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朗刚升上来,位置还没坐稳,不得需要自己人?
阎解成跟他年纪相仿,虽说一个院关係不算顶亲厚,但总比外人强吧?
托他走走关係,把解成弄进厂里当个库管员、小办事员也好啊!
这铁饭碗不就有著落了?
虽说现在还进不来厂里,但关係提前打好了,等轧钢厂找人的时候,不就能直接进去了?
至於要付出什么代价.阎埠贵眼珠一转,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自己跟李开朗那么熟了,等他回来拿上珍藏的西凤酒跟李开朗喝两盅,这事不就八九不离十了?
阎埠贵的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贾张氏也挤在人堆里,耷拉著三角眼,撇著嘴,哼哼唧唧:“哼,当官?多大的官啊?管得了老娘吃饭穿衣?”
“我看啊,他当干部,肯定是干了啥事,说不准啊给领导孝敬了啥东西?”
贾张氏声音不大,但满是阴阳怪气,心里嫉妒得发狂:凭什么李开朗能当领导,她儿子贾东旭却死了!
秦淮茹在一旁听著,低著头,心乱如麻。
若是当初他没嫁给贾东旭,而是嫁给李开朗,那结果会是怎么样?
一个大学生的妻子,还是领导夫人,这前途光明啊。
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倒是没有那么多心思。
李开朗当领导了,那以后他俩就有靠山了,看刘海中还怎么打他俩。
白修文、崔元冷眼看著眾人脸上各异的神色。
对於李开朗能高升当领导,两人都由衷的钦佩。
比起大家的算计,他们自然是懂得安然自乐。
人群的议论声浪,在李开朗踏进垂门的瞬间达到了顶峰,然后又在半秒钟內诡异地寂静下来。
只见李开朗身著一身乾净的蓝色工装,刻意没穿干部服,肩头还沾著点油污。
他这副外观,任谁看过去都看不出来他当领导了?
李开朗看著眼前这黑压压一片人墙嚇了一跳,车把都差点没扶稳。
“小李,哦不!李科长!”
阎埠贵率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就衝到李开朗面前,脸上堆满了諂笑。
“哎哟哟!李科长!恭喜恭喜啊!我们刚听说你的事!这可是咱四合院天大的喜事啊!你怎么也不告诉三大爷一声?咱们得摆几桌庆祝庆祝啊!”
他急吼吼地说著,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李开朗脸上。
许大茂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啊李开朗,这么大的事,瞒著大傢伙儿干嘛?咱们一个院的,都是街坊邻居,亲如一家啊!”
人群像开了闸的洪水,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乱鬨鬨一片:
“李师傅……啊不,李科长!您可真是真人不露相!”
“哎呀!快说说,啥时候的事啊?怎么突然就当上了?”
“就是就是,咋一点消息没有呢!李科长您快说说,让咱们也长长见识!”
“李科长,您在材料科管啥呢?以后去领东西是不是.”
“李大哥!恭喜恭喜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李开朗脸上,而他也被这汹涌的热情彻底淹没了。
瞧著大家这急吼吼的样,易中海嗤笑一声。
大家什么心思他也能猜到一二,既然事情已经暴露,那就得先把话给说明白。
“咳咳~”
“大家安静一下!”
李开朗的声音小,但却瞬间压住了所有人的声音,眾人立刻噤声,目光更加聚焦。
“我调到材料科,是杨厂长让我过去学习经验,就待一段时间就走,没有大家想的那样一手遮天。”
“至於待里半个月没说,不是成心瞒著大家,新接手,啥都得学,太忙太乱,没顾得上说。”
这番话一说,信的人立马没了之前那般热情。
不信的人,自然不会因此打消热情,哪有人调去材料科去当副科长的。
李开朗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说道:“但是——大傢伙的心思,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二,在这里,我李开朗把话先摆明。”
顿时,他腰板挺直了一些,疲倦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厂有厂规,我这个位子,不是什么肥差,更不是什么收礼跑关係就能乱来的地方!”
“谁家孩子的工作问题,该找谁找谁,谁想办私事托人情,免开尊口!”
“大家都是一个院子的,我是啥样的人大家都知道,我也没啥权利,谁想搞特殊照顾就別指望我了。”
“这话,今天就撂在这儿!”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在每一个心怀鬼胎的人耳边炸响。
一瞬间,整个四合院的空气像是被瞬间抽空了,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才还热情如火,七嘴八舌如同沸腾汤锅的人群,瞬间凝固了。
一张张或諂媚、或期盼、或嫉妒都僵在了当场,只剩下院里穿堂风颳过槐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各自粗重或压抑的呼吸。
贾张氏那撇著的嘴角反而撇得更高,三角眼里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来。
她夸张地咂吧了一下嘴,用不高但足以让周围人听到的音量嘟囔:“喏!瞧瞧,我说什么来著?当官了瞧不起人了不是?”
“这还没怎么著呢,就把院里人当要饭的往外撵了!咱平头百姓高攀不起,走嘍走嘍!”
她一边说,一边故意用膀子撞开挡路的人,哼著不成调的玩意儿往自己屋方向蹭去。
那姿態,仿佛打了胜仗的將军,留下身后的议论声更是低了几分,却也多了些异样的附和。
“就是,当个官了不起啊?”
“一点情面不讲,太独了!”
“白眼狼,忘了当初在院里谁没帮过他们家了?”
“.不合群唄,人家是要高升的,咱算啥”
这些低低的议论如同蚊蚋嗡鸣,钻进李开朗的耳朵。
他脸上依旧是那份平静,没有反驳,也没有动怒。
他只是静静地看著,直到大家都离开。
大家一边走,一边小声强聒李开朗不合群、白眼狼。
唯有易中海、阎埠贵几人很清楚李开朗的做法,他这行为无非是独善其身。
阎埠贵甚至还在算计什么,一点也不在乎李开朗刚才说的什么。
刚才还水泄不通的前院,很快就只剩下李开朗一人,扶著自行车站在那里。
他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
“预料之中。”
和崔元、白修文对视一眼点点头后,李开朗便回家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