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点点头:“经此一役,北莽数年内无力南下,那其十五万大军当做我这个新晋北凉王的贺礼,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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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兵将伤亡不到五千之数,却歼敌十五万,可谓青出于蓝胜于蓝。”袁左宗看向范闲,心中大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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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城。
陈芝豹看着属下刚刚传来的消息,神色不由得一动,那副淡然的姿态终于出现了波动:“董卓兵败,十五万大军葬身怀阳关,而我北凉死伤……不到五千?”
典雄畜讶然道:“怎么可能?”
陈芝豹眸光深邃:“看来我们都小瞧了我们这位世子了!”
叶熙真却担心道:“如今世子已经证明了其能力,到时军心、民心尽归其手,我们在北凉可就真没有立足之地了。”
典雄畜却狡辩道:“将军在王驾前立下不知多少战功,世子这一次只是侥幸胜出,岂是……”
“够了!”
陈芝豹抬手将典雄畜的言论阻止,只是说了一声:“此事无需再议,我自有打算。”
两日后,范闲踏着晨露归来时,整座城池尚在沉睡。
城门守卫见到那袭白衣,慌忙行礼。
“世子,陈将军已在王府等候多时。”袁左宗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范闲嘴角微扬:“他倒是心急。”
褚禄山搓着肥厚的手掌,嘿嘿一笑:“打了这么大的胜仗,他若还能坐得住,就不是陈芝豹了。”
三人穿过寂静的街道,沿途偶尔有早起的百姓见到范闲,先是惊愕,继而狂喜,纷纷跪地行礼。
范闲一一扶起,温言问候,惹得那些百姓热泪盈眶。
曾经纨绔世子的口碑,如今一朝逆转。
“民心可用啊。”袁左宗轻叹。
范闲笑而不语。
行至王府前,只见大门洞开,两列铁甲卫士肃立两侧,刀戟如林。陈芝豹一身素袍,立于阶前,面容平静如古井无波。
“世子凯旋,芝豹有失远迎。”陈芝豹拱手,声音不卑不亢。
范闲上前几步,笑容和煦:“陈将军客气了。我年轻识浅,此番侥幸取胜,还望将军不吝指教。”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接,似有无形火迸溅。一旁的典雄畜握紧了腰间刀柄,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请。”陈芝豹侧身让路。
议事厅内,北凉文武已齐聚一堂。见范闲入内,众人神色各异,有欣喜者,有疑虑者,亦有冷眼旁观者。
范闲目光扫过,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
“诸位。”
范闲站定厅中,声音清朗:“怀阳关一役,我军歼敌十五万,此次大捷,非我一人之功,而是诸位将士用命,北凉上下齐心。”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
陈芝豹站在一旁,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范闲环视众人,继续道:“北莽虽败,其野心不死,离阳朝廷亦虎视眈眈。我们需早做准备。”
袁左宗上前一步,沉声道:“世子所言极是。北莽虽损兵折将,但其根基未伤,假以时日,必会卷土重来。我们应趁此机会,巩固边防,扩充军备。”
褚禄山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世子,依我看,咱们不如主动出击,趁北莽元气大伤之际,再给他们来一记狠的!”
范闲微微一笑,摇头道:“不可。北凉兵力有限,若贸然深入北莽腹地,恐陷入泥潭。眼下当务之急,是稳定内部,整军经武。”
随后,范闲看向陈芝豹,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军权,所谓的整军经武,其实就是要将陈芝豹的势力完全打散,进行整备。
陈芝豹却声音平静的开口道:“世子深谋远虑,芝豹佩服。不知世子接下来有何具体安排?”
范闲看向陈芝豹,目光坦然:“陈将军乃北凉柱石,本世子愿聆听高见。”
陈芝豹淡淡道:“世子过谦了。芝豹以为,当务之急是安抚军心,犒赏三军。同时,加强边境防御,以防北莽报复。”
范闲点头:“陈将军所言极是。我已命人准备犒赏之物,三军将士,皆有封赏。至于边防,还请陈将军多费心。”
陈芝豹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议事结束后,范闲独自站在王府庭院中,望着远处的天空,神色若有所思。
袁左宗悄然走近,低声道:“世子,陈芝豹今日态度有些微妙。”
范闲轻笑一声:“或许吧!”
袁左宗皱眉:“世子需小心应对。陈芝豹在北凉军中威望极高,若他真有异心生变……”
范闲摆手打断:“无妨。陈芝豹是聪明人,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至少目前,他还不会轻举妄动。”
袁左宗点头,但仍有些担忧:“可叶熙真、典雄畜等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范闲目光一冷:“跳梁小丑,不足为虑。若他们敢有异动,我不介意杀鸡儆猴。只不过,他们应该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袁左宗不明其意:“还望世子赐教!”
范闲看向天空中的星象,说道:“陈芝豹应该打算要离开北凉了,正如我所说,他是个聪明人,但却也是个自以为是的聪明人。”
“他这个人很拧巴,深沉且隐忍,如今我易如反掌间,覆灭北莽大军,他也算是放心了,也该离去了。”
袁左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变得沉默起来,最后也不由得叹道:“是啊,他这个人确实很难猜透啊,或许真会如世子你所说吧。”
陈芝豹,陈知报,知恩图报,他受徐骁大恩,又怎会不报呢,只不过他报恩道方式让人难以接受。
原著中,他选择叛离,实际上是用这种方式,主动把自己变成一个坏人,一个靶子。
把北凉内部原本可能因他而产生的不稳定因素,全都引到自己身上。
他自己背上叛徒骂名,徐凤年在北凉军中的权威就能迅速建立,这是一种牺牲自己名声的报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