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宋叔我先回车里了。”
殷煜说完迈开腿，背影看上去很镇定，实际上手心里全是汗。
宋霖之未说完的话被迫咽了回去，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沈衍看了殷煜一眼，而后冲宋霖之礼貌地点头，也随着儿子上车。
宋霖之有些恍然，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
他的心口有些闷疼，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殷煜在拒绝他。
祁乐回头发现突然出现的男人，不由一愣，连忙走了过来，“宋总，您什么时候来的？”
宋霖之缓过神，淡漠回道：“刚刚到的。”
祁乐哦了一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瞬间心中了然。
“宋总一起走吗？”
“……不了，待会还有事。”
祁乐只是随口问问，也没想要他一起走，听到他这么回答，打了声招呼就自己回到车里。
一回车上，殷世坚就开口道：“先回家吧。”
祁乐往后座瞄了一眼，发现殷煜呆呆望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沈衍则是坐在他旁边，挡住了宋霖之朝这边望来的目光，眼睛一直盯着车外不远处的宋霖之，眸光晦暗不明。
“宋霖之回来了。”祁乐凑到殷世坚耳边小声道。
殷世坚抬眼往外一瞥，脸上表情毫无变化。
其实他也看到了宋霖之，但儿子上车后脸色不太好，他就没下车去寒暄。
见他沉默，祁乐给他偷偷使眼色，让他注意一下儿子。
殷世坚看了一眼后视镜，只见儿子脸色比刚才还差，看上去还忧心忡忡。
他深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祁乐知道他没法子，便不再说什么，而是一路上都在注意殷煜的情绪变化。
可惜的是，殷煜似乎没什么波澜。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都保持原本的姿势。
祁乐心里无奈叹气，心想现在这样也好。
只不过他没想到宋霖之的操作太骚。
在殷煜出院一周后，宋霖之突然约见了他。
祁乐没跟殷世坚说，翘掉了不是很重要的课去跟他见面。
两人约在祁乐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宋霖之来的时候戴着帽子跟墨镜，全副武装得让人误以为还是什么大明星。
“宋总，今天找我来是想谈殷煜的事吧。”
祁乐一脸淡然，开门见山道。
宋霖之嘴角扯了扯，“你这么肯定？”
祁乐不跟他废话，“殷煜最近有沈衍陪着，你很难见到他。”
“他是谁？”
宋霖之对于沈衍的存在很在意，这次来找祁乐也是因为沈衍。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出国一趟，还没有几天的时间，殷煜身边就突然多了那么一个人。
祁乐轻轻搅动着咖啡，淡漠道：“他是谁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已经选择离开殷煜了，不是吗？”
祁乐一针见血，宋霖之脸上有些挂不住，“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谈殷煜的事。”
明明就是为了殷煜。
祁乐替儿子打抱不平，“那你问沈衍干什么？沈衍现在跟殷煜最亲密，你问沈衍不就是在问殷煜的事？”
他的话刚说完，宋霖之忽然站了起来。
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引来了一旁其他顾客的注目。
祁乐抬眼看向他，心里疑惑：生气了？
宋霖之站起来后沉默了良久，然后又坐了下来，开口缓缓道：“我知道是我的错，我没事先考虑后果……”
祁乐打断他，“宋总，你跟我说没有用。”
他不是殷煜，宋霖之跟他说这些是想干什么？
祁乐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两人现在的情况，他们肯定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
至于这不太好的事情，他也没有那么多好奇心去探寻。
“之前我以为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但现在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祁乐抿了一小口咖啡，放下杯子接着道：“殷煜很敏感你比我清楚，他这次住院也是因为你，我觉得他对你的感情已经很明了了，你还要再逼他么？”
殷煜的性格，宋霖之无疑的最清楚的，可他一想到对方那模棱两可又暧昧的态度，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发寒。
“我必须逼他，不逼的话他就永远不会承认。”
祁乐挑了挑眉，“你知道他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宋霖之一怔，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看到他的反应，祁乐心中了然。
“他妈妈刚来纠缠他，亲生父亲最近也过世了。”
祁乐本来不想跟他说这些，但一想到宋霖之这人脑袋不怎么开窍，怕他又伤害到儿子才告诉他。
宋霖之愣怔了一下，“他，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