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瑾，且看某家为你准备的铁索连环阵！”
宋江盯着对岸楼船，喉间溢出沙哑笑声。
这铁锁连环阵他们研究了一段时间，发现还真不赖，每根锁链都由武州墨家弟子亲手锻造，更兼有机关弩车藏于水下，专克横州舰队这类庞大的船体。
铁锁刚起，横州舰队前锋果然一滞，五牙大舰吃水深重，眼见要撞上铁网，船头却忽然转向。
周瑜执羽扇立于瞭望台，玄色大氅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眼见自家前锋艨艟如游鱼般从铁锁缝隙间穿过，竟未触碰分毫。
“这……”
宋江瞳孔骤缩，他分明记得周瑜战船吃水极深，怎会……
“哥哥快看！”
荣突然拽他衣袖，但见横州舰队中忽然分出数十艘走舸。
这些轻舟吃水不过三尺，船底装着奇形机括，所过之处，江水竟结出薄冰，将铁锁冻在冰层之中。
“冰魄船？”
宋江喉头发紧，他听姜小白提过，这是那位镇国公麾下四州之地的墨家子弟专门为横州水师最新研制的战船，船底暗格藏有阴阳家秘药，可冻江成路。
只是没想到周瑜竟舍得将这般精锐尽数投入白马渡。
正惊疑间，忽听对岸传来悠扬笛声。
“不好！他们要对铁锁动手！”
吴用羽扇啪地合拢，却见横州舰队的战船未及近前，船头芦苇束突然爆出幽蓝火焰。
水面下方的铁锁遇热膨胀，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宋江正要命水鬼潜江斩锁，却见周瑜战船上令旗翻飞，百余具铁爪从天而降，死死扣住铁锁两端。
“收！”
周瑜薄唇轻启，铁爪连接的绞盘同时转动，竟硬生生将十二道铁锁生生拽离水面，玄铁锁链在半空拖出火星，宛如十二条火龙，映得宋江面如金纸。
“放箭！”
吴用急挥羽扇，水寨中预先埋伏的床弩同时发难，三指粗的弩箭裹着火油破空而去。
“哥哥，东面水寨告急！”
李俊拖着伤腿奔来，甲板上的血迹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紫。
宋江转头望去，但见焦墨的蛟兵已突破外围防线，那些蛟兵身披鱼鳞甲，在水中游弋如龙，所过之处，梁山水军的血染红半片江域。
“西面也有敌袭！”
张顺赤着上身冲上船头，背上新愈的伤疤在火光中狰狞可怖，吴支祁也同样率领着一部分横州水军从西面杀来，那些水鬼手持分水刺，在冰面上行走如飞。
宋江环顾四野，但见横州舰队已成合围之势，周瑜的五牙大舰居中调度，东有焦墨蛟兵如利刃破阵，西有吴支祁手持架海紫金梁横冲直撞。
宋江目光扫过周围的梁山残兵，鲁智深正抡着禅杖砸冰，每砸一下，冰面上便多道裂痕；拼命三郎石秀正与两名蛟兵战作一团；最远处，张顺带着水鬼潜入冰下，却屡屡被吴支祁的紫金粱逼出水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