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卡多的基因就是牛，自己一个研究生就想不到这么多，也想不到这么细。
最关键的是，帕卡多现场想出来的这套方案，可以与消灭尖耳朵的方案契合，互补又不冲突。
当然，很多细节还需要打磨。
在飞升仪式结束前，帕卡多还有充足的时间完善方案。
“下去吧，帕卡多。”
“是，大大。”
帕卡多毕恭毕敬地行礼，拄着法杖离开——尽管他不具备施法能力。
仪式法阵归于寂静，李诺闭目养神。
相比较于这里的清闲，泰拉皇宫可就热闹多了。
亚空间裂口持续扩张，越来越多的大体积恶魔出现在现场。
卡拉斯塔沦陷，众人聚集在人造走廊上，一窝蜂地涌进黄金大门。
前面的人簇拥着挤进门，后面的人被恶魔狂吃。
恶魔从后吃到前，来到黄金大门前，门后的禁军自知不敌，果断关闭大门，门板合拢，夹死几百只恶魔，污血爆浆、碎肉横飞。
随着大门上的灵能屏障启动，恶魔们无法撼动门板分毫，反倒是被灵能击伤。
它们不甘地后撤，回到卡拉斯塔，在那里修建各种充斥着血腥与罪恶的混沌设施。
人类帝国掌握的网道入口，目前只有卡拉斯塔这一个。
要是装置没有爆炸，那人类帝国还能在其它地方打开网道大门，长期占有该入口。
可惜，装置炸了。
不仅炸了，它还带来了一个无法被关闭的亚空间裂口。
更令人悲伤的是，装置的图纸也被帕鲁兽人偷走了。
兰德从昏迷中苏醒，听到图纸失窃的消息，瞬间脑袋通红，怒火攻心，差点眼睛一闭，又昏死过去。
还好，机械大贤者拥有强悍的心脏和富有弹力的血管壁。
猛喘几口气后，兰德勉强平静下来。
机仆搀扶他站起来，随着视野抬高，灵族和瓦尔多的身影进入视线。
看到灵族的这一刻，兰德双眼喷出喜色，快步走上前，带着祈求的语气说道：
“能不能再给我们一份网道技术图纸…”
这是一个比较合理的请求。
左右不过是复制一份的事情，费不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自己这边只要给足报酬，兰德自认为灵族会答应自己的请求。
可是，艾琳娜却摇了摇头，委婉地回绝了兰德提议：
“恐怕不行，兰德。我们收到预言中，并未出现第二份图纸。当然，我们也没有预料到帕鲁兽人会破坏装置，盗窃图纸。可能是因为帕鲁灵能场的缘故，我们的预言在它们身上经常失灵。”
这些话倒是不假，艾琳娜确实没在《命运之书》上，读到与图纸失窃有关的预言，不然她肯定第一时间保护图纸，而不是营救兰德。
艾琳娜觉得，这是《命运之书》故意隐瞒了帕鲁兽人盗窃图纸，目的是促使某种预言应验，就跟上次超新星爆炸一样。
虽然对《命运之书》隐瞒部分实情的做法感到反感，但作为一个灵族神明的化身，艾琳娜没有选择，必须无条件遵从预言的安排。
兰德见艾琳娜拒绝自己的提议，失望地转过身，默默走向皇宫，准备抓紧时间，凭借自己的记忆来复刻图纸。
瓦尔多安排好看守黄金大门的工作，询问艾琳娜：
“灵族有办法关闭那个亚空间裂口吗？”
“帕鲁兽人占据了网道里一处重要设施，那台设施或许能关闭这等规模的亚空间裂口，光是凭借灵族的力量，顶多让裂口停止扩张。”
艾琳娜将矛头指向帕鲁兽人，这下更是坐实了瓦尔多此前的推测。
“该死的帕鲁兽人，见鬼的李诺，他为了今天这场行动，准备得竟然这么充分…”
瓦尔多愤恨不已，攥紧长戟的握柄，摩擦得咔咔作响。
艾琳娜说：
“我们灵族是人类帝国最坚定的盟友。我现在就回去组织一次阻止亚空间裂口扩张的战术行动。不过，我得先提醒一点，阻止亚空间裂口扩张的举动，很可能招来反效果，也就是促使裂口进一步扩大。”
“裂口还能扩大？”瓦尔多脸色发黑，凝重地问道，“最大会扩大到什么程度？”
艾琳娜思索一下说：
“可能会将卡拉斯塔所在的网道空间吞噬。”
瓦尔多浓眉紧皱：
“那岂不是黄金大门外就是亚空间？”
“没错。”艾琳娜颔首，“不过，这是极小概率事件，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概率很小，不代表不会发生。
真要发生了，瓦尔多自忖背不起这口锅。
“我得去向陛下禀报，劳烦你现在这里等一会儿。”
“没问题，但你们得尽快做决定。阻止亚空间裂口扩张的行动，需要耗费至少半个月的时间才能见到效果。在此之前，裂口会持续扩张。”
“我明白，我尽快给你答复。”
瓦尔多穿过人群，沿着人造走廊狂奔，一口气冲进皇宫，抵达黄金王座台阶下方。
金色人影站在台阶上，仿佛一直在等候瓦尔多的到来。
“陛下。”瓦尔多单膝跪地，心情沉重。
“卡拉斯塔出什么事了？”神皇负手而立，沉声询问。
“陛下，灵族向我们分享了一份网道技术图纸。兰德大贤者将该图纸和最近的研究成果结合起来，成功制作了一台网道大门操控装置。卑鄙的帕鲁兽人伺机破坏装置，在卡拉斯塔里打开了亚空间裂口，又偷走了图纸…”
瓦尔多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三句不离“帕鲁兽人”，显然打心眼里认定帕鲁兽人就是幕后黑手。
“陛下，我们决不能让李诺成为兽人真神。他现在敢破坏卡拉斯塔，威胁泰拉皇宫，未来就敢颠覆帝国！”
瓦尔多慷慨激昂，神皇却不为所动。
金色人影平静地看着禁军统领，眼神古井不波：
“瓦尔多，帕鲁兽人为什么要偷窃图纸？”
“当然是为了剽窃灵族的网道技术！”话刚说完，瓦尔多一个机灵，没来由地心头发寒：
“等等，不对！帕鲁兽人的网道技术一点也不比灵族差，它们没必要偷窃图纸。那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瓦尔多变得迷茫。
神皇说道：
“让灵族去阻止亚空间裂口扩张。同时，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你回去告诉艾琳娜，别和我说什么几率，我只看结果。成功阻止亚空间裂口扩张，灵族就是人类帝国的盟友。没能阻止亚空间裂口扩张，灵族就是人类帝国的死敌。”
神皇一挥手，瓦尔多被抛进人造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