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臭！”
而且是很大的一股尸臭。
这种味道，不仅仅是肖染熟悉，相信长春会一眾人恐怕也会非常熟悉。
“好大的一股尸臭，这地下怕不是什么万人坑吧。”
“不好说，这些古神最喜欢搞祭祀，祭祀一城，甚至是一国都是常事。”
白驹老人捏著鬍鬚，向眾人说道：“我曾在一处迷城內，领教过商周之风，哼，人如羔羊，妇孺如鸡仔。”
白驹老人说起过往，那时候他还年轻，曾在那处迷城中开了眼界。
一进城，城池两旁家家户户门前无不是刚刚解剖的尸体。
鲜血沿著沟渠匯入河道，最终流入祭坛的方向。
这还是平常，若是遇到节日，乃至是征战归来，俘虏往往都是数以万计。
那时候城中往往要进行大祭。
数以万计的俘虏在城中解刨，扒皮抽筋，剔骨割肉，站在街道上，脚下凝固的血浆踩上去都黏脚。
你还別觉得噁心，这种献祭在当时，那是常態，甚至一些大型祭神的活动里面，平民都没资格参加。
献祭的对象都是各家贵族里面的子女。
不信你看看甲骨文里的【祭】是怎么写的。
左边是“肉”的象形，有时还带有表示血滴的小点，强调这是用於祭祀的鲜肉，右边是手。
下面是一个类似祭坛的符號。
意思很明显，以肉祭天。
在远古时代，哪来那么多肉呢？自然是人。
所以人祭，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直到帝辛废除祭天，大规模的减少了人祭，並以贵族代替祭祖开始，这种现象才慢慢终止。
似乎也就是因为帝辛的这个举动，才引发了武王伐紂的序幕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走在前面的肖染肖染突然停步，眾人顺著他凝重的目光望去，只见山洞尽头豁然开朗，一座庞大得令人室息的宫殿矗立在眼前。
然而让眾人只是看了一眼宫殿，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只见面前这座庞大的宫殿，竟是由无数森森白骨堆砌而成，骸骨扭曲交错，有人形、有兽形，甚至夹杂著巨大如龙的骨架。
空气中瀰漫的尸臭愈发浓烈，一缕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的清风，落在耳边，就像是万千生灵痛苦的嚎叫声一般。
“这就是古神的德行？”吴縵一撇嘴，对所谓的古神嗤之以鼻。
“与其说他们是神，不如说他们更像是没开化的野兽罢了。”
“这话你自己说的，別和我们扯一起。”一旁白驹老人闻言立刻和吴縵划清界限，生怕吴縵这番话招惹来灾祸，连累自己。
却不想吴縵闻言反而冷笑著看向白驹老人：“老头，你放心，我要是死了，肯定是要拉著你一起陪葬。”
“你！！”
白驹老人脸色铁青，怒视吴縵，“狂徒！”
一旁老朝奉打断两人，说道：“別吵了，进去看看吧，香不多了。”
眾人一瞧，只见金蟾子手上那一寸长的香此刻已经仅仅只剩下了不足大拇指的长度。
“你不是会占卜么，占一卦啊？”肖染回头看向老朝奉。
老朝奉知道肖染的意思，这傢伙是看中自己之前投出的阴煞铜钱了。
那可是他护身保命的东西，先前已经用过两次，怎么会轻易使用。
於是隨手从空间里拿出一把铜钱泼洒在地上。
“叮铃叮铃————”
铜钱落在地上，老朝奉扫了一眼：“还行，小吉，看来里面应该有所收穫。”
“那就进去看看吧。”
肖染率先迈步，眾人紧隨其后，踏入宫殿。
殿內空旷阴冷，中央竖立著一盏巨大的青铜油灯，灯焰幽蓝，无声燃烧，仿佛万古不灭。
火光摇曳间，映照出宫殿深处的景象。
那里竖立著无数高达十丈的巨像，这些，神像姿態各异，有的怒目圆睁，有的悲悯垂首。
眾人站在这些神像面前，犹如螻蚁一样的大小。
可当眾人仔细观瞧后，吴縵突然惊呼：“全是神尸————”
没错，眼前这些平庞然大物，全都是股神的尸体。
他们这是不知不觉的走进古神的坟里面来了么？
一时眾人禁声。
方才在外面遇到的那个残缺不全的神尸，已经够让他们头疼，若是眼前这些神尸復甦————
一想到这，眾人头皮发麻，甚至有种想要从这里退走出去的衝动。
“別怕！他们醒不来。”金蟾子开口稳住眾人。
当眾人看向他时，金蟾子不慌不忙的走到一个古神的尸体前，左右打量了一眼，隨即一脚踢上去。
这一幕，就连肖染都感到头皮一紧。
白驹老人等人更是嚇的面无人色。
但金蟾子却是一点也不在意的说道：“你们看，这些大傢伙想要活过来，可不是容易的事。”
隨即他解释道：“古神的肉身即便是千年不腐，可万年、十万年、百万年终究是要腐朽，想要復甦，就需要足够大的能量，体魄越大，復甦的能量越高，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能够支撑他们復甦的能量了。”
金蟾子转身看向眾人：“所以这些股神把自己尸体葬在这里，就是因为这里一天外面一年，他们想要等，等有一天，有足够多的能量帮助他们尸体復甦，但很显然不是现在。”
听到金蟾子这番解释，眾人紧绷的心弦顿时放鬆了许多。
相比之下，他们在外面的遇到的那具神尸，可能根本算不上神，说不得就是个神灵的奴僕而已。
既然这些尸体无法復甦，眾人也纷纷大胆起来。
破禁等人甚至爬在这些尸体上仔细研究。
而吴縵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出来一把斧头，琢磨这要不要砍点神尸回去煲汤。
毕竟这可都是古神的尸体，里面蕴藏著什么力量谁也说不清楚。
这时，肖染看向大殿，突然感觉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好像就是壁画中看到的那座大殿吧。
如果我在这里召唤太华仙人————
“你们快来！”
这时鲁达的声音传来，眾人闻言纷纷加快步伐走去。
吴縵正举著斧头，准备对面前古神胯下下手呢，听到声音，也只能不甘心的放下斧头，快步赶去。
等眾人循著声音走去，只见大殿尽头，是一面巨大的神墙。
墙壁上满是古老的神文，在墙壁中间，还有一个巨大的手印。
金蟾子仔细一瞧，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惊喜道：“发了，发了，是古神的宝库，咱们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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