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衣未答,只将那玉瓶更近半分:“我与笑君……各有一瓶。”
澄澈的眼平静无波,并无施舍,也不见亲昵,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认真——像是对待一块礁石,亦或是一脉清流。
不得不说,小衣对西西真的比较特别。
西西沉默了。
烛光在她蓝绦垂落的侧影里跳动,将那抹清冷也晕上一层迟疑的暖晕。
几息之后,那只习惯性拢着海绦的手才抬起,郑重地接过那瓶灵乳。
指尖触碰到温润玉瓶的刹那,她微微颔首。
未言谢,亦未推拒,只是将那盈溢着磅礴生命之息的玉瓶收拢入袖,如同收下了一份无需点透的默契,也收下了某种近乎荒谬的认可。
烛火噼剥一声轻响,室内暖融如春水微漾,映着两处相隔数尺的静默人影,和其间无声流淌的千言万语。
……
长安公爵府,议事厅。
长桌两侧坐着核心人员。
右边是锦衣卫的四位正副指挥使:程南星、杨不二、西门容琛、杨志嘉。
左边依次是沐灵韵、朱延峰、凌云霄、尘武、尘华和情报部副部长程韵。
上席坐着尘琮这位封号斗罗。
他们的面色都比往日更沉几分。
程南星率先开口,语气低沉:“七月五号前后,我们在全大陆的十三支药材运输队伍,几乎同时遭遇袭击。”
“地点分散,涉及两大帝国各行省及各王国,时间有细微差别,但都在那几天。”
“三支队伍……人全没了,其余十支拼死突围,折损过半才勉强逃脱。”
“除了魂导器里保存的贵重药材,车队运载的大批药材基本都丢了。”
程南星眼神冷硬,“这是绯红教会蓄谋已久的行动,动用了他们在各地的‘七魔军团’力量。”
“目标很明确:打击我们的连锁药材市场,瘫痪我们的物流系统。”
“这是对着我们药材命脉来的绝杀局!”
绯红教会毕竟是超级势力,有的是各方面人才和战略眼光。
对尘家的打击,不止是绝杀天才,这个经济利益打击才更加恶毒的致命性和长期性。
他抽出厚厚一沓名单,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这是目前……能确认的伤亡报告。”
“名单太长,只说骨干阵亡数据。”
高阶骨干(伤筋动骨):战死魂帝十四人,其中高阶3人,中阶4人,低阶7人;战死魂王四十五人。
普通成员(血流成河):阵亡的护卫成员(含魂宗及以下)二百一十五人,重伤无法再战一百零七人,另有不同程度伤势需要长期休养一百九十六人。
总共六百八十三人的血肉损失,数字本身就像一把重锤。
这伤亡,已数倍于天斗尘府遇袭!
程南星拿出一迭名单分发给众人,“这是目前的阵亡骨干名单……”
朱延峰接过,看到排在第一的那个名字——“朱长赫”,68级魂帝。
心猛地一沉。
这是他族里的侄子,68级魂帝啊,本来再过两三年,朱家就又能添一位魂圣了……
现在……没了。
“砰!”拳头裹挟着暴怒砸在厚实的黑檀木桌面上,木质沉闷回响,桌面微微凹陷下去。
“绯红——!”朱延峰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双目赤红。
他刚接到天斗府邸密报——老父亲朱弘震在守家血战中也身受重伤,生死一线!
新仇旧恨,焚烧肺腑。
纸张无声翻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