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鹤脸色有些古怪地说道:“不是他。”
古道陵目色动了动,道:“哪是谁?”
朱鹤道:“是段融。”
古道陵道:“胡扯!”
朱鹤道:“吕老祖已经引退。在长老院的宗门大会,亲自将宗门老祖的位子传给段融了。这个信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到神云府这边。”
古道陵瞪着朱鹤看了一会儿,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后,才问道:“那小子有三十岁吗?”
朱鹤道:“好像是三十岁出头了。”
“对啊。”古道陵道:“三十岁出头的元婴境修士,你见过吗?”
朱鹤呷了口茶水,道:“见过。”
古道陵瞪着朱鹤,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朱鹤放下茶盏,道:“此事不止你起疑。吕老祖将宗门老祖传给段融后,长老院内也是议论纷纷。我自己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莫衷一是的。”
古道陵无言地听着,等着朱鹤的下文。
朱鹤知道古道陵想听,却故意吊着他,又喝了口润了润喉咙,才继续说道:“于是,我便去找段融。”
朱鹤说着,却又是一顿。
古道陵终于有些不耐烦了,问道:“然后呢?”
见古道陵终于憋不住了,朱鹤才心头一乐,随即却是脸色郑重,道:“我去找他,看到了他的本命元婴。”
“本命元婴!?”古道陵霍地站起身来,死盯着朱鹤的脸,似乎他的脸上能看出字来一般。
数息后,古道陵才不动声色地缓缓坐下。
这个消息若是真的,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很大的震撼。真的有人三十岁出头就能凝结元婴吗?
段融是如何做到的?
不对。这是不合常理的。古道陵在心内评判着。
九州大地,数万年来,除了灵基大师以外,绝没有一人能在三十岁出头就凝结元婴的。
朱鹤看着古道陵受到震动、眼神呆滞的样子,心头块垒宛如消散了一般,继续说道:“师弟啊,你是知道师兄的。虽然咱俩一处的时候,有时难免有些不正经,但凡是大事上,我可是从来不开半点玩笑的。”
古道陵长叹了口气,看着朱鹤,问道:“你真的见过段小子的本命元婴?”
“什么段小子!?”朱鹤道:“师弟,你该称呼段老祖才对!”
古道陵撇了下嘴,但这一刻,他几乎确定朱鹤说的应该是真的。因为朱鹤就算开玩笑也是有分寸的,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跟他扯段老祖的称呼。
古道陵忽然又站了起来,凝目道:“他在哪?我想见见他。”
朱鹤正在喝茶,差点被呛住,他端着茶盏,道:“见谁?”
古道陵道:“段老祖。”
吕氏宅院。
院子的一棵大槐树下,段融正在树下,和慎儿、谦儿下象棋。
之前两个小家伙写的书法,段融都看过了,鉴于两人都进步很大,段融便决定带他们下象棋玩,两人自然很是高兴。
段融下完一步,慎儿正看着棋局凝目深思,谦儿在一旁手舞足蹈地乱指挥,但慎儿却恍若未见,只是看着棋盘默默思量。
就在这时,段融的眉头忽然一蹙,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悦。
接着,便有一道人影落在了院子里,目光望向大槐树这里。
来人正是古道陵。
朱鹤只是告诉了古道陵,段融住在吕氏宅院内吕钟棠隔壁的院落里。古道陵便自己过来了。
古道陵见段融他们在大槐树下下象棋,并没上前来打扰,而是默默地站在了那里等候。
慎儿、谦儿都专注于棋盘,压根没注意到院子那边忽然多了人。
段融也假装没看到,继续和慎儿下棋。
慎儿谨慎,下得慢,这一局棋足足下了将近两炷香的时间。
慎儿最后终于还是放弃了,抬头笑道:“爹,又是和棋了。”
段融跟他们两兄弟下棋,盘盘都是和棋。
慎儿和棋后,就该谦儿了。
谦儿摩拳擦掌地要上场,段融却起身道:“爹爹有事,你俩先玩一局。”
谦儿不满的噘着嘴,他等了好久才轮到的,但他扭过头去,目光从段融起身的身侧看见了院子那头竟站着一个陌生人……谦儿原本想叫嚷,便立刻住了嘴。
段融走了过去,看着古道陵,说道:“师叔,让你久等了。”
“不敢。”古道陵向段融作了一揖,他明显迟疑了下,似乎在想该怎么称呼段融,稍顿后,还是说问道:“听师兄朱鹤说,你凝结元婴了?”
段融看到古道陵的瞬间,就知道是朱鹤说得,因为信息传到神云府,还没那么快呢。
段融笑了一下,道:“你想知道?”
古道陵道:“这个消息蛮震撼的。还望赐教。”古道陵说完,竟又是作揖一礼。
“好!”
好字出口,段融便虚空一掌,缓缓自下一引,轻轻地拍向了古道陵。
掌势之慢,宛如春风拂柳,但段融掌动的瞬间,古道陵便觉周身如同被禁锢了一般,完全动不了,随即一股大力卷来,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卷飞了出去,整个人如同抛石机抛飞的石头一般,被抛飞向了大山深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