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余童醒来,第一感觉是嗓子像是被火烤过一般火烧火燎地疼,视线清明后,终于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况,是一间高档的高级病房。
“你终于醒了!”
是杨明生的声音,余童偏头看见他满是胡茬子的脸,有些憔悴。
“来,水。”
杨明生倒了杯水,扶着他背靠着床直起身,亲手喂他喝水。
余童像块干燥的海绵,恨不得把所有的水都吸光,一不留神就呛到了。
杨明生见他苍白的脸上被呛出了红晕,大概不好受,心疼地去拍他的后背,皱眉道:“慢点喝。”
余童又喝了一杯水,这才心满意足地躺回去。
他看着杨明生身上的衣服,敏锐地察觉他昨晚根本没回家,身上还是昨天来找他时穿的西装。
“你守了我……一整晚?”余童声音嘶哑,眼睛里也是高烧带起的红血丝,看上去很可怜。
就是这副病弱模样,逼得杨明生下意识掐了手心,不然下一瞬他就会控制不住抱住他。
“嗯,是我送你来医院的。”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发烧的?
余童用晕乎的脑袋想了一下,他昨晚似乎给杨明生发了了一条语音,大概是声音奇怪被听出来了。
想到这,余童忽然想起昨晚他妈的那通电话。
“我妈那里……”余童情不自禁打了个喷嚏,眼眸里泛起湿润的水光。
杨明生从兜里掏出手帕,似抚摸般擦掉他眼角沁出的泪花。
“别担心,我已经解释过了,我说你是为了公司牺牲,在陪我演戏罢了。”
他的手离开时,余童闻见了一阵男士香水的冷冽味道,余童因发烧而引起的焦渴终于得到缓解。
经过一晚,坐在床边的杨明生的背依旧挺拔,他随手拿了个橘子,垂眸剥开一个口,清甜的橘子香味慢慢散开。
“我离开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烧了?”
余童心一紧,心底涌出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舌根也逐渐发苦。
他刻意移开视线,盯着房间前面那副画满了荷花和荷叶的画,“我洗澡时水调冷了。”
或许是这理由太牵强,杨明生抬眸看了他一眼。
“吃吗?”杨明生给他递了一瓣橘肉,“我都忘了你手上还挂着吊水。”
余童什么话都没说,抿着唇。
“吃吧。”下一瞬,杨明生就把橘肉抵到他唇边,余童不得不张开嘴接纳了。
橘子的味道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唇齿间流淌,顺着喉咙往下,体内的火似乎都被尽数浇灭……
“你妈妈好像不太满意我这个男朋友。”杨明生还在剥橘子,只掀起眼皮看着他,完全不觉自己话中的歧义。
余童暗自深吸一口气,强调道:“是扮演的男朋友。”反正不是真的,哪还得管她的意见。
杨明生却很坚持,“等你好了后,我们一起回趟你家,我会好好赔礼道歉的。”
“不……”余童很想说不用了,一时又觉得既然都是假的,不管杨明生怎么做,都无所谓。
沉默的间隙,杨明生一直在喂余童吃橘子,没过多久,余童忽然问:“你还不去公司吗?”
杨明生道:“不用,我就在这里办工。”
“这是一个模范男朋友应该做的事。”
余童:“……”谁是你男朋友了?
“可是,你会打扰到我休息。”
杨明生抽了纸巾,一根根地擦拭自己刚剥完橘子的手指,突然勾唇笑了一下,“想上厕所了吗?”
余童的脸“唰”的一下全红了,眼神也开始游移,心里疑道杨明生是会读心术吗?
“我可以自己去。”
余童掀开被子下床,还试图用另一只手去拿挂盐水的架子,结果腿一软,倒在杨明生怀里。
“还是我扶你去吧。”杨明生不由分说扶住他。
高级病房是单独启用一层楼,整个楼道静悄悄的,没几个人。
卫生间也很干净,余童在厕所里站定,斜斜地看了杨明生一眼,杨明生问:“要我帮你脱裤子?”
“我是发烧,不是截肢。”
杨明生“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你自己来。”说着背过身。
余童的手搭在裤子边缘,犹豫了片刻,羞耻感终于敌不过尿意,他快速拉下裤子,解决了个人生理问题。
出门时,余童低着头,脸还红着。
方便了杨明生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看,越看越觉得他的脸像个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想咬上一口。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昨天我抱你下楼,好像被人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