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井之前,方唯已经换上了全套的工作服、头戴安全帽,看起来和旷工一模一样。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井下,多少有些不適应。
不过他还是坚持视察了所有的生產环节,並提出了更高的安全生產要求。
从井下回到地面之后,他让人通知煤矿的管理层到会议室开会。
方平等到消息之后也过来参加了会议,会议的主题就是继续加强安全生產,即使是影响了產量也在所不惜。
在会上,他提出了几项整改要求,要求必须在短期內整改到位。
“检查组在安全生產上对我们提出了苛刻的要求,那么我在对方的基础上还要加码,大家有没有意见?当然,从现在开始,临时取销业绩考核,安全问题是唯一的考核项。”
方唯不打算去和检查组爭辩,他反其道而行之,提出了更加苛刻的要求。
听到集团公司会临时取消业绩考核,会场上议论纷纷。安全生產和追求经济效益是有矛盾的,很多事故都是在盲目追求產量的过程中发生的,教训深刻。
如果没有业绩的压力,那么安全生產工作就可以更加深入细致,安全性会大为提高。
“我没有意见。”
“我也没有意见,一定会严格按照集团公司的要求,务必保证安全生產。”
“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会严格按照上级的要求进行生產。”
大家陆续表了態,没有一个人开口反对。
在这种情况下,既要又要是一种幻想,只有牺牲產能才能確保万无一失。
“那就这样,希望大家把今天的会议精神,务必落到实处。散会!”
方唯隨即起身,返回了社里。
暂时他不准备出面,先晾一晾检查组。反正煤矿明面上的负责人是方平,再往上,集团公司那边是由胡林伟分管煤矿的事务。
一般情况下,还不用他这个集团公司董事长来亲自周旋。
匆匆数日。
煤矿很顺利的完成了整改工作,安全生產等级达到了最高的標准,甚至影响到了煤炭的產量。
检查组已经很难找到瑕疵,鸡蛋里挑骨头都做不到。
“吴组长,你当时可是答应过我的,这次一定要让煤矿停產。可现在你却和我说你做不到,什么意思啊?”
周末。
检查组的吴组长悄然离开了煤矿,在城关镇附近和某人见了一面。
结果对方听到这事儿不好办的时候,当即就变了脸色。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我只是受人之託才特么掺和到了这种破事当中,我可没拿你的好处,你少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吴组长也不惯著对方,当即起身就准备离开。
他的確没有直接从对方的手上拿任何的好处,翻脸就翻脸,他並不害怕。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对方开口说道:“吴组长,先別急著走,有电话找你。”
吴组长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然后转身看了对方一眼,才过去接听电话。对话的內容无人知晓,但他一直都保持著恭敬的姿態,嘴里一个劲说“好的,好的。”
周一。
检查组离开了新林煤矿,可是没几天又杀了个回马枪,结果还是没有抓到什么把柄。
吴组长准备和新林县煤矿耗上了,以后像这样的突击检查会是常態。他就不相信对方能一直保持当前的状態,一点错都不犯。
要知道保持这种最高等级的安全生產,不仅成本高而且还会影响煤炭的產量。
做企业不就是为了赚钱?要是一直赚不到钱,等於是要了企业的命,那么为了能实现盈利,对方应该能答应一些条件了吧?
比如让出煤矿的主导权。
方平等人这段时间为了应付检查组,可谓是精疲力尽。
本来就够累的,结果那帮人动不动还搞突击检查,他在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句娘。
“大哥,你要稳住,不要理会检查组的小动作。你想啊,你都觉得很累,那他们累不累?检查组也不是铁板一块,让他们折腾。”
方唯给大哥交代了一句之后,就驱车赶往了省城。
抵达省城之后,他在饭店订了一桌酒菜,然后宴请了庞万新等人。
吃过饭,老庞来到了他的小院子,方唯去泡了一壶茶,两人坐在屋里一边喝茶一边谈事儿。
“事情基本清楚了,吴组长的背后是马国兴,而马国兴据说和你们新林县的某些人有联繫。这样看来,吴组长针对你们的煤矿,恐怕还是为了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