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稳婆也道,“送几个红鸡蛋也算他们有心了,那唐婆子就是抠门。”
冯初晨说道,“只要他们把侧切的好处说出去,就会有人愿意侧切。不仅能救人,将来收益也会更好。”
这就是一个活广告。
曾家媳妇也是第一胎,还特别怕痛。
她找到冯初晨说,“冯大夫,能不能也给我做那种妇科小手术?”
冯初晨笑道,“能顺利生下来就尽量不侧切。”
前世侧切率还是挺高的,在百分之十到七十之间。但古人认知有限,不到万不得以,冯初晨还是不愿意多做侧切。
晚上,冯初晨让吴婶炒几个好菜,吃一顿好的以示庆贺侧切手术成功。
现在下人多,一桌坐不下,分成三桌。
冯初晨姐弟和王婶一桌,半夏等五人一桌,吴叔一家三口在倒座吃。
众人正吃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狗叫声。
听声音不是大头的。
大头嗓子浑厚,很粗,而这个叫声奶声奶气,像小奶狗在叫。
接着是大头极有气势的叫声,“汪汪,汪汪。”
小奶狗又叫了两声,“汪汪,汪汪。”
冯不疾纳闷道,“谁家小狗跑来咱家了?”
他放下筷子跑了出去,“呀,叫声在树上,哈哈哈,是你呀。”
跟出去的芍药伸长脖子问,“树上,在哪儿?”
冯初晨几人都走了出去。
冯不疾指着树上笑道,“在那儿,是那只鹩哥,就是在大姑坟前看到的那只,姐姐说叫阿玄。”
茂密的枝叶里站着一只黑色小鸟儿,正瞪着小黑眼珠看他们。
又看到熟悉的小姐姐,它高兴地叫起来,“打劫,打劫,打劫。”
众人一阵笑。
果真是阿玄。
冯初晨笑道,“小阿玄定是饿了,拿些小米和炖的瘦肉请它吃。”
他主人回来了,小东西也跟着回来了。
阿玄似乎听懂了,高兴地冲冯初晨叫道,“芙蓉不及美人妆,阿弥陀佛。”
冯不疾乐喷了,“还是个和尚,又夸美人又念佛。”
众人又是一阵笑。
半夏跑去厨房抓了一小把大米装在碗里,又从锅里捞了一点瘦肉。
冯不疾接过碗举了举,“阿玄,过来打劫。”
阿玄唧唧叫着在枝叶间跳跃,就是不下来。
冯不疾遗憾道,“它怕我。”
冯初晨把碗接过去,举着笑道,“阿玄,快来打劫。”
阿玄抖抖翅膀飞到冯初晨手腕上,低头吃起来。
冯不疾撅嘴说道,“果真是个和尚,只喜欢漂亮小娘子。”
芍药笑道,“阿玄是明大公子的宠物,明大公子不能喜欢小娘子,阿玄就替它主人可劲喜欢。”
众人乐得更欢。
王婶嗔道,“又混说,上次没站够?”
芍药吐吐舌头不敢再乱说。
阿玄吃饱了,飞到大头背上站着,时尔会唱一句“大风起兮云飞扬”。
其他人回屋吃饭,冯不疾舍不得回屋,看着阿玄笑。
芍药把冯不疾的饭拿出去喂他吃。
阿玄看看芍药,又叫道,“黑锅,黑锅。”
芍药十分气恼,“谁是黑锅,我叫芍药,是儿,漂亮的儿……”
说了几十遍儿。
阿玄终于叫道,“儿,黑,黑。”
芍药翻了一个白眼,“不会说话,干嘛要带黑,直接叫儿不行吗。”
“黑,黑,黑……”
冯不疾笑得肚子痛,“好聪明的鸟儿,还知道黑。”
天色渐暗,西边火烧云中涌出几朵黑云,黑云周边又镶了一圈金光。
炫丽夺目。
阿玄展翅飞向天空,越飞越高,融入那片霞光。
冯不疾极是不舍,望着越来越小的身影喃喃道,“阿玄飞走了,阿玄飞走了……”
冯初晨道,“它已经回京了,找得到咱家,便会经常来玩。”
真是聪明的鸟,这么久了还记得他们,找来这里。
阿玄飞到一片深宅大院上空后一个俯冲,停在一栋三层阁楼前的台阶上。
阁楼在一片竹林里,只听得到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门前两盏宫灯昏暗,更显二楼小窗里的灯光明亮。
阿玄见窗户门都关得严实,冲守门的小厮点了点小脑袋,刚想叫“开开”,就被小厮一把捉住。
小厮又快速捏住它的小尖嘴,悄无声息去了旁边的厢房,把它关在一个笼子里。怕它吵闹,这间屋的门窗紧闭。
阁楼是定国公府的外书房竹音楼,老定国公、定国公、明山月正在二楼小声叙话。
老定国公在灯下仔细看着孙子的脸,左眼角下方的那颗小黑痣已经带了点红色。小痣变红,感觉人都变得柔和俊俏了。
明山月的整张脸上,只有这一颗痣。
老国公满意地点点头,嘿嘿笑道,“真的变红了。虽然不是顶红,黑红也是红。痴慧大师曾说,若山月的这颗小痣由黑变红,
“便能一点朱砂平全阳,命格就会有所改变。可惜大师出去云游了,不能请他再看看。”
定国公脸上也有了些许笑意,“痴慧大师为山月起名‘月’,月为阴,以平衡五行。又说必是极阴女子才能压制山月,与山月结为夫妇方不会被克。
“之前定的六位姑娘皆出生阴年阴月阴日,依然压制不了。如今山月命格有所改变,找媳妇应该没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