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逸的夸奖毫不吝啬。
木静荷身体酥软,将脑袋靠在他怀里,喃喃道:
“大人,妾身相比于大人您,就是萤火与皓月的区别,
能侍奉大人左右,是妾身的荣幸。”
“木掌柜切莫害我。”陆云逸笑了笑。
木静荷抬起脑袋,撅起了小嘴:
“大人,妾身说的都是心中所想,又怎么会害大人呢。”
陆云逸轻声道:
“崇拜从来不止是一种情感,更是一种权力。
一个被崇拜的人,一旦意识到自己被赋予不可质疑的地位,他便获得了某种超越责任的空间。
那个时候,错误不再是错误,而是‘深意未明’,
他的利益不再是私利,而是‘大局考虑’,
他的一切,都可以被美化、遮蔽、解释,
这种状态,不仅腐蚀了被崇拜者,也麻痹了崇拜者本身。”
说到这,陆云逸叹了口气:
“到了我这一步,身边所见都是好人,说的都是好话,久而久之.就分不清真假。”
木静荷听得美眸泛起水雾,手指无意识绕着陆云逸腰间玉带打转:
“大人这番话,倒让妾身想起戏文里说的‘众人皆醉我独醒’。
妾身虽不懂朝堂大事,却知道这世上能时刻警醒自己的,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她将脸颊贴在他胸膛,耳畔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妾身能常伴大人左右,听这些金玉良言,便是死也甘愿了。”
陆云逸轻笑一声,摸着她的脑袋:
“又说。”
却见木静荷忽然坐直身子,去够案几上的更漏。
鬓边碎发垂落下来,倒添了几分娇憨,
“呀,都这时候了!”
她转过身来,烛光在她脸上投下细碎光影,
眼尾泛着薄红,像是春日里被雨水打湿的桃。
“大人,时辰不早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陆云逸看着木静荷那娇俏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双手环上她的纤腰,在她耳边轻声道:
“怎么,这就等不及了?”
木静荷脸颊愈发红润,羞涩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
“大人.妾身只是怕您太过劳累。”
陆云逸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
“有你这般佳人在旁,我自是精力充沛。”
说罢,陆云逸起身,将木静荷拦腰抱起,朝着卧室走去。
木静荷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中满是甜蜜。
到了卧室,陆云逸轻轻将木静荷放在床上,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炽热的目光。
陆云逸缓缓靠近,木静荷羞涩地闭上眼睛,
双手紧紧抓着陆云逸的背,仿佛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
春光旖旎,木静荷沉醉在这温柔乡中,忘却了一切烦恼。
然而,在激情过后,她靠在陆云逸怀里,
突然想起了这一月内的频繁,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担忧。
她轻轻抚摸着陆云逸的脸庞,柔声道:
“大人,您最近如此忙碌,身子可吃得消?妾身实在担心您的身体。”
陆云逸轻轻一笑:
“莫要担忧,宫中太医说我阳气太盛,多与女子待在一起才能有所好转。”
木静荷听了,将脑袋贴在他胸前,轻声说道:
“大人,妾身只愿您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早些睡吧,明日妾身还要早起呢。”
陆云逸笑了笑,说道:
“明日宫中要来传旨封赏,你早上别走,可以一并看看。”
木静荷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瞳孔微微摇晃:
“大人,妾身妾身也可以吗?”
陆云逸点了点头:
“自然可以,你如今也是我的人了,这等大事,理应在场,反正宫中的公公又不会大嘴巴乱说话。”
木静荷面露红润,眼中满是期待,轻轻靠在陆云逸怀里,呢喃道:
“多谢大人.”
第二日,天刚破晓,晨曦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
木静荷悠悠转醒,看着身旁熟睡的陆云逸,心中满是柔情。
她轻轻起身,生怕惊扰了他,
然后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此时,陆府上下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丫鬟们端着水盆、毛巾等物穿梭在回廊中,为今日宫中传旨做着准备。
木静荷看着这一切,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她回到床边,轻轻唤醒陆云逸:
“大人,天亮了。”
陆云逸的思绪从阵阵黑暗中抽离,缓缓睁开眼睛:
“这么早起啊”
木静荷笑着回应:
“大人,今日宫中要来传旨,您可得早些准备。”
陆云逸点了点头,起身洗漱更衣。
木静荷在一旁细心地为他整理衣衫,眼神中满是关切。
不一会儿,陆云逸便收拾妥当。
他身着甲胄,头戴盔甲,气宇轩昂。
木静荷则穿着一件淡蓝色长裙,外罩一层轻薄纱衣,宛如仙子下凡。
两人携手来到前厅。
此时,前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有陆府的管家、护卫,还有苏晚蘅等一众女子。
众人见陆云逸和木静荷一并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对于这位闻名京城的木掌柜,
他们是知道与自家老爷不清不白,但没想到今日如此不避人。
一行人等了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管家谷春竹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脸上喜色连连:
“来了,老爷,圣旨来了.”
谷春竹话音刚落,便闻得门外马蹄声如雷,金锣开道之声震得檐角积尘簌簌而落,
十二对朱红宫灯引着鎏金辇车直入仪门,
车辕上镶嵌的孔雀蓝琉璃在晨光中流转如水,
车帘垂着金丝绣的祥云瑞鹤纹,随风轻晃间似有仙禽欲飞,
辇车上安放着要宣读的明皇圣旨。
辇车听闻,便见红衣大太监笑吟吟地将圣旨请了下来,一同迈入府门。
身后跟着二十余名小太监,
皆着银线绣云纹的蓝色官服,捧着金漆托盘。
盘中盛着金银、玉带等物,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大太监在府中庭院停留,甩开浮尘,高声唱道:
“圣旨到——”
陆云逸脸色凝重,迈步上前,整了整甲胄,
身后管家、护卫等亦齐刷刷跪倒,黑压压一片,唯闻衣甲摩擦之声。
大太监展开圣旨,清了清嗓子,以那尖细却又不失威严的嗓音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天景命,统御万方。
今北疆未宁,女真猖獗,屡犯边境,涂炭生灵。
陆云逸者,忠勇果毅,智略超群,统三军而破敌,运奇谋以制胜。
于对敌女真之役,身先士卒,奋勇杀敌,斩首无数,缴获颇丰,
使敌闻风丧胆,保我边境安宁,厥功甚伟。
今特晋尔为北平行都指挥使,授骠骑将军,赐玉带金印。
望尔恪尽职守,再立新功,以报朕恩,以安社稷。
钦此!”
陆云逸叩首:
“臣陆云逸,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太监将圣旨合上,笑呵呵地将其递给陆云逸:
“陆大人,恭喜恭喜啊,
您可是咱们大明立国以来,最年轻的都指挥使了。
重任在肩,还望大人恪报皇恩,陛下对您也是寄予厚望呐。”
陆云逸接过圣旨,笑道:
“多谢公公。”
说罢,示意管家取来一封红包,放入大太监手中,口中笑道:
“昨日商行分红,恰好有些余钱,公公拿着,一路辛劳。”
还是如以往那般,大太监想要拒绝,
但陆云逸却制止了他递回来的动作,笑道:
“别见外。”
大太监顷刻间笑意弥漫,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那咱家就收下了,多谢陆大人。”
“陆大人,有关于北平行都司一众大人的提拔圣旨,已经送去了都督府,
可能稍晚一些,都督府就会派人来府中告知。”
说罢,大太监凑近了一些,轻声道:
“陆大人,原本对于刘大人的提拔还没有这么快,
是昨日陛下听闻您主动拿了宝钞,龙颜大悦,这才破格提拔。”
“哦?”
陆云逸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旋即笑了起来:
“多谢公公告知。”
说罢,他挥了挥手,一旁的谷春竹便再次上前,将一个厚厚的红包递了过去。
陆云逸笑道:
“公公拿着喝茶,不用客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