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生在敲门,担忧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余童牙齿发颤,不知道杨明生为何要洗这么冷的水。
他拎起自己湿透了紧贴住身体的t恤,“没……没事。”
外面没了声音,余童把温度调到35,刚脱了衣服,敲门声再度响起。
“我给你拿了套睡衣。”
门开了一条缝,余童在缝隙里看他,眼神湿漉漉的,周围的肌肤被水温熏得有些红。
杨明生一时失语,看着他吞了一下口水。
竟罕见的害羞起来,他把衣服递过去。
余童像只蜗牛,伸出手拿了衣服就快速缩回去。
“砰”的一声,门关了。
“呵呵。”杨明生站在门口摸着鼻梁傻乐。
余童表面矜持,内心烟花早炸开了一大片,抖开衣服时大脑海一片空白。
扒开衣服,一块布料少得可怜的物什落在地上。
他捡起来一看,是个折叠痕迹明显的内裤,应该是刚从包装袋里拆出来的……脸瞬间红成苹果,实在是太羞耻了!
余童磨磨蹭蹭穿上衣服,发现从内裤到睡衣整个都大了许多。
“童童,洗好了吗?”
大夏天的,浴室那么热,杨明生很怕余童在里面被热晕。
门开了个缝,余童温温吞吞的看他,杨明生换了套睡衣,终于不再像方才那样有侵略性了。
“唔……衣服好像太大了。”
杨明生喉结滚动,“出来我看看。”
余童红着脸钻出来,脚踩到睡裤过长的裤腿,一下栽进杨明生怀里。
杨明生含笑的调侃从他头顶落下,“怎么还投怀送抱了?”
余童简直羞愤欲死,赶紧站好。
“别动。”
杨明生蹲下来,认真地给他卷裤脚。
蹲着的男人肩很宽,背看上去很有力量感,余童一时走神。
杨明生卷完他的裤子又卷他的衣袖,贴心到让余童的心悸动不已。
他这样的条件,只要稍微对人上点心,很难有人不会沦陷。
余童鼻子一酸,他与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
不同于楚北的浅褐色瞳孔,杨明生的眼睛是深棕色,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戴了什么大直径美瞳,看人时像漩涡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啧,怎么又要哭?”
杨明生想不通他怎么这么爱哭,高中的时候也是,被他一捉弄,就只会待在原地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这次这么温柔,怎么还要哭。
但却没觉得有什么不满,反而引得杨明生更温柔地看着他,“睡觉吧。”
大概是觉得太丢脸,余童把自己埋进被窝后,就一动也不敢动。
杨明生翻身,把他的被窝拉下来,“也不怕憋死。”
余童微喘着出气,沉默着没有回应。
兴许是刚才补了一觉,他现在反而没有睡意了。
杨明生的手隔着被子搭在他腰上,声音离得很近,呼吸时的气流能撩起他耳边的碎发。
“睡不着?”
余童捏着被子,“嗯。”
“你明天要去外地出差?”
杨明生笑笑,“是呀,很远,飞机都得三个小时。”
“啊。”余童在黑暗中皱了皱眉,他应该是脑子抽了才会主动提出差的事。
果然,杨明生想拐他,“明天真不和我一起去?”
“对不起。”
杨明生的手不松不紧地搭在他腰间,用头蹭蹭他的后颈,“不去就不去吧,太累了,我会心疼。”
余童僵着身体,大脑反复回放这句话。
没过多久,杨明生的呼吸声变得清浅规律,余童不知何时也来了睡意,就这么睡了。
第二天醒来,偌大床上就他一个人。
床边桌子上留了张纸条,是杨明生潇洒有力的字迹,“我早起赶飞机了,我父母你都见过,他们邀请你一道吃早餐,还请赏个脸。”
要面对长辈,余童尴尬又不安。
但总得下楼,杨天宇和兰欣早在餐桌边等着了,见他下来还亲切地问好。
余童愧疚地加快脚步落座,兰欣怀里抱着小婴儿,手上捏着他送的金锁。
兰欣冲他笑笑,“他很喜欢你送你金锁,你要抱抱他吗?”
余童抱着软弱无骨的小婴儿,孩子身上有很浓的奶香味,很有活力地朝他挥舞双手。
余童笑了笑,娃娃脸看上去一派天真。
兰欣让保姆把孩子暂时抱下去,几人一起吃了早餐。
兰欣留他喝茶,余童显得坐立难安,她给余童倒茶,“童童,我家明生没为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