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吴恙惨白如纸的脸,手上也没有半丝的温度,苏钰锦总觉得他如同死去了一般,苏钰锦心中有些抽搐,他浑浑噩噩顶着钰王爷的名活了二十年,纵然世人都羡慕他身从尊贵,但他却从未有过一点安全感。
自出生便没有得到过了一丝来自亲生母亲的爱,唯一给过他温暖的皇太后,又已经离开人世多年,苏钰锦不想争不想抢,只想一辈子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但是吴恙的出现让他又爱又恨,可唯独只有吴恙让他知道什么是温柔、什么是所谓的依靠。
苏钰锦不敢想象,这样的日子刚刚过了两天便失去是什么感觉,当初皇太后驾崩,对于苏钰锦的打击是极大的,他过了很久才缓和过来,如今若是让他再度经历吴恙的离开,他怕是也不知道自己该为了什么活下去。
“我救……”
不在思考,两个颤抖的字从苏钰锦嘴里飘出,在场的人除了长止外,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而长止的反应却非常的激动。
长止走上前,与苏钰锦并肩跪到了床边:
“王爷,您当真想好了?这药引是您的心头血,您自小最怕疼的,所以生病也不肯让太医施针,只能用药慢慢调着。剜心之痛,您当真能为恨了那么久的吴广胜之子承受吗?”
长止心疼苏钰锦,但他更怕苏钰锦后悔,虽然他看的出吴恙并非对苏钰锦无情,可是感情这种事,谁又能说的准呢?长止怕苏钰锦一门心思将自己搭进去,到头不来还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二十年,自有记忆开始,除了已逝的太后外,本王只在吴恙的怀中感觉到过温暖。吴广胜是吴广胜,吴恙是吴恙,本王错就错在不该将他们放在一起比拟,不然,便不会害得吴恙半只脚踏在鬼门关。本王不怕疼,只要能救回吴恙,本王做什么都愿意。”
“有王爷这句话便成了,臣会保证王爷与吴恙的安危。关大人,这里现在用不上你们这些人,只留下臣与钰王爷便可,你们便都退出屋内,有什么事尽管去忙吧。”
听到苏钰锦同意,荆芥生怕长止再说什么导致苏钰锦反悔,所以边说边拉起了长止,一推将三人全都赶至了门外。
房门‘咣’的一声紧紧关上,关喻楼本还有事未交待,但眼下却已经晚了。昨日发生了太多的事,关喻楼一天都没有处理公务,看着时间已经到了晌午,纵然心里还是惦记吴恙安危,但关喻楼也只能交待让白见良等候,而他则独自一人离开了钰王府。
房中,苏钰锦按照荆芥的吩咐,已经将左肩以至胸口的衣服拉下,精致的锁骨与白嫩皮肤便露在了空气之中,荆芥手中拿着一根比筷子细些的金针,来回的在烛火之上烤着。
苏钰锦看着那金针的长度与粗细,心里难免还是会怕的,但他伸手紧握住了吴恙的手,那手虽凉,但却源源不断给了苏钰锦力量。
荆芥将金针烤好后用干净的白布擦拭,他走到床边,看着嘴唇已经泛白的苏钰锦开口问道:
“王爷,您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