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越来越大,苏钰锦也被惊醒,他揉了揉眼睛:
“吴恙,什么时辰了?我怎么听着有孩子在哭啊?是不是我梦魇了?”
“没有,我也听到了有孩子哭,现在已经后半夜了,再有一个多的时辰应该便会天亮了。我下去看看,你在车里盖严实一些。”
吴恙拿了件衣服披上,给苏钰锦盖的就剩下个小脑袋瓜,吴恙很快迅的开门下车后,立马将门关的严严实实。
外面天很黑,吴恙拿出了火折子点着,寻着断断续续的哭声走到了不远处的一口井边。在井边的地方,很显然有一个用红色的包袱,吴恙有些好奇,左看右看都没有瞧见人。
又一声啼哭响起,吴恙这回十分确定,那哭声就是由包袱传来的,管不了那么多,吴恙上前将包袱打开,果然,一个连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的婴孩在里面,因为外面天冷,孩子已经冻的有些发紫,而且哭声越来越弱。
吴恙将孩子抱在怀里,突然看到了井口边上的一只绣花粉鞋,吴恙下意拿着火折子往井里照去,果然,那口井中浮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女人,吴恙大声唤了好几次,那女人脸朝下一点反应也没有。
吴恙以前在东厂办案,见多了投井的女人,吴恙知道,如此呼唤都不见那女人有反应,八成已经气绝了。
雨雪虽然停了,但是外面的风却越刮越大,刮在脸上生疼,如此刀子割一般。吴恙看了看怀中停止哭声的婴孩,抱着他大步跑回了马车。
马车门被打开,苏钰锦立马坐了起来:
“怎么样,外面什么情况。”
吴恙一跃上了马车,将火折子灭了后,把怀中的孩子轻轻的递给了苏钰锦,苏钰锦借着烛灯看到了孩子后,激动的浑身发抖,缓了好半出来话。
“这,这官道上哪里来的孩子?他父母呢?”
“我刚才寻着声音到了井边,就看到这孩子在井外面,如此我猜测的没错,那个投井的女子,应该就是这孩子的母亲。”
“啊?那这孩子也太可怜了,不对啊,吴恙,这孩子怎么不哭了呢?”
苏钰锦突然反应过来,看了看那孩子,他小小的在苏钰锦怀里,吴恙伸出了只手指戳了戳那孩子,孩子便有了反应,张着嘴好似在够着什么。
“他这是不是没饿没劲了啊?这孩子连牙的都没有,现在得喝奶吧。”
吴恙开口说着,眼神也不自觉的看向了苏钰锦的胸前,苏钰锦抬头看向吴恙,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的胸,抬手便打在了他的头上。
“看什么啊?我是个男的,哪里有奶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咱们去哪给他弄奶去啊。人家都说小孩子不了喂养的,咱们会不会害了这孩子。”
“这我不知道了,不过刚刚前后左右加个过路的都没有,外面雨雪停了,咱们现在也可以赶路了,你好好带着孩子,我去赶车。”
“好,那咱们快些走吧。”
吴恙出了马车,一路赶着车,直到第二日的中午,才赶到了下一个镇子。那个镇子还不算小,吴恙和苏钰锦抱着个孩子如同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去给孩子找个奶妈。
二人找了许久,孩子饿的看起来就越发的虚弱,好在赶的巧,二人在城外遇到了一户养羊的百姓,如同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二人抱着孩子立马敲了门。
说清了孩子的来历,那家百姓也很是热情,看着孩子可怜,立马给孩子煮熟了羊奶。那户里面住了一对老夫妻,大概六十多岁的样子。他们一辈子都能有个孩子,看着苏钰锦抱着孩子和吴恙一起喂奶的样子,二人心里也很高兴。
待孩子喝了半碗的羊奶,小手抓着苏钰锦的头发便睡熟了过去。苏钰本来就是心心念念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如今这孩子突然来到了他们的生活,苏钰锦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带好这个孩子,但是心里的激动是无法言说的。
那护养羊的两夫妻,还以为吴恙和苏钰锦只是兄弟,二人看着那小孩子也很是喜欢,因为二人没有孩子,所以一直也想要个孩子养,所以才会这么痛快的留下了苏钰锦他们。
“那个,公子,看你们不是我们本地人,你们那马车金贵的好,应该出来游玩的吧。我们老夫妻二人成亲几十年都没能有孩子。如今遇到你们也是有缘,你们两个大男人也不懂得怎么带孩子,一路还不知要去哪里,我同你们打个商量,是不是可以把这个孩子留给我们抚养,你们不也说这孩子的亲生母亲已经投井死了,跟着我们老两口,我们定会好好照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