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原本的计划里可没有孙化这号人物啊。
“因为沉没成本。”
张楚岚随口解释起来，一旁的风莎燕，傅蓉等人都陷入了沉思。
沉没成本？
“没错，张楚岚说到了点子上。”
诸葛青予以认可，“咱们都知道，李慕玄是一个顽童，他不会去考虑太多的得失。”
“既然他决定了金盆洗手，那他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一开始的问心考验咱们且不谈，不管是老刘的舔鞋，又或者是其他人的学狗叫，当沙包，都是李慕玄做好了准备的。”
“这些都是成本，是李慕玄与过去切割，洗清身上罪孽所要付出的代价。”
“现在，他的这些成本已经投入进去了，陆老爷子作为最后一关再出现，李慕玄若是不答应，那前面的成本可就全部沉没了。”
“一个顽童，能接受这个吗？”
诸葛青说的是明明白白，周围的人听的也是清清楚楚。
不远处的风正豪满意的看着正在沉思的风星潼。
果然，让星潼跟着林飞他们，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过他又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家的女儿风莎燕，明明都和张楚岚相处这么些年了，为什么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呢。
难不成，是顾虑张楚岚的年龄太小？
“快看，李慕玄动摇了。”
陆玲珑眼神一亮，指着场内全身发颤的李慕玄低声叫嚷起来。
众人顺着陆玲珑手指看去，李慕玄已经有些站不住身了。
他的口中呢喃有声，却无人能听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知道，李慕玄似乎向着域画毒又走近了一步。
“陆瑾，别费那么多心思了。”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高喊，一个身穿黑袍，全身上下都遮盖在阴影中的老人站了起来。
他步伐稳健的走到了场地中央，随后摘下了头上的黑帽。
“无根生！”
哪怕面前的男人面容苍老，满脸沟壑，但陆瑾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此人就是当年闯上三一门山门的无根生！
李慕玄也大为震惊的看着无根生。
甲申之乱后，无根生就消失了，大家都以为无根生死了呢。
没想到，他今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陆瑾，你所恼的无非是我上山之怨，今日借着李慕玄的金盆洗手大会，我也了结一下这段因果吧。”
无根生笑了笑，他脱去身上的黑袍，展露出了当年闯入山门时穿的三一门的白袍！
他跪了下来，仰天犬吠三声，“我无根生，是一条无根无底无心无情的狗！”
叫了三声后，他又对着三一门的方向磕起了头。
每一个头，磕的都无比响亮。
············
“哥！”
陈朵抓住了林飞的衣袖，她差一点就想要出手了。
林飞却拦住了她，“这不是无根生本人。”
旁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林飞却一眼看穿了这无根生的底细。
只是一团普通的血肉，加入了一点灵魂和炁罢了。
无根生，还是没敢出现在现场啊。
“不过，既然是无根生本人操控，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的确确对三一门有着愧意呢？”
诸葛青陷入了沉思，但王也却并不这么认为。
“我们谁也不能保证这个无根生的背后操纵者就是真正的无根生，况且，他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无根生到现场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就磕头犬吠，似乎一点都不把无根生这个名字当回事。
林飞皱着眉头沉思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以炁传音，场内的陆瑾眉头也顿时松开了。
“停！”
陆瑾叫住了还在磕头的无根生，他的语速相当的慢。
“你磕再多的头也没用，一个无身无魂的家伙的忏悔，可换不得因果的了结。”
“你若是真心想了结这段因果，就向天地发誓忏悔。”
“对了，别用什么无根生的名号了。”
“就用你的本名吧。”
“全性掌门，冯曜！”
陆瑾的话震惊四座，他们没想到眼前的无根生竟然只是一具傀儡之身。
他们更想不到陆瑾竟然知道无根生的本名。
“冯曜？”
众人纷纷在口中念叨起了这个名字，却一无所获。
正如同无根生一样，冯曜同样是没有任何存在的痕迹的。
“冯！”
徐翔心中颤动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冯宝宝，但冯宝宝只是用单纯的目光看了一眼徐翔，就继续啃起手里的地瓜了。
很显然，冯宝宝对场地内的无根生和冯曜，完全没兴趣。
场地内，无根生无奈的站起身。
他向着陆瑾作揖行礼，然后又看向林飞。
他知道，陆瑾的这个要求绝对是林飞提出来的。
“怎么，李慕玄做不到，你也做不到？”
陆瑾继续紧逼无根生，无根生只是淡定的摆了摆手。
“无根生的确是无根无底，但冯曜可不是啊，所以陆瑾，你的这个要求我可能做不到。”
无根生之所以站出来接下了陆瑾的要求，无非就是他早就舍弃了“无根生”这个名字。
他并非无根，所以无根生的话影响不到他。
但现在陆瑾却让他以冯曜的身份发誓，那就不行了。
且不谈这具身体能否以冯曜的身份发誓，就说发誓的内容，也够冯曜思考再三了。
别忘了，冯宝宝还在场地内呢。
“李慕玄，我以全性前掌门的身份，将你驱逐出全性，现在你和全性以及我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无根生看向李慕玄。
他既然无法再代李慕玄磕头忏悔，那就只能让李慕玄放下心中的负担，认真忏悔了。
李慕玄看着无根生，最终还是跪在了三一门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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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