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谦深深看了颜楽一眼,点点头,“那你注意安全。”
“嗯。”
颜楽走到院子里就走不动了,坐在树下的长椅上,他从之前到现在精神一直保持在高度紧张的状态,现在一下子放松下来,身体很累,四肢发软,提不起精神来。
刚才在电话里颜楽一度想问应天,你把我当做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问了又能怎么样?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颜楽低垂着头,靠在长椅上,忽然视线里出现一双皮鞋,棕色的手工制作皮鞋,擦的光亮,在绿色的草坪衬托下异常干净。能看出主人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颜楽顺着笔直的裤筒向上看去,陈墨俊秀的脸庞映入眼帘。
“颜楽你没事吧?”
“陈医生你怎么在……”话没说完颜楽意识到这里就是医院,他问的问题挺好笑的,就停住了,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
“你怎么会来医院?是身体不舒服吗?”陈墨微微皱眉。
颜楽抬眼,弯唇道:“陈医生是在关心我吗?”
陈墨愣了一下,笑起来,“对啊,我们是朋友,当然关心你了。”
颜楽盯着陈墨看了几秒,然后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不是我,一个朋友煤气中毒,我跟着过来了。”
陈墨往颜楽旁边一坐,“那你的朋友现在还好吗?”
“嗯,没什么大问题。”颜楽的目光盯着不远处的喷泉池子,几片泛黄的枯叶在水波上荡漾,仿佛一叶扁舟。
“那就好,咱们也很久没见了,你上次要的资料正好在我办公室里,你要来吗?”
颜楽顿了几秒,摇了摇头,“我想起来还有事,那份资料……你还是扔了吧。”他的喉咙干涩。
“我会留着的,等你想要的时候再给你。”陈墨弯唇,眼底闪过一丝看不懂的情绪。
“老板再来一瓶酒!”
“好嘞!”
脏乱的大排档里,唐崚独自一人坐在一张桌子前,泛油的桌上有几道菜,他一边喝酒一边吃菜,上午那会儿是把他吓到了,李吾言虽然戴着墨镜,但他也感受到了那束刺人的目光,简直像要戳死他,唐崚也不想跑,但他两条腿条件性反射就跑了,虽然有点对不起颜楽,但他也没办法。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唐崚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他也没有在意,就按了接听。
“你现在在哪。”电话那头是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明明是问句却用的陈述语气。
唐崚愣了足足十秒钟才反应过来是李吾言,下意识就要挂断,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唐崚你要是敢挂断电话,信不信我扭断你的脖子?”
唐崚咽了下口水,骨子里的奴性作怪,连忙笑嘻嘻讨好道:“哈哈哈,我哪敢啊,李天王有什么事请尽情吩咐,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吾言的眉头舒展开来,时隔八年,唐崚贱兮兮的声音听来没有当初的厌烦,倒觉得有点可爱,但他没有说出来,因为唐崚就是属于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人,绝对不能让这小子嘚瑟起来。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唐崚尴尬的看了一眼周围脏乱的环境,又想起李吾言令人发指的洁癖,咽了下口水,干笑道:“还是不要了吧,李天王你在哪小的去找你~”
“你家楼下。”
“!”
唐崚一歪从椅子上跌下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