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拨,有人不想让明夫人病好,想要她的命。
第三拨,赵唯家知道是她阴了赵唯,害赵唯没能参加院试,报復她。
第四拨,她买通人打瘸冯奇被冯家知道。这个可能性最小,冯奇家没有钱收买这么多人。
第五拨,范女医让人来做的。这个可能性也小,范女医恨她,还不到费这么大週摺收拾她的地步。
最有可能的是前面三个。
当然,也有她没想到的其他可能。
赵师爷大声说道,“把这些人抓回衙门,审出幕后指使。我亲自去县衙,看著李大人审案。”
这种民间纠分由县衙主办,还到不了京兆府衙。
闹事的人没想到这个医馆倚仗这么硬,不敢再吵闹。有几个人想溜,被人拦下。
郭家令又道,“冯大夫忙,就不去衙门了,让王医婆几人去即可。”
郭家令的话衙役们不敢不听,押著闹事的人去了长平县衙门,也把医馆的王婶、芍药、贺稳婆等人一起带走。
半夏几人收拾医馆,冯初晨给金子等几个受伤的人处理完伤口,又去安慰了一番被嚇著的孕妇,才沉脸回宅子。
冯不孝先不知道医馆出事,先生说他今天的课业没完成好,放学后单独留他抄课业。
刚刚才知道医馆出事了。
他发疯般地跑回家,“姐,你受伤了吗?”
他把冯初晨从头检查到脚,冯初晨手背被打青,头髮被抓乱。
还有他没看到的,肩膀和胳膊都挨了闷棍。
冯不疾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哭道,“我是家里的壮男,我却躲起来,让姐姐受了伤。”
冯初晨道,“姐无事。你好好学习,將来出息了再给姐撑腰。”
冯不疾出去抓了一些雪用布包上,给姐姐凉敷。
小少年除了学习课本,还会学一些简单的医术,做起来很像那么回事。
“凉吗?”
“不凉。”
“痛吗?”
“不痛。”
“真的不痛?”
冯初晨只得装出柔弱的样子,“有一点点痛。”
冯不疾哄道,“姐姐不怕,姐姐是最勇敢的小娘子。明天我给姐姐买一根金簪,奖励姐姐勇敢……”
听说金子替姐姐扛下一棒子,脑袋都被打出血,又让木槿去金子家送二两银子。
“跟他说,我知道他是好样的,让他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他。”
次日早上,冯初晨藉口受伤没去明府,让半夏一个人去了。
午时初,王婶、芍药等人才回来。
王婶道,“审出来了,是沈家一个拐弯远亲,他说他与姑娘有仇,出十贯钱让那些人来闹事。还说把医馆名声闹臭给十两银子,把姑娘打伤给二十两银子。
“那个想要姑娘命的妇人上了刑才说实话,那个人说若她『失手』把姑娘打死,她再咬死是失手,就给她家一百两银子。
“妇人的儿子生了重病无钱医治,若她家有了一百两银子,有钱给儿子治病,一大家子也能活下去了……
“衙役去抓那个亲戚时,那人已经逃跑了。县太爷判主要闹事的沈婆子和她儿子二十荆条,坐牢一年。
“跟著闹事的人,打伤人的五十荆条,其余人每人十荆条。还让沈家赔偿医馆三十两银子,另罚十两银子。”
又咬牙骂道,“那家人该千刀万刮,几个钱就让他们丧尽天良来诬陷姑娘,还想要姑娘的命……”
真想要自己的命!
可惜那人跑了,线索断了,不知是受谁指使。
从口供分析,幕后之人最有可能还是她分析的前三种。冯奇家完全排除,他们拿不出那么多钱。
冯初晨拿出二十几贯钱,“医馆人员和这边的奴才每人赏一贯,表现好的多赏一贯,王婶看著办。”
冯不疾听说芍药打架最凶,还替姐姐挨了几棒,单独奖励她一贯钱。
王婶发放完,又和几个丫头一起把县衙审案结果传出去。
街坊们才知道,沈家是被人收买来闹事的。
未时,半夏从明家回来,一同来的还有李嬤嬤。
李嬤嬤奉上五十两银子和一包补药,“我家夫人让我来看看冯大夫受没受委屈。若有什么需要帮忙,冯大夫別客气……”
她们急得不行,怕冯初晨真有什么事耽误夫人的治疗。
冯初晨道了谢,“县太爷把案子审清楚了,有人想要我的命,还画了画像缉拿嫌犯……”
让她把这话传回明府。
戌时初上官如玉来了,冯家刚吃完晚饭。
他昨天没回府,今天回府听说这件事,赶紧过来。
他先仔细看了冯初晨一眼,“受伤了吗?我娘和我爹很是掛念你。”
冯初晨道,“没有,谢长公主殿下和駙马爷惦记。”
冯不疾鼓著眼睛吼道,“怎么没受伤。”他把姐姐的手伸给上官如玉看,“看看,手背被打成这样。我给姐姐治疗了,否则伤得更重。木槿说,姐姐肩膀和胳膊也受了伤。”
上官如玉的俊脸皱到一起,想抓住那只手揉揉,手伸出去又缩回来。
问道,“这么青,痛吗?”
冯初晨摇头,“不痛。”
她真不觉得痛。
上官如玉不相信,“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怎么可能不痛。君子不立危强之下,遇到这种事离远些,不许强出头。芍药不是厉害得紧吗,怎么让主子受这么重的伤。”
冯不疾吼道,“姐,听到没有,上官大哥都让你遇到危险躲远些。我的话你不听,上官大哥是官,他的话你不能不听。”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瞪著冯初晨。
冯初晨只得说道,“好,下次注意。”
上官如玉指指端砚和松砚手里的食盒和包裹,“这是御膳房做的点心和桂酱,这是治外伤的药。”
又问道,“你,或者你们医馆得罪人了?”
冯初晨让木槿带冯不疾出去吃点心,才把自己的猜测说了。
上官如玉沉吟片刻,说道,“你救肖大人和那位的事不可能传出去。注意,我们从来没救过那位,这事必须从你记忆中抹去。
“至於肖大人,我们做了充分准备,也不可能传出去……什么,你还怀疑明府的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