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不好说什么,她如今嫁到了常家,但是她可非常清楚一些事情。
比如说她的祖父和眼前的这位舅舅关係一向不好,政见方面是非常的不合。
也就是两人修养高,所以才没有恶语相向。
不过好像也不太对,当年提议给皇帝找祖宗,或者是那年秦王殿下选妃,自家祖父可是被喷的不轻。
这些事情心里有数就行,现在出嫁从夫,肯定不能提一些事情。
不客气的来说,以后常茂很多事情都还要指望眼前这位舅舅,別以为是太子的小舅子就万事大吉。
刘姝寧看著宋氏说道,“你舅舅不爱作诗,他总说诗词是小道,於治国无大用。咱们写诗作画风雅些,不管他。”
宋氏立刻笑著回应,“谨遵舅母之命。”
蓝氏也跟著说道,“咱们家是得风雅些。小弟,大嘴在捣鼓瓷器罐子,不是说让你给咱家寻些古玩字画吗?”
常遇春也在点头,现在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了,得注意点门面。
“回头我给你们画一副字画。”马寻吐槽了,“我画的,那肯定有面子。”
常遇春一本正经点头,“那也行,你写首诗,记得学古人啊。你就写《赠常大哥》,要不然就写《赠常遇春》。”
马寻要吐血,我是吐槽、是调侃,你是逼著我写诗,当我是李太白呢!
蓝氏也眉开眼笑,“小弟得好几年没动笔了,还是老常有面子!”
马寻有理由怀疑常遇春是装的,这人一直都是粗中有细,看著是一副豪爽、
没心机的样子,但是想的不知道有多周到呢。
这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听出来了我的调侃,顺势將话题给扯到其他地方,这俩口子一唱一和的,我居然欠了首诗!
马寻头大如斗,“我写诗?我可是只会写闺阁诗。”
为了不写诗,马寻也是不要脸了。
常遇春直接否定,“那《临江仙》呢?你就別藏拙了。”
刘姝寧赶紧劝道,“常大哥,给您作诗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这么一来,汤大哥肯定要来闹,再者徐大哥那边又如何交代?”
更別说朱元璋那一家子,每次让马寻写诗赠诗,那都是直接拒绝的。
“那我管不著了,君子一言駟马难追。”常遇春直接耍浑,“大不了给我写首,再给他们写就是!这都应下来了,总不能反悔吧?”
刘姝寧也期待的看著马寻,谁让马寻这几年確实不太作诗了。
上次作诗,还是有些戳皇帝的肺管子,那首《咏雪》也算是有急智,再次证明了马寻的诗词天下无双。
“伯伯,我爹写诗最厉害!”马祖佑得意洋洋,“姑母藏了好多诗,都是我爹的!”
马毓也跟著炫耀,“是诗集,我爹有诗集!”
我,我才背了几首诗啊,这都诗集了?
马秀英也是怎么看自家弟弟怎么好,自个几偷著乐还不够,还在晚辈们面前炫耀。
常遇春笑著抱起来驴儿,“一会儿你爹作诗了,咱们抄送一份送去宫里,你姑母肯定高兴!”
马寻是真急了,岔开话题,“常大哥,这么急著让我过来有正事?”
“婉儿那边劳你多费心。”常遇春眉开眼笑的说道,“这丫头爭气,上位肯定也高兴。”
虽然常婉已经为朱標生下一子一女,但是这还不够。
哪怕有马寻这么个神医,大家也觉得心里安稳。不过有些时候,还是多点保险更好。
蓝氏以及看向儿媳,“你也帮著瞧瞧,有了外孙是好事,亲孙儿也得抱啊。”
一时间马寻无语,岔开话题,“常升这小子是不是该成亲了?有没有说定哪一家的?”
这可是大事,常遇春立刻说道,“陛下没帮著指亲,你也不帮著寻寻人家,你看这事情闹的。”
马寻觉得荒唐,“常茂指亲是应该,常升我们凭什么管?”
坐在旁边的常升不乐意了,“那您还管邓镇呢?舅舅,是我亲,还是邓镇亲!”
常遇春和蓝氏都满意的点头,二儿子看著没大没小,但是这说明和他舅舅亲近啊。
看看马寻这人多聪明,替外甥们选媳妇是有远见的。
宋氏看著温婉、识大体,以后能帮著常茂。这丫头,肯定比冯胜家的丫头强。
而邓镇那边更別说了,要是按照先前的一些构想,邓镇可是要娶李善长的外孙女。
虽说现在的胡惟庸案没有直接牵连到李善长,但是很多人也都觉得李善长挺不是个东西。
李善长的侄子李佑可是胡惟庸的侄女婿,在胡惟庸案之后,看在李善长的面子上,朱元璋可没有追究李存义和李佑。
但是呢,到现在李善长也没去谢恩,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这傢伙就是如此,遇到了事情就隱身,得到了好处就觉得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