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都市言情 > 大宋悍臣 > 第394章 什么风声?

第394章 什么风声?

刘从德说的话是认真的。

方才那一幕,刘从德都看在眼里。

他不明白姐夫马季良为什么敢跟宋煊动手?

就姐夫这个虚胖的体质,还想在朝廷上衝撞他,觉得自己能占便宜?

你也不瞧瞧人家宋状元那身条?

立地太岁这个绰號传出来的时候,可是说了人家极其雄壮,不知姓名啊!

姐夫你真以为人家宋状元年轻气盛的,会忍让你啊?

刘从德自己早前去县衙找宋煊理论,结果被他一只手给提起来按在墙上“讲道理”了。

自此之后,刘从德就彻底的服气了。

人家宋状元可不管你是大娘娘的姻亲,还是大娘娘最疼爱的侄儿。

他说揍你一顿,就揍你一顿,根本就不惯著你。

这种情况,是刘从德二十多年来的顺遂的生活当中,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满朝文武谁听到他的名字,不是退避三舍的?

哪有敢跟他起衝突的。

但宋煊不一样,他是真的敢!

刘从德就知道自己遇到硬茬子了,自此以后更是不敢在宋煊面前大声说话了。

因为刘从德他爹刘美临死前教导过他。

凭著大娘娘的势力,能让咱们老刘家在大宋朝吃香喝辣的。

可是一旦朝中有读书人不畏惧大娘娘的权势,敢堂而皇之的针对咱们家。

你就直接跟他认怂就成了。

你若是选择强硬跟他对著干,他身边都是士大夫群体。

这种认死理的读书人,会真的拼了官职不做,也要把刘家给拉下来。

咱们跟著大娘娘是求財,不是拼命来的。

拼了命,就赚不到钱了。

刘从德一直都记著他爹临死前的教诲,赚钱是最重要的事。

其余都要往后稍一稍。

马季良听著刘从德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继续委屈道:

“弟啊,你知道两个大逼斗,对於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吗?”

“知道,我看见了。”

刘从德端详著马季良的脸道:

“姐夫,这种手法,我还是想跟宋状元学一下。”

噗。

马季良都被气的吐了几口血色唾沫星子:

“你说什么呢?”

刘从德收回比划著名的象牙手板,坐在地上:

“你说你惹他做甚,不知道人家是立地太岁啊?”

“立地太岁又怎么了?”

马季良不断的呸呸呸,感受到牙床子的疼痛,更是让他脸直抽抽。

刘从德瞧著马季良的肿脸:

“姐夫,你今日不就瞧见立地太岁的本事了吗?”

“我,你。”

马季良被气的拳头攥紧了。

刘从德却是不管不顾继续道:

“別人不敢当著文武百官、大娘娘与官家的面揍你一顿,他宋状元敢!”

“你还说还又怎么了?”

“姐夫,前些日子我跟你叮嘱过要老实把惠民河上的园拆了,你为什么磨磨蹭蹭的?”

“我!”

马季良呲牙咧嘴道:

“那可是我了许多银钱才建起来的,凭什么他说要拆就拆?”

刘从德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姐夫。

原来根子是在这里呢!

不过陈家的下场,你也瞧见了。

大娘娘当初对他们兄弟二人多信任啊。

兄弟二人接替干开封府尹的职位。

现如今陈尧咨被贬黜京师,陈尧佐为了自己屁股下的位置稳当一些,在滑州日夜操劳。

“我不是带你赚钱了嘛,非要搞你那茶叶做什么,方才宋状元说的话很有道理,一旦边疆士卒出了事,你觉得你真能置身事外?”

刘从德伸手指了指东华门:

“你可不是读书人,况且我爹也不在了,出了事,你脑袋瓜在上面示眾是真有可能。”

马季良一下子就从地上坐起来,瞧著刘从德:

“你胡说什么?”

“姐夫,你小心些吧。”

刘从德只能给这么一个警告,他也是与宋煊交流挺长的人。

今日朝廷出了这件事,满朝文武都没有人出声,唯有宋状元出头,怕是这件事不会停止。

接下来,还会有人继续找茬,兴许姐夫最后也会跟陈尧咨一样,被踢出东京城。

“我都这样了,宋煊还不放过我?”

“老话讲破鼓万人锤,大娘娘没有责备宋状元,那就说明对付你也没有什么后果。”

刘从德瞥了眼四下无人:“宋状元不过是一个开端,接下来自是有台諫官会跟上的。”

马季良的眼睛微微眯著,一时间没有继续言语。

因为他也知道,这些读书人的心眼子最多了。

总是一套一套的。

尤其是对宦官、外戚都极为厌恶。

刘从德见马季良被嚇唬住了:

“老老实实跟著我卖粮食大赚一笔,总比你搞茶叶安全许多。”

然后他缠著马季良:

“走吧,带你去看看御医,在东京城去给你镶一颗金牙。”

唐代就有补牙的技术,还有拿砒霜当止痛药的。

南宋诗人陆游也提到过种牙等等。

太平圣惠方首次出现专门修復牙齿的记载。

待到朝会结束后,王曾就直接差人把开封府通判钱延年给叫来了。

刘从德猜对了。

既然大娘娘针对宋煊並没有做出什么严厉的惩罚,那对外戚自是抓紧机会狠踩一脚。

王曾直接递给钱延年一份资料。

让他以开封府的名义弹劾马季良冒立券,庇佑富民刘守谦免除户役这一违法事件。

钱延年仔细看了一圈后,发现没什么问题,连忙应声回去准备了。

待到人走后,吕夷简出声道:

“我真没想到宋煊会动手。”

他也拿著手中象牙製品挥舞了两下,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模仿不到宋煊挥舞打人的洒脱感。

“哈哈哈。”

张士逊笑了几声:

“马季良过於狂妄了,以为谁都会继续老老实实不敢发声呢,还想要动手打人。”

“哎,我老眼昏,看过去的时候,马季良就被抽倒在地了。”

张知白是感觉自己越发劳累,但是今日瞧见这个场景,还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帮外戚无法无天惯了,就该有愣头青出来教训一二。

光凭著口头上的说教,对於他们而言並不会放在心上。

方才宋煊一动手,马季良立马就不敢狂妄叫唤,也没有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反倒开始向大娘娘求救了。

在张知白看来,这帮人就是太平日子过惯了。

若是他们生活在乱世,就算是当了外戚,也得被砍了脑袋稳定民心。

是太平盛世救了他们的狗命。

“哈哈哈,那是宋状元的动作太快了。”

张士逊也是拿著自己的象牙手板模仿了一下:

“我到底是老了,马季良衝过来我就反应不过来了,怕是直接被他给撞倒了。”

“年轻人就是身手敏捷。”

几个宰相说著宋煊的身手:

“那日我听闻曹侍中说他女婿有百步穿杨之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吕夷简这么一说,王曾瞥了他一眼。

因为王曾的射术也是极佳的,虽说百步穿杨是夸张了,但是三五十步正中靶心还是能做到的。

“那倒是不清楚,但是年轻人总归是有膀子力气。”

“哈哈哈,好久未曾见到如此热闹的朝会了。”

宰相办公房內传出欢快的笑声。

待到回去之后,刘娥依旧有些不敢置信的询问:

“宋煊他当真是给了马季良两巴掌?”

“回大娘娘,確实有此事,不过是马季良先动手的。”

杨怀敏连忙给宋煊提了一嘴。

“对。”

罗崇勛也是附和了一句。

大家都瞧见了。

更重要是的大娘娘並没有偏袒马季良,这就让眾人更加確信。

马季良在大娘娘心里的份量不够重。

甚至还不如宋煊重呢。

那谁还会为他说好话啊!

捡大娘娘爱听的说,才是生存之道。

大娘娘重视,那大家也会在她面前替你说好话。

可若是大娘娘不重视,你就是路边的一坨狗屎。

路过都得呸两句,说声晦气。

刘娥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隔著帘子实在是没看清楚细节。

现在这么多人都说是马季良先动手,那应该没错了。

“也是,宋十二可是大宋的状元,怎么能做出不体面的事呢?”

刘娥坐在椅子上:“倒是这个马季良竟然敢在老身面前动手,背地里不知道如何猖狂呢?”

“更何况宋十二训斥他的那些理由说的都是有理有据。”

“是啊,大娘娘,宋状元说的太后垂帘,素以仁德闻於天下,他马季良完全是为了一己私利,拿大娘娘的名声来置换。”

杨怀敏连忙补刀,为了不给马季良办事。

他不仅按照宋煊的意思拖著,还把风声给放出去了,这帮京师的茶商都在想法子找人。

这样一来,压力就不单单是杨怀敏自己扛著了。

今日出了这种事,最好大娘娘能够一脚把马季良给踢出京师去。

免得自己收了钱不给他办事,他还要一直来缠著。

多麻烦啊!

如此结果,方能更加的舒心。

“嗯。”

刘娥对於自己的名声很看重的。

如今城外灾民没有被逼的造反。

若是把一群茶商给搞的有逼迫边疆士卒譁变的可能,那可真是没事找事了。

所以当初马季良上了这道奏疏后,刘娥就没有立即批阅。

一直拖到今日才终於爆了出来。

“再看看吧,等他把牙补上。”

刘娥也没有一锤子凿死,而是依旧给留了口子。

杨怀敏等人自是一阵吹捧刘娥宅心仁厚之类的。

但是他私底下已经决定,要找人去添柴加火了。

这样他今后才能省去许多麻烦。

曹利用拉著女婿宋煊上了马车。

此时御街上已经有了许多商贩。

相比於前两日,人流量少了许多。

毕竟不能每日都来逛吃狂吃,东京城哪有那么多有钱有閒之人啊。

享受一两日,凑凑热闹,该回去当牛马就继续当。

要不然一家老小吃喝用度都钱,都从哪里来?

马车缓慢而行,曹利用当即瞧著女婿一个劲的乐。

“我上了这么多年朝,还是头一次见到打人的。”

曹利用拿过宋煊的手板仔细瞧,嘿嘿的笑著:

“你这手板当真是没白拿。”

“用顺手了。”

宋煊靠在车壁上:“我是没想到他还真敢动手。”

“是啊,太狂妄了。”

曹利用挥舞著手板:

“就咱们爷俩,其实他没想动手,嚇唬嚇唬你。”

“只不过看著像是要动手的模样,蛮横惯了。”

“是啊。”宋煊也是笑嘻嘻的点点头:

“他確实嚇到我了,所以我才嗯哼顺势抽了一下。”

“第二下完全是我觉得第一下抽的不过癮,避免他脸颊有点不对称。”

“哈哈哈。”

曹利用开怀大笑,自己这女婿什么都好,就是不肯吃亏。

第二下直接把马季良的牙给打出来了。

“今后他说话怕是要漏风了。”

“没事。”宋煊浑不在意的摆手:

“就东京城是有补牙的铺子的,他弄一口金牙都没问题。”

“什么金牙银牙的,都没有自己的天生的牙更好用。”

曹利用是不相信补牙能与原来的牙相提並论。

反正牙疼不是病,疼起来是真要命,他可是领教过的。

宋煊把自己的金腰带抽出来,这玩意更多的是装饰品:

“马季良胃口很大,人人都打他两巴掌才过癮呢。”

“哼哼。”

曹利用觉得女婿比自己做的过分,他训斥人的时候顶多把他的帽子给摘嘍扔在地上以做羞辱。

像女婿这样直接动手的,他还真是没敢想。

“你就不怕他报復?”

“他报復?”宋煊哼笑一声:“我给他机会,他都把握不住的。”

“嗯?”曹利用面露不解。

“岳父,就马季良这个完全仰人鼻息的存在,在大殿上我打了他,我不过是丟了银鱼袋,他丟的东西可多了。”

“今日只是个开始,就王曾那帮老东西,定然不会错失此次打击外戚的机会的。”

“嗯,王曾虽然是个老匹夫。”

曹利用与他不对付,也是赞同道:“但他是一个有脑子的人。”

“今日之事若是没他同意,张知白如何能提前告诉我们,让我出头就是有个提前准备。”

“不错。”

曹利用也不担心马季良的报復了,隨即又开口道:

“你当初教的那个法子当真不错,这下子谁都別想从枢密院借甲马了。”

“这玩意本来就不该借。”

宋煊拿著金腰带:

“我还没骑过带甲的好战马呢。”

“你一个状元郎骑什么带甲的战马啊,让人笑话。”

曹利用作为武將,当然能感受到朝廷上下对於士卒的鄙视。

所以就算自己女婿將来想要去西北与李家碰一碰,可也用不著亲自上战场对抗。

就跟那说书的什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骑著甲马上阵廝杀对砍,那是他们这些武將的事。

更深层次的是曹利用担心自己女婿的性命!

他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怎么能跟贼配军一起上战场廝杀去呢?

那命能是一样的吗?

“行行行。”

宋煊摆手不想聊这个话题,到时候自己去了西北做什么,旁人也看不见。

“嘿嘿。”曹利用又掀开帘子:“不得不说,你这个法子当真不错。”

“要是賑灾缺钱了跟我说,枢密院还有一笔款项呢,就是禁军借贷来的钱財。”

“这笔钱兴许就能支付你接下来的工程,反正也是白得的,全都用在你的政绩上,那才叫个好啊。”

宋煊摆摆手:

“这笔钱先藏著,等將来打仗的时候,可以支援官家拿出来赏赐。”

“区区賑灾款,东京城的富豪这么多,等我把他们的钱给薅出来一些就足够用了。”

“要不然他们天天把钱藏在地窖当中,都得生了铜锈,没法好好流通了。”

“你真有法子?”

“有。”

宋煊掰著手指头道:

“等辽国使者来领岁幣的时候,我打算召开个拍卖会,爭取让他们把岁幣留下来,还得倒欠咱们几年的。”

“啊?”曹利用先是一愣,隨即摆手道:

“这岁幣钱是小钱,没必要因小失大,再起战火。”

“现在大宋的禁军战斗力一般,尤其是官家年纪尚小,若是亲征,会很麻烦的。”

“况且我们如今与辽国交战,也没有什么好处,这钱就算给了辽国使者,也出不了大宋的过境,他们在榷场全都了。”

“咱们还能赚取辽国的更多特產。”

宋煊点点头:“左右这钱是要出去的,不过是榷场,但是直接在东京城了,那有免去了运输之苦,也正常啊。”

“你有什么东西可以拍卖的?”

曹利用知道自己女婿心眼子多,尤其是在搞钱这方面。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投推荐票 上一章 章节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