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雪大盛,夕朝进来往火盆里添了银炭,被贺轻辞唤住。
“本王不在的时候,你们过得很艰难?”
夕朝扒了灰烬,让火燃得更旺了些。
“正君他,受了许多委屈。主子去酒楼茶肆听听,便知奴婢所言非虚。”
贺轻辞自幼看惯人间冷暖,大致也能猜测到外面有哪些流言,只是他尚还不知道,那些话到底有多难听。他摸着舒时昀尖瘦的下巴,想到这人怀胎如此艰辛,还受了这些委屈,只觉得莫名心疼,“以后不会了。”
他以性命保卫南域,名震天下,正妻尚在盛京遭如此对待。可想而知,万一他不幸战败或身亡,这人下半辈子,怕是要活在无尽的折磨之中。
舒时昀似是觉得冷,挪动肚子往他身前凑近了些,双手紧抓住他的云纹袍袖,睡梦中不安地呢喃了什么。还不等贺轻辞仔细听清,他就皱着眉,眼角流下一行清泪。
“没事了。”贺轻辞往下躺了些,抚着他的背,在人唇角上蜻蜓点水般一吻。
贺轻辞本打算等舒时昀醒了,就去拜访二王爷贺瑞庭,不料怀里人刚悠悠睁开眼睛,贺瑞庭自己就来了。
贺瑞庭来过王府多次,与贺轻辞感情深厚,入府从不需下人通报。他自己也不知道避嫌,径直推开门跨进卧房在桌前坐下,倒了杯热水就往嘴里灌。
他刚从黄河流域赶回来,路上风尘仆仆精疲力尽,一到盛京就直奔这个弟弟府中,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
下人呈了精致的糕点上来,贺瑞庭捻了块塞进嘴里,也不顾平时优雅高贵的形象,和着茶水三两下吞了,似乎是饿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