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与太子准备将甘薯种去关中试一试,顺便再看看。”
听了朱棣的解释,陆云逸心中荒谬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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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是甘薯出了问题,让原本进程一下子快了许多。
马车摇摇晃晃,陆云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陷入沉思.
朱棣看着他这副模样,几次欲言又止。
一直到马车远离金吾后街,他才试探着发问:
“你觉得关中真的合适吗?”
一刹那间,陆云逸面露了然,想明白了燕王今日与自己说这等秘事的原因。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朱棣,轻轻摇头:
“关中地贫,且远海远河,不适合作为国都。
就算是要迁都,北边也只有北平合适。”
此话一出,燕王朱棣悄悄松了口气,眼神复杂,有一种看待自己人的亲切。
“可是如今北元残部在瓦剌之地,处在大明西北,
而关中同样位于西北,是汉唐都城,又是四塞之地,易守难攻,正是控制西北的绝佳地方。
父皇并非没有考虑过北平,但反对者颇多。
迁都关中反对的声音还能少一些,事情更容易成。”
听朱棣这么说,陆云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本就应该这样,就算是要迁都,
北方几个重镇都要考虑才对,不可能看了关中就一门心思地要过去。
沉吟片刻,陆云逸沉声道:
“燕王殿下,还请您放宽心,
就算是最后不能迁都北平,那也无妨。
只要国都在北方,那北方就不会再沦为蛮夷之地。”
朱棣脸色凝重,又有一些担心:
“本王对于此事也有些迷糊,
迁都北方固然是好事,但离开了富庶的东南之地,会不会生出一些岔子?
若是以后北方不乱南方乱,那就是笑话了。”
“殿下,臣以为,陛下与太子殿下如此着急地想要迁都,就是想要摆脱东南富庶之地。”
“此话何解?”
“东南之地在大明之前已经富庶了千年,
只要还临河沿海,就算是再过千年也依旧富庶。
这里遍地都是士绅、乡绅、地主豪强,
秘密编织成一条条大网,牢牢地笼罩朝廷。
假以时日,政令出了京城就像那过眼云烟,悄无声息地消散也不是不可能。
看以往的那些朝代,开国之时朝廷对国朝地方掌控力最强,
而这种掌控力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被蚕食。
如今朝廷在直隶应天,陛下天威鼎盛,尚且能够抵挡,
之后”
陆云逸没有再说下去,
但朱棣却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而且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他在宫中所学的都是一些统御四方的王道之术,对于这等情况也早已知晓。
而且,朱棣还想到了应天建筑商行,
水泥和混凝土这等好物件,明明能够造福四方,连通道路,
但一年过去了,也只能在应天八县往外慢慢蠕动,
想要大规模地铺开,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如今大明新立尚且如此,
再过个一两百年,朱棣不敢想象会是何等结果。
长叹了一声,朱棣沉声道:
“这等话出去就不要再说了,犯忌讳。”
陆云逸表情平静:
“燕王殿下,此话下官只与殿下您说过,您不必担心。”
朱棣对这莫名其妙的信任很是疑惑.
但陆云逸却干脆了当地解释:
“殿下,下官是北平行都司的官,不依靠北平,难不成还去依靠辽东?”
这个理由不算充分,但朱棣也想不到什么别的理由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大宁?”
“朝廷的封赏还没下,下官就算是想走,都督府不让我走。”
陆云逸耸了耸肩,摇着头叹气,问道:
“殿下可知.宫中准备什么时候下封赏?”
“本王也不知,宫中正忙着收整乱局、收缴钱财、整备皇庄,暂时还没有工夫打理军伍之事。”
陆云逸挠了挠头,觉得日子有些难熬,不过更多的还是忧心忡忡。
他犹豫了许久,看向朱棣,轻声道:
“殿下,下官准备抽空去拜访太子殿下,
到时候下官会直言迁都北平之事,不知殿下是否忌讳?”
“无妨.”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摆了摆手:
“迁都北平,不只是本王所想,
就算是本王的岳父都是这般想的,父皇与太子殿下早就知晓。”
陆云逸听后恍然地点了点头,轻轻拱手:
“殿下,下官告退。”
“去吧去吧.”
朱棣大概是有些疲惫,靠在马车上,眼眸微闭
在一处人不多的小巷口,陆云逸跳下马车,越过车队,
从冯云方手中接过北骁的马缰,正要翻身上马,却听他低声道:
“大人,俞启纶离开府邸了,
而且看他的模样,像是去逃难。”
陆云逸动作一顿,刚刚握住马缰的手一下子紧绷,眼睛也眯了起来:
“有锦衣卫的人在跟吗?”
“有,但弟兄们只发现了三人,会不会动手还不清楚。”
“知道俞启纶要去哪吗?”陆云逸发问。
“大人,俞启纶伪装成了商队伙计,商队是去往中都。”
冯云方小声回答,警惕地盯着四周。
“这是要跑回老家啊。”陆云逸双手叉腰,目光阴寒。
俞通渊贵为都督,在这京城没人找他的麻烦,锦衣卫更是不敢招惹。
而俞启纶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留在京城迟早是个隐患,
现在想要匆匆逃离应天,也是合情合理。
“大人,咱们怎么办?要跟上去吗?”
“跟,当然要跟,
让巩先之带二十名弟兄,走应天商行的渠道跟上去,找机会引他们动手,
就算是锦衣卫最后不动手,也要将这口锅扣上去,懂我意思吗?”
冯云方眨了眨眼睛,试探着发问:
“大人,是生是死?”
“生死勿论,能不能活,就看他的命了。”
“是!”
“隐秘一些,不要让锦衣卫察觉到了端倪。”
“是,大人!”
冯云方匆忙跑开,跟坠在身后的亲卫说了几句,亲卫即刻驾马离开
做完这一切,陆云逸翻身上马,看了看方位,吩咐道:
“走,去太子府。”
“是!”
朱雀街三十二号,妙音坊地下,锦衣卫应天衙门。
毛骧看着手中文书,神情凝重,眼中凶光时隐时现。
他抬头看向恭敬站立的卫华,沉声道:
“知道他要去哪吗?”
“回禀大人,要回巢县老家。”
“让弟兄们跟上去,给他一个教训。”
毛骧淡淡开口,声音有些发冷。
但听在卫华耳中,却是如坠冰窟,
他上前一步,努力压低声音:
“大人,若是俞都督追究起来,那.那可不好交代啊。”
“哼!”毛骧猛地一拍桌子,喝道:
“他们在背后耍阴招,让老子白白没了四万两银子,给个教训还要看俞通渊的脸色?”
“事情就这么定下,给俞启纶一个教训,
你亲自带人去做,隐秘一些,不要露出端倪。”
卫华知道眼前大人正在气头上,嘴唇嗫嚅两下,也没有说出什么反驳之言,而是发问:
“大人,教训到何种程度?”
“陆云逸上次断了他两条胳膊,这次断他两条腿,
让他好好在巢县待着,没事别来京城,晦气!”
“是,属下一定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