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君您没事吧?”年福看他紧闭着眼,脚步虚浮,连忙把人从太监身上接过来稳稳扶着,朝身后另一个年龄小些的小厮大喊,“快,快去驾马,带正君回府。”
年吉胆子小,见舒时昀后背都被汗湿了,吓得哭丧着脸大喊,“好好,你扶着正君,我马上就去。”
他刚跳上马把车赶过来,朱红色的宫门再度缓缓推开。一个老太监跑出来,手中浮尘一扬,尖声尖气道:“皇后娘娘圣谕,请舒正君早做准备迎赵公子过府,虽是侧君,但一应礼数,参照正妃。”
侧君?什么侧君?年福年吉面面相觑。
舒时昀咬白了唇,克制住那股让他随时能倒下的眩晕感,勉强张口一笑,“劳烦公公禀报皇后,迎娶侧君之事,臣不敢擅作主张,一切还等王爷回来……”
他话还未说完,太监便眉头一皱,高声呼道:“舒正君这是什么话!皇后娘娘说得清清楚楚,您与王爷成婚十载尚无所出,身子又不中用,您是要为一己私欲断送王爷香火不成?难怪皇后常说,您这性子嚣张跋扈,不好好管教简直……”
“放肆!”年福怒目大吼,“我家公子乃堂堂舒正君,也是你这阉奴敢随意教训的?”
老太监魏忠德自打皇后入宫那年就一直在身旁伺候着,深受皇后宠信,这么多年来在宫里可谓横行霸道,就算是贵妃也不敢随意给他脸色看,却没想到在区区一个小厮这辱了面子。
“你你你……我呸!”魏忠德气得直翘兰花指,当着人的面往地上啐了一口,“生不出蛋的东西也敢忤逆皇后娘娘,我看六王爷不过是念着多年情分不忍休弃罢了,真当自己多受宠爱呢!这盛京谁不知道,当年六王爷为迎娶赵家公子进门,可跟皇帝陛下撕破了脸皮……”
年吉沉不住气,听不得正君受此屈辱,跳着脚就要冲上去撕烂太监这张臭嘴,被在宫门前巡逻的护京卫死死拦住。
舒时昀咬着牙关忍了又忍,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点点嫣红血花洒在衣襟上。
“正君!”年吉年福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