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席敛了敛眸子,眼底有些晦暗的神色。
少年漂亮的眸子里清晰的印着他的影子,慕席揉了揉少年的脸颊,随即笑了出来。
低沉的声音如大提琴一般砸了下来。
“我很喜欢,也很期待。”
“我会满足,但是…”
慕席眸色一沉,他挑起少年的下巴,低沉磁性的声音有些暗示的意味深长,“宝贝你…也要学会完全服从的配合。”
言外之语两人都明白。
白澄眨了眨眼睛,少年精致的眼角悄悄爬上一抹薄红,他挠了挠脸低下了头,声音小小的,“我…我不是一直都很乖巧吗,你做什么我都…听话的。”
慕席亲了亲少年的唇,“听话就好。”
一直以来,慕席只觉得少年在自己面前的确乖巧又顺从,他努力克制住心底凌虐的暗色,唯恐伤害少年,所以更是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少年心里产生了这些隐秘的期待呢?
真是好惊喜。
小心思一下子被慕席戳穿,白澄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不知道别的情侣之间是如何相处的,但是他就是想彻彻底底的占据慕席心里所有的角落。
而他,也会绝对为慕席所有。
绝对所有权的前提是交付自己的生命,身体,乃至主权思想,虔诚的将自己奉献,他想成为慕席的怀中宠,想被彻底的掌控。
他享受这种臣服和宠爱。
慕席抬手捻了捻少年圆润白皙的耳尖。
白澄抬起头,漂亮的桃花眼里有些小兴奋。
慕席勾唇,他把人捞进怀里,好听的声音夹着初夏的温度飘进少年的心间。
“尾巴现在还能控制着出来吗?”
白澄轻轻啄了一口慕席的锁骨。
“现在好像不行,但是…”
白澄从慕席怀里抬起头,赤红色的眸子溢满了活泼的笑意,就连声音都不自觉的上扬,“我可以控制眼睛了。”
慕席失笑,“可是我更喜欢尾巴怎么办?”
白澄眨了眨眼,有些犯难。
“我现在是个小吸血鬼,只会咬人。”
少年小声咕唧,精致的眉眼都有些恹恹的。
慕席揉了揉少年的头,“小吸血鬼我也爱。”
少年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慕席问,“现在还会失控想要咬人吗?”
连契以来,少年的情况得到了很好的稳定,记忆清晰的存在,只不过属于季风情的那一部分狐族血统好像被彻底压制了下去,现在少年就变成了一个半血族。
几乎没有失控过。
但是慕席还是担心。
白澄眨了眨眼,他目光落在慕席脖颈上,舔了舔唇说,“失控倒是不会,也不会有想咬别人的想法,就是有时候很想咬你。”
慕席一愣,“怎么不早说?”
白澄小声咕唧,“我…憋着的。”
慕席微微皱眉,“憋着?”
白澄无所谓的笑了笑,他蹭了蹭慕席的侧脸,软软甜甜的声音响起,“哥哥,我真的没事,你不用多担心啦。”
在他生活的十几年里,白澄几乎没有咬过人。
所以,他觉得吸血这件事情是无所谓的。
毕竟,他又不是正经的血族。
他的血脉乱七八糟的。
……
b城村落。
月漓在这里兜兜转转了好一阵子也没找到半点君褚的踪迹,除了一些遗落在这里的回忆,没有君褚后来的踪迹。
这里就是曾经的漓水。
月漓撑着伞,走到河岸边。
现在是初夏,天气也还好。
月漓脱了鞋子,兴冲冲的踩进了清澈的浅河里。
脚底下都是鹅暖石,有些痒痒的。
月漓提脚走一步就溅起小小的水花。
月漓举着伞四周望了望,手腕清泠好听的铃铛声响起,确定今天不会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泼在他头顶后,月漓开心的把伞放到了河边。
要知道上次,要不是他打把伞。
他就可能要被泼一身狗血。
因为b城这边的小村落相对来说有些落后,所以总是存在着一些传统的驱邪方法,比如泼狗血。
那天真不巧。
月漓走着走着就被泼了一盆狗血。
从头顶飞溅下来,伞都给染成了红色。
月漓看着手腕上的铃铛,清澈悠远的眸子里有些小小的失落,“铃铛支撑不了多久的,君褚你要是再不醒过来的话,我又要变得厄运变身危险不断了…”
月漓恹恹的,抬脚慢慢走在河边。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他在人世间孤独又迷茫的行走了很多年,陪伴他的从来都只有危险和厌恶的惧怕,穿梭在人群里,会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恐惧感。
所以,他从来只敢在野外。
一个人,才会稍微放松下来。
他睡树下,屋檐上,破庙里,草棚,亦或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上天给予他诸多磨难,却又总留给他一线生机。
月漓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他生来有什么意义。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他不是人。
可是,他会生病,会感冒发烧会流血,会痛…
脆弱的就像个凡人。
月漓还记得和君褚初遇的场景。
满天星子,是他最喜欢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