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得到皇上宽赦了吧?快快随属下过来,再晚一会儿怕是钰王爷就挺不住了。”
吴恙一头雾水,他不知道白见良这话从何说起,但眼下哪里容得他多做思考,吴恙本能的跟着白见良一路来到了刑房。
刑房的门大开着,里面的血腥之气重的不行,吴恙对于东厂刑房再熟悉不过,但是除非有刚受过刑的犯人,不然血腥味不会如此重。
吴恙有些慌,迈着步子的腿也有些软,好在吴恙习惯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最后还是进了刑房,但眼前的场景让吴恙惊呆。
苏钰锦倒在地上没了知觉,脸上与前胸一共四道鞭伤,其中胸前有两道皮开肉绽……
手中的金牌令箭骤然掉下,吴恙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震惊。木讷的抬腿、机械式的走上前,吴恙蹲下身将苏钰锦抱在自己怀中。
“王爷,我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
吴恙嗓子沙哑且夹杂着哭声,他想去轻抚苏钰锦触目惊心的伤,但是手停留在半空颤抖。怀中易碎的人儿没有半分反应,若非还有那仅有的微弱鼻息,吴恙怕是连最后一点的冷静都做不到。
打横将苏钰锦抱起,吴恙看向站在一边发愣的关喻楼,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之中充满了不解。
“皇上的金牌令箭,可免钰王爷刑罚,厂公大人,王爷我便带走了。”
直属东厂的部下,一般都会称呼关喻楼为督主,而吴恙这一张口却如同外人般唤了关喻楼厂公大人,关喻楼这才从手刃行升的事中回了神。
看到吴恙一脸心痛的样子,关喻楼突然反应过来,怕是吴恙会误以为,苏钰锦那一身的伤全是自己下手造成。
“吴恙,你听我说。”
“厂公大人答应我会保王爷安全,我却不知,原来厂公口中所谓的保护,便是为王爷留下这皮开肉绽的几条伤疤。”
“吴恙,事出有因,我也不护钰王爷周全,谁知太皇太后……”
“厂公莫要要解释了,王爷受伤过重,我们先回府了。”
吴恙眼下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关喻楼在东厂独大,若没有他的命令,谁人敢对苏钰锦动刑,这便是吴恙不能理解之事,当然吴恙太过于专注苏钰锦,所以对于倒在地上血泊之中的行升,不过一眼带过。
吴恙带着苏钰锦一路马不停蹄赶回王府,苏钰锦身上的血也已经将吴恙的衣服染红,二人看起来都是狼狈不堪。
长止在苏钰锦被带走后,便一直在王府前等候,但却不曾想走时好好的苏钰锦,却是以这个样子被吴恙抱了回来。
“王妃,王爷他,他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长止走上前来,许是终于到了王府,吴恙脚下便一软,因为怕摔了怀中的人儿,只瞧着吴恙直接膝盖跪到了王府前的石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