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这齣自於床榻放鬆,夫妻相拥之时的话语,又是如何落入鬼神耳中的—
那就更不必多问了。
“还是祈祷后人自己足够清醒吧!”
“或者刘烂这小子就是单纯的好色,等竇氏顏色一去,就转拥他人。”
离去之前,何博拍了拍秀儿的肩膀,如此劝慰对方。
虽然这一点效用都没有,
但这並不妨碍上帝表现自己的仁慈。
隨后,
何博又来到杞国,找作为汉室眼下帝后的对照组玩耍。
赵胜和刘义容的爱情结晶,今年也有五岁了。
父母把他养的很好,强裸时的多病已然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个能跑能跳的小胖墩。
正是猫嫌狗憎的年纪。
但喜欢招猫逗狗的上帝,却很是喜欢这小子。
“嗨!”
“又要去哪里玩?”
当何博从信度河里探头,来到家宅坐落於大河附近的赵家时,
赵裕这个小胖子正好牵著自己的隨从大鹅出门。
他很活泼,壮实起来的身体,也有不小的力气,经常闹得家里的猫猫狗狗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何博上次过来的时候,
就见到过赵家养的几只护院犬,臊眉查眼的躲在墙角里,捂著耳朵逃避小主人呼唤的场景。
而小赵裕对此自然是很伤心的。
他先是企图向父亲养的猫猫寻求安慰,结果那只大胖猫也受不了小孩的骚扰,收著爪子用肉垫邦邦给了他两拳,隨后便翻墙跑路。
然后赵裕就哭出了声,觉得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手里那从大胖猫身上下来的一大坨毛髮也被得紧紧的。
他的祖父母过来安慰他,最后给他挑选了不怕人的新跟宠一只羽毛白亮,体態优雅,脖子昂扬,声音亮的——大白鹅这玩意儿的確不怕人,
而且也不畏惧这个年龄段精力旺盛,偏偏又因年幼,控制不住自己力气的小孩。
很快,
赵家所在的城邑中,便多出来了两个“霸王”。
小赵裕经常带著白鹅出门,后面跟著几个僕人,跑到外面骚扰无辜路过的人、狗、猫等等。
一旦遇见可能发生的危险,身后的健壮僕人就会出手。
当然,
更多时候,这些僕人只负责跟在小主人身后,对著他或大鹅招惹的人低头哈腰的道歉。
当见到何博这个奇怪的叔叔跟自己打招呼时,赵裕也礼貌的回应,“去城外面玩水。”
长得跟赵裕一样高的大鹅也两声,声音比驴的还要难听,充满了村霸的气息。
“玩水有点危险啊!”何博说。
“所以是让大白下去游,我站边上看著!”
赵裕在家门口扶手而立,把全身的肥肉都勒了出来,装出一副大人的姿態,“我不是那些三四岁不懂事的孩子!”
何博很喜欢他这种明明又小又矮,却总爱装大哥的样子。
然后他哈哈笑著,跟赵裕一块去了信度河边上。
大白鹅张著翅膀就朝河水进行了一个勇猛衝锋,隨即就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了。
赵裕在旁边看了一会后,又突发奇想的开始搬河岸边圆润的卵石,企图拿它们堆成一个圈,把水围起来。
何博就对他说道,“上次不是说要给我作诗一首,展示你的文采吗?”
“今天有没有准备好?”
上回何博来赵家,赵胜没有出去跟妻子谈生意,便接待了这位看上去很閒,总能东游西蹄的友人。
他跟何博抱怨说,“寄奴小时候身体不好,我总担心他不能平安长大。”
“没成想取了个小名后,却长成了个小霸王的样子!”
赵胜嘀咕了儿子近来做的各种拆家之事,末了拍著桌子发出一声长嘆:
“我虽生在商贾之家,但多读诗书典籍—寄奴至今对读书一事,却一点想法都没有,这该怎么办呢?”
赵胜实在想不明白,
他那文雅的种子,怎么会长出赵裕这样的后代。
难道是水土田地的问题?
可他的妻子本质上,也是个聪明人啊,顶多活泼了一点!
两两相合,怎么会生出一个更活泼的孩子呢?
何博在旁边喝著解暑的绿豆汤,隨口回道,“你也就看上去文静,私底下做的那些-哼哼!
赵胜顿时应激起来,瞪著眼睛看向何博。
本可以无所不知,但因其惫懒而屏蔽了许多东西的上帝对他解释道:
“我可没有偷窥你跟你妻子的日常!”
“都是你儿子说出去的!”
何博先前与赵裕玩跳房子的游戏,小孩哥儿腿短重力强,最后只能跪倒捶地,含恨落败。
何博得意洋洋的要他交出战败“赔款”,说点私下的小秘密来让自己快乐一下。
赵裕想了想,觉得自己的顏面是不能丟的,不然怕是没办法再做孩子王了。
於是,
他把父母相处时的一些事情,告诉给了何博。
何博对此,只能感慨赵寄奴的孝感动天。
赵胜得知后,立马急得面红耳赤,把儿子一把抓来,顷刻打肿了屁股,后面还把儿子摁在书桌之前,要他读书。
赵裕当时先瞪了“告发”自己的何博一眼,然后对老爹梗著脖子说,“我的天赋超群,读书算什么?”
“过两天我连诗都能作了!”
“好!”
旁观的何博当即起鬨鼓掌,跟赵裕约定,自己下次过来就要见证他写出来的优美诗句。
当时的赵裕一口应下,哪怕捂著屁股也没有低头。
但现在?
他搬石头的立马停住了,
本就圆润的身体忽然一鼓一鼓,剧烈的喘息起来。
“怎么?”
“你不会吗?”何博一点也没有欺负小孩的罪恶感,还在旁边戳了戳赵寄奴胖胖的脸颊。
后者脸色涨红,抿著嘴巴,目光坚定。
他被何博戳了好几下,然后突然张口,念了一句:
“鹅鹅鹅!”
何博惊讶起来,心想难道人被逼急了,真的什么都能做出来?
结果小胖孩在“鹅”了两遍后,又鼓著脸说不出话了。
大白鹅都被他召唤了过来,用村霸特有的大小眼看著主人。
赵裕的脸便涨得更肿了。
何博还想上手戳一戳,
奈何这孩子转身就跑。
“干嘛去?”
何博追上去问他。
赵裕闷著头不说话,何博便把手插到小孩骼膊下面,提起来摇了摇。
万一能把《咏鹅》的下一句给晃出来呢?
但赵裕只是在空中蹬著腿大叫:
“放我下去!”
“我要尿尿!”
事实证明,
人被逼急了后,
许多事不会做的,还是做不到。
不过翻涌的血气刺激身体,对排泄倒是挺有助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