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再造怨念
魂光大教堂，曾经的塞里纳第一教堂，它的存在本身，就被人称为一件神迹。
魂光教堂的力量来源，一是大教堂内部以活尸为原料所制，带有血月之力的特殊砖块，二是人们的信仰和奇迹之树。
吴常离开午夜墓场副本前，并未砸毁魂光大教堂，但他用涤魂令旗超度了血月砖块中的活尸，又破坏了教堂中的奇迹之树。
在他离开位面的第三个月，由于神迹断绝和魂光教派的崛起，失去信仰的魂光大教堂自己坍塌。
此刻的魂光大教堂，依旧保持着废墟模样。
废墟之上刻满了符文，作为整个神迹引导仪式的中心节点，信徒们的信仰之力和生命力，正顺着仪式向这里涌来。
能被莱曼作为神使送入位面，白狼的实力自然远非西蒙斯可比，吴常和艾琳出现的瞬间，他便有所察觉，从中央节点中走了出来。
白狼看着吴常和艾琳，脸上并没有暗中做坏事被抓的窘迫，反而表现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说道：
“这个位面的信仰，果然和你们有关。”
吴常已经猜出白狼在找他们，他对于白狼的话并不惊讶，相比于白狼的反应，他更惊讶于白狼的来历。
他打量着白狼，说道：“没想到，为了找我，光明社能和宁静教派合作到这种程度。”
白狼脸上的表情凝固，不可思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吴常脸上露出微笑，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
“你身上有股假货的味道。”
白狼出现的时间过于巧合，宁静教派这么长时间没有派人进入午夜墓场位面，偏偏他们一进来，就有神使降临。
再加上他听汉尔提到过，白狼对永光教派格外关注，很容易便能推断出，白狼是冲着他来的。
起初他以为，可能是莱曼在蒸汽魅影位面多次碰壁，又或者是他肘莱曼之前，对祂刺激得太狠，让莱曼派手下来找他寻仇。
但有一点他想不明白，那就是蒸汽副本被他肘过之后，莱曼对他的实力应该有所认知才对，祂的投影都被按在地上摩擦，为什么会继续派手下进来送死。
当看到白狼的瞬间，吴常明白了这种不协调的原因。
他从白狼身上，感觉到了空想神性的气息。
他见过很多神性，无论是荒界原生神明，还是神性种子，抑或是莱曼和克里斯汀这样的深渊深层神明。
和这些根源凝聚成的神性相比，空想神性，有一股独特的虚浮感。
在吴常的眼中，空想神性散发出的光芒虚而不实，感觉近似于拍照时没对准焦距。
实力越弱，这种感觉越强，到墨丘利和觉醒后的安柏这一层次，虚浮的气息已经很淡，和他们相比，赫拉克勒斯的神性就要差上一些，白狼体内的神性发虚尤为明显。
简单看上几眼，吴常便辨认出，白狼体内的神性，还只是一颗即将成熟的神性种子。
所谓的神迹引导仪式，实则是催发神性成熟的仪式。
在吴常眼中，空想神性和普通神性的差距明显，但白狼理解不了吴常在说什么，摇头说道：“故弄玄虚。”
吴常不准备和白狼解释，说道：
“你进来之前，墨丘利有没有告诉你，如果被我抓到，最好主动交代，如果等我主动，你可是会吃苦头的。”
白狼嘴角微微翘起，对于吴常的威胁，他并未放在心上。
进入午夜墓场位面之前，他对吴常的战绩有所了解，但了解得不多，只知道他让光明社高层都吃过瘪。
在荒界玩家中，能做到这一步十分了不起，但想对付他还差了一些。
理界玩家进入荒界，会受到荒界位面屏障的压制，这种来自深渊的压制，即便是神性都不能免除。
被位面屏障压制过的神性，能发挥出的效果极其有限，远比不上完全状态的神性。
他的实力不如光明社高层，但他是带着神性种子在荒界觉醒，他体内的神性，能在荒界发挥出所有效果。
此刻随着神性种子不断成熟，他体内涌现出源源不断的力量，神力加持下，他感觉自己无所不能。
说句有些冒犯的话，只要他体内的神性种子成熟，他认为他也能战胜光明社高层凝聚的投影。
他对吴常说道：“你也只能现在说说大话了，等到我的神性觉醒，你会知道什么叫残忍。”
白狼说完，他的身体化作流光，通过神秘学仪式传送到其他仪式节点。
他准备用这种方法，争取神性成熟的时间。
他眼前光芒一闪等到视线稳定，已经出现在一处远离魂光大教堂的仪式节点。
他看向守在节点的超凡者，刚准备说什么，便看到那名超凡者身体软倒在地，紧接着吴常和艾琳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白狼心中一惊，当即准备转送到其他区域，吴常赶在白狼离开前喊道：
“等等，你不用跑，你只要控制好吸取力度，不再让信徒死亡，我给你机会让你觉醒神性。”
白狼身形一顿，问道：
“你不阻止我觉醒神性？你想要干什么？”
吴常耸了耸肩，说道：“我没想干什么，就是想帮你调整一下心态。”
白狼疑惑道：“调整心态？”
吴常说道：“每个刚获得神性的家伙，都会在神力中迷失自己，简单来说，就是飘了。调整起来很容易，肘两下就老实了。”
吴常没有说谎，他给白狼觉醒神性的机会，确实是为了帮对方调整心态。
只不过不是调整好，而是整崩白狼的心态。
他为人光明磊落，一身正气，刑讯逼供这种事太过埋汰，他不喜欢，也不擅长。
眼下也没有神之舌帮忙配置吐真剂，他想撬开白狼的嘴，得知光明社的阴谋，就只有一种方法。
那便是用出他对付泽维尔的手段，人造怨念。
从肉体到心灵，全方位彻底击溃白狼，让他感受到无力和绝望，就有很大概率能孵化出怨念。
刑讯逼供还要分辨真伪，死后留下的怨念却不会说谎。
白狼冷哼一声，相信敌人说什么，他还没那么天真，他不去理吴常，再次传送离开。
他眼前一晃，再次恢复视觉，就……
什么情况，他怎么看不到了？
他并没有如预期一样，出现在西边的仪式节点，而是坠入一片冰冷的黑暗之中。
黑暗之中仿佛潜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向他发出无法理解的低语，莫名的低语之中，他的意识开始昏沉，无法保持清醒。
不行，不能这样。
彻底堕入黑暗之前，他及时反应过来，激发体内的神性种子，靠着神性摆脱了黑暗对他的控制。
神性种子已经开始孵化，即便没孵化完全，也能让他拥有半神的力量。
周围的黑暗虽然诡异，却无法对神性生效。
神性加持之下，他开始看清周围。
他此刻正处于一片海域深处，他无法辨别方向，甚至无法辨别上下，他能看清周围，却不知如何离开。
恍惚间，他看到前方有一个黑影，他怀疑黑影便是刚才发出低语的存在。
干掉对方，或许就能让他脱困。
他向着黑影游去，看清黑影的同时，他的瞳孔一阵收缩。
面前的黑影，是一具人类的尸体，死者他认识，正是那个自我认知清晰，大喊出“我是废物”的西蒙斯。
西蒙斯的死相凄惨，他的面容极度扭曲，五官彼此错位，透着一种用ai将抽象画做成真人质感的诡异。
西蒙斯生前一定看到了某种极度恐怖的东西，那东西击穿了西蒙斯的意志，让他的精神崩溃。
精神崩溃带动肉体崩溃，才会令他变成这副模样。
白狼打了个哆嗦，将西蒙斯的尸体远远推开，对于这片海域的忌惮加深。
如果一直无法逃离这里，他也会变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