州都城隍的职权,创建一个伪六道轮回,难吗?
什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王朝覆灭之后,起义军占领天下,他还是起义军吗?
不,他就是新的王朝!
只一瞬间,王文的思维就已经发散到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但当思维发散到称尊做祖之际,他忽而又兴致缺缺的将所有念头一并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不是不想称尊做祖。
他只是眼下这一刻,没兴趣去思考怎么称尊做祖。
王文面色平淡的反手将龟钮印章收入体内,扭头看着嘴张得能塞下一枚鹅蛋的徐武和靖真道人:“把口水收一收……现在才知道错失大机缘?晚啦!”
通过二人的反应,他已经明确了一件事,那就是地祗阴官的官身吏牌,的确给不了活人。
哪怕是能开阴阳眼的活人,都不行!
这个实验结果,既让他大感安心,又令他微微有些失望。
地祗阴官的官身吏牌不能给活人,就意味着从他手里发出去的那些官身吏牌,不会泛滥成灾,给当下这个灵气复苏剧本上强度。
同时也意味着,他先前思索过的,通过有计划的发放地祗阴官的官身吏牌,培养出一批能独当一面、坐镇一方的大将的计划,宣告流产……
他荡魔将军府,真是太缺这种人才了。
王文缓步走出庙堂:“谢之轩。”
顶盔掼甲的谢之轩,扶着腰刀一步上前,叉手道:“下官在!”
王文:“你领一百弟兄,封锁、清理这座城隍庙,仔细一些、彻底一些,勿有遗漏,在清理未完成之前,非我将军府之外,任何人都不允许踏进这座城隍庙半步!”
谢之轩:“下官领命!”
王文:“徐武。”
徐武一个闪身,从他身后走到台阶下,叉手道:“末将在!”
王文:“你领一百弟兄,前往徐州都镇魔司,将以副监司喻棋风为首的一干参与过围剿这座城隍庙的所有镇魔卫,控制起来严格审查,是否有勾结邪道妖人坑杀同僚的令人发指行径!”
徐武:“末将领命!”
王文挥手:“其余人,收队!”
话音落下,各级军官纷纷出列整队。
谢之轩和徐武各自点起一百将军镇魔卫,执行王文的军令。
而王文则率领剩下的镇魔卫,返回船队。
但他的神念,却一直紧紧的跟随在徐武身后,谨防徐州都镇魔司狗急跳墙。
他其实并不确定,这件事是否有徐州都镇魔司的份儿。
但他丝毫不怀疑,都城隍之位对凡夫俗子的吸引力!
而且单凭一个在本地没有任何根基的游方道士,便能忽悠数批徐州都镇魔卫来此送死,未免也有太侮辱人的智商!
但凡这里边有一丝丝猫腻,那就代表着,徐州都镇魔司也是拿他王文当刀使的操刀者……
那岂不就是现成的猴子么?
是与不是,拭目以待!
……
“徐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气质儒雅、稳重,颇有几分儒将风范的喻棋风,立身于一票剑拔弩张的徐州都镇魔卫之后,神色之中带着三分迷惑、三分讶异、三分不知所措和一分愤懑的望着大门外同样剑拔弩张的一票荡魔将军府镇魔卫,愤懑的大声道:“纵使是下官有失迎仰、招呼不周,自家弟兄也不该兵戎相见呐!”
他演得真真儿的,愤懑得身躯微微颤栗的模样,就好像他当真蒙受了什么不白之冤,亦或者一片好心喂了狗!
但徐武这种在街头厮混了多年、遍识三教九流的市井人精,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喻棋风不是做贼心虚,就必然是身上有屎!
他是来势汹汹没错!
可喻棋风竟然连他们的来意都没有询问,便直接带着一群徐州镇魔卫,剑拔弩张将他们堵在了门外?
这合理吗?
莫说淮南道荡魔将军府和淮南各府镇魔司乃是一口大锅里抡马勺的兄弟部队,并且将军府的地位隐隐还要高于府镇魔司,按说徐州镇魔司的人,不该也不敢来捋他们的虎须。
单说他们将军府为支援他们徐州镇魔司的行动,出动五百家精锐镇魔卫,激战半夜为徐州镇魔司派出隐患、斩妖除魔,徐州镇魔司就不该用这种态度对待他们将军府这群恩人!
所以,这显然不合理!
既然不合理,那就说明自家大哥的推断,极有可能是真的!
这些猪娘养的杂碎,是真拿他们将军府当刀使!
他妈的,这要是搁在他们漕帮,得三刀六洞!
徐武暗自将腰刀的刀柄捏得“吱吱”作响,面上却还一脸如沐春风的摇头笑道:“喻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弟弟兄兄同在镇魔司效命,乃是铁打的袍泽弟兄,莫说喻大人只是招待不周,喻大人就是将一坨屎当成一盘菜端上桌呢?徐某也只当喻大人是在与徐某闹耍子!”
他忽而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的怒其不争:“只是喻大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勾结邪道妖人、吃里扒外,暗算我家将军,那我将军是什么人物?他的眼里能揉的了沙子?”
喻棋风慢慢的拧起眉头,一脸迷惑的沉声道:“徐大人的言语,下官为何半个字都听不懂?这里边儿,是否有什么误会?”
“哪有什么误会啊……”
徐武唉声叹气的摇头:“喻大人为何还不明白,徐某既然会连夜带兵过来了,那就说明喻大人的事,已经发了,并且徐某已经掌握了确凿的罪证!”
“毕竟这世间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为今之计,还请喻大人千万不要负隅顽抗,速速束手就擒,坦白从宽、戴罪立功吧,否则,徐某好说话,我家将军可不似徐某这般好说话!”
他意有所指,目光不住往天上瞟。
喻棋风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方才劈进城里的那一道旱天雷!
再一联想到,徐武前脚带着人进城问他要那个游方道人,后脚那个游方道人的藏身方向便凭空落下了一个旱天雷……
喻棋风的脸色蓦地一变!
而对面的徐武,一见到他的脸色变化,立马一挥手怒声大喝道:“弟兄们,速速将这伙包藏祸心、吃里爬外的杂碎拿下,若有负隅顽抗者,乱刀砍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