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当时的惨痛教训，我们应该吸取。”
“老朽这几天在想，若是我们这些人能够联手起来、一同对付红门后的东西，或许能遏制这次的灾难。”
“走阴人六婶生前曾与我聊过此事的可行性。时常出入乌江鬼界的走阴人，也认为此事可行。”
“若是我们联手封住红门，堵住乌寨垭口，或许能让乌江鬼界深处的东西不出来……”
年迈的老人声音童稚，语气充满了真诚，令人下意识的想要信服。
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冉青却总感觉眼前的这位老人身上有股其他的慈悲佛性，令人忍不住想要信赖他。
不过这老人竟然认识六婶？
冉青不动声色的看了一旁的墨离一眼，已经变成中年村妇模样的墨离觉察到冉青的视线，两人目光对视，少女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不过也不奇怪，墨离没有继承六婶的衣钵，六婶出去走动时，自然不会带女儿同行。
而老人川增多吉的话说完后，在场众人全都沉默不语。
隔壁的小圈子中，那些黑气缭绕的人影又冷笑着怪叫起来，虽然没有挑衅的言语，但那跳脱张狂的笑声和怪叫，分明是在讥讽这边的老人。
轮椅上的川增多吉静静地瘫着，对那些刺耳的嘲笑声无动于衷。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就连大嘴巴、爱招摇的赶尸道人这时候也没有说话，像是在遵守某种特定的规矩。
众人的目光彼此四顾，冉青发现，那几位道士、和尚打扮的玄修，都低眉垂目、不发一语，像是不准备发言。
反倒是那些穿着本地民族服饰、皮肤黝黑粗糙，一看就是本地人的牂牁乡民们表情变幻、坐姿躁动。
最终，那个脖子上缠着一条毒蛇的蛊师开口了。
他冷冰冰地看着轮椅上的川增多吉，目光扫了扫隔壁的那十三道鬼影。
蛊师操着一口泥巴味很重的牂牁方言、冷冰冰地说道：“我们牂牁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鬼样子，本来是有应付办法勒，都是老祖人们想办法找到的活路。要不是你们支些外地人跑进来后乱来，会搞成支个鬼样子？”
“鬼门一开，个个都想克挖鬼王棺，个个都想长生不死，劝都劝不住。”
“以前鬼门几十年才开一次！”
“现在被你们害得才隔十年就开了，老祖人们发明的那些办法还全都不顶用了，现在大家都危险。”
“十年前你们往里面冲勒的时候，老子就劝过很多人，都他妈勒不听人话，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至于什么联手堵乌寨垭口……你们能进乌江鬼界吗？就在支点鬼叫。”
蛊师盯着轮椅上的老人，冷冰冰地骂道：“六婶既然死了，新的阿个走阴人又没得来，没得走阴人带路、怎么进乌江鬼界？”
蛊师语气愤怒，带着些许怨恨地扫过在场众人，他对这些和尚、道士、赊刀人之类的外来者充满了恨意。
此时开口，毫不掩饰的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懑。
蛊师说完，一个脑袋上用黑布缠着一圈又一圈、缠成了一个黑色帽子的中年妇人，咳嗽了一声开口。
“……老六平勒支些话有点难听，但也的确是事实。”
“我们本地人跟里面的鬼，其实是有个平衡勒。是你们这些外来客乱来、才搞乱了支个平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