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吴縵都这么说了，肖染仔细想想觉得这个提议也不错，估摸著骨灵街的大街小巷早就被白絮给摸索透了。
於是拍了拍肩膀，白絮立刻秒懂，后腿一蹬就轻盈的跳在肖染的肩膀上。
肖染提了提肩膀，看了一眼白絮：“减减肥吧。”
“喵！”白絮两眼珠子溜溜打转，然后把头埋在肖染肩膀上，主打一个：“不听不听！”
“咔！”
隨著房门被推开，肖染定晴一瞧，周围的街道房屋，还都算是完好。
除了左边邻居家的房屋多了一个三米左右大窟窿外，乍一看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不过隨著肖染越是往里面走，面前的街道和记忆里的印象重叠在一起时，两者的差別也是越来越大。
整栋整栋被毁掉的房屋。
街道上多出了许多篮球大的坑洞。
原本青石铺垫的小路，也是裂开出一道大裂缝。
贯穿整个骨灵街的那条河水，居然已经乾枯了，这下就连印象中的那些钓鱼佬都没了影。
这时，肖染注意到地上有一个铜锣。
捡起来后才发现，铜锣被人一刀劈开，虽然没有劈穿，但也是彻底把这东西劈报废了。
这不禁让肖染为李吉的情况多出了几分担忧。
但不管怎么说，李吉还活著，这对肖染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
只要活著，哪怕是残疾了也无所谓。
当肖染沿著街道来到骨灵街中心区域时，就看到已经变成废墟的长春会馆，
看不到残墙断壁，只有一个硕大的坑洞，大概有3米深的样子，范围足足將周围街道都给变成平地。
再一瞧对面那栋高楼，楼体损伤巨大，上半截部分几乎已经全毁，下半部分，现在已经用铁皮和手脚架围了起来。
“哈，难怪那么著急，愿意借钱给富胜钱庄。”
见状，肖染不禁冷笑了起来。
但现在他没有去找蓬莱楼算帐的打算，一方面蓬莱楼的底蕴未必比长春会差多少，自己现在还不適合和蓬莱楼硬碰硬，
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蓬莱楼的行为，完全是出於商业性质，最后反手吞併了富胜钱庄，也算是帮自己出了口气，冲这两点肖染不打算和蓬莱楼计较。
不过这件事，肖染可不会忘记：“等著吧，可別让我瞅准机会。”
肖染跃过蓬莱楼，按照吴縵在地图上所指的方向走进一片从未走过的巷子。
越往里面走，环境越是漆黑。
偶尔能看到一些鬼崇的身影在阴影中一闪而逝，又好奇的看向肖染。
甚至有一些大胆的女人，从门內走出来，对著肖染做出诱惑的动作。
这一幕，倒是有点像是肖染印象中洛市的豫通街。
记得那时候还小，每次晚上从豫通街路过的时候，街道两旁总是有很多穿著凉爽的大姐姐，每次都让肖染感到一阵面红耳赤。
“喵！！”
这时，趴在肖染肩膀上的白絮突然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拍了拍肖染，示意肖染往左边的巷子走。
昏暗无光的巷子深处，立著一盏破旧的油灯。
油灯的灯罩已经破开了口子，但里面的灯火却是依旧將周围照亮出一片微弱的光芒。
“喵！！”
白絮从肖染肩膀上跳下来，踩著猫步，沿著两旁的窗沿，带著肖染来到巷子最后面的一栋房屋前，才蹲在门樑上面，舔起自己的爪子。
“就是这里么？”
看著面前不起眼的小门，肖染一提鼻子，能嗅到空气中散发著一股浓烈刺鼻的中药味。
肖染走上前，试著想要敲门，
不等他的手触碰到房门，面前的房门便是缓缓打开，从里面传来李吉苍老的声音。
“进来吧，等你很久了。”
“嗡！！”房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只见屋內漆黑一片，一旁的壁炉前，一张单人沙发后面，
不时有一缕青烟升起。
肖染看了一眼白絮，发现白絮压根没有进去的意思，甚至对这房屋里的味道异常的嫌弃，等房门开的时候，就已经一溜烟的跑开了。
见状，肖染只能自己走进屋內。
“喻～～”
他重新关上房门，壁炉里挑动的火光，映照在肖染的脸庞上：“前辈，你的伤怎么样了。”
“里啪啦——
壁炉里的篝火里啪啦的作响，却没有李吉的回应，
肖染见状便是大步走到壁炉旁，侧目沙发上一瞧，只见李吉躺在那张沙发上，一只手拿著菸斗，歪著身子，等肖染走近来后，李吉慢慢的转过头来。
肖染这才看清楚，面前的李吉，从左边鼻樑到后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切开，一颗脑袋仅仅只剩下了一半。
李吉单眼在肖染身上打量了一下，眸光中流露出欣赏的神色：“你很不错，坐下吧，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李吉说著，指了指旁边：“我这里没有板凳了，你凑合著坐在那个上面吧。
肖染循著李吉所指的方向望去，瞳孔猛地一紧，他看到角落里放著一口棺材，虽然上面不满了细微的刀痕，但他依旧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柳姐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