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都市言情 > 战国纵横:鬼谷子的局(1—15卷) > 第244章 东来街秦公觅才英雄居苏秦求政(2)

“有何图谋?”惠文公倾身问道。

公孙衍迟疑一下:“臣尚未思考透彻。臣以为,楚人极有可能在与越人斡旋,以和代战,或在等待时机,与齐谋越,夹击越人!”眼看公孙衍就要说到点上了,却又游离开去,惠文公甚感失望,略顿一下,扫视众臣:“寡人方才说,越人袭楚是步妙棋,但它妙在何处,你们这还没有说呢。”

众臣又是面面相觑。

“妙啊!”惠文公顾自陶醉其中,“妙啊,此棋当真是妙不可言!”

“敢问君上,”公子疾问道,“此招妙在何处?”

“你们若能猜出此子为何人所下,就知妙在何处了。”

“君上,”甘茂恍然大悟道,“臣猜出了,此棋必是魏人所下,旨在转移视线。”

惠文公摇头。

司马错一拍几案:“君上,末将知道了,此棋必是齐人所下!越王伐齐,旨在报复昔日勾践之仇。齐人惧怕越人舟师,这才生出此计,嫁祸于人!”

惠文公再次摇头,目光缓缓转向公孙衍:“公孙爱卿难道也看不出吗?”

公孙衍沉思有顷:“总不会是楚人所下吧?”

惠文公微微点头。

“楚人?”众臣皆惊,“这不可能!”

惠文公微微一笑:“可能不可能,你们这就回去,好好琢磨,何时琢磨透了,再来禀报寡人。”

众臣互望一眼,叩道:“臣告退!”

诸人退出后,惠文公又在御书房中呆坐一时,轻叹一声,叫道:“来人。”

内臣急至:“臣在!”

“复兴殿!”

终南山的山坳里,那眼寒泉仍在“汩汩汩”地朝外涌水。因天气转冷,泉中涌出的已不是寒水,而是暖水。泉眼下面的水潭里,水汽蒸腾。水潭旁边是耳房,林仙姑正与几个年轻师弟、师妹在房中静坐。

耳房后面是寒泉子的草堂。

寒泉子端坐堂中,竹远叩道:“弟子修长叩见先生。”

寒泉子微微颔首:“修长,坐吧!”

竹远谢过,改跪为坐,将列国情势约略讲述一遍,末了说道:“近两年来,天下局势有此大变,皆因庞涓、孙膑、张仪三人。弟子探知,此三人均师从云梦山的鬼谷师伯。”

寒泉子闭目有顷,点头道:“师兄若动悲悯之心,天下或可有救!”

“先生,”竹远不无疑惑地望着寒泉子,“师伯之前为何不管天下?”

“唉,”寒泉子轻叹一声,“说来话长。先师关尹追随师祖老聃进终南山之后,苦寻师祖未果,只好在此结草为庐,参悟道境。然而,先师参悟一生,终未得道。仙去那日,先师深以为憾,招来你师伯和为师,谆谆叮嘱:‘人生之至,莫过于得道,为师苦修数十载,虽有所悟,却未能得之。常语云,功到自成,果熟蒂落。为师功力未到,果未熟,蒂已落,与道失之交臂。天地绵长,人生苦短。你二人时日尚多,当日日参悟,不可稍懈。俟有所成,方不负为师一片苦心矣。别不赘述,你二人好自为之,为师去也!’言讫,就在我们师兄弟的眼皮底下,先师闭目凝神,身形越缩越小,于瞬间化作一团气雾,飘然散去,看得我二人瞠目结舌,好半晌方才意识到先师已化气而去,这才悲从中来,葬先师衣冠于后山之上,也就是你们每年祭拜之处。”

听完祖师化气的往事,竹远听得惊心动魄,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若有所悟:“弟子明白了,鬼谷师伯必是谨遵师嘱,一心用在参悟大道上,没有心思过问天下。”

“你说得是,”寒泉子接着他的话头,继续讲述,“你师伯的修为远胜为师,因而更能悟出先祖所憾。先师去后,你师伯与为师共同守护衣冠冢,守满三年,你师伯突然告别为师,说是云游天下,自此一去不返。后来,为师从仙友列子口中得知,你师伯远去云梦山中,在石洞里苦修,已有大悟。先师说的是,天地绵长,人生苦短,你师伯深感时日苦短,数十年来,一意孤修,从不授徒。前些年列子又来,说是你师伯身边多一童子,为师已知你师伯仍未得道,这是在择徒接力。至于你师伯忽然过问世间疾苦,又收授世俗弟子,实出为师意料,想是你师伯受到什么触动,这才发心问苦救世。”

“师伯问世,果是不同凡俗,”竹远不无叹服,“就弟子眼下所知,师伯的几个弟子一个更比一个强,出山仅几年,天下列国已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了。”

寒泉子没有应答,闭目思虑有顷,抬头问道:“你方才提到庞涓、孙膑和张仪,这才三人,照说当是五人才是!”

竹远惊道:“先生如何判知他们是五人?”

“道生一,一生阴阳,阴阳生五行,五行相克相成,化生天下。师兄若是问世,必收五人,使五人彼此磨砺,相克相生,相辅相成。”

“先生神算。”竹远愈加叹服,“据弟子探访,除童子之外,师伯果然另收五人,至于余下二人是谁,是否出山,出山之后又在何处,眼下不得而知。”

寒泉子闭目凝神,进入神游,许久,睁眼道:“其中一人,就要来到咸阳了。”

“来到咸阳?”竹远眼睛大睁。

“是的。”寒泉子微微点头,“你可探访此人。秦公若得此人相助,大业或可成就。”

“弟子谨遵师嘱。”

惠文公在贴身内臣的陪伴下缓步走向先君孝公的寝宫——复兴殿。自孝公走后,这个宫殿就由孝公的贴身老内臣看管,除惠文公外,平素少有人来。

二人尚未走到,远远竟见孝公的老内臣跪在外面。

惠文公甚是纳闷,近前正欲问他,老内臣叩道:“老奴叩见君上!”

惠文公将他搀起:“老人家为何跪在这儿?”

“老奴在恭候君上。”

“恭候寡人?”惠文公大吃一惊,“你如何知晓寡人要来?”

“回禀君上,”老内臣禀道,“凌晨时分,老奴在蒙蒙眬眬中看到先君,先君要老奴守在门外,说是君上要来。老奴不敢违命,一直守在这儿,君上果然来了。”

“你从早上一直守到这辰光?”

“正是。”

惠文公吸一口长气,将老内臣搀进宫中,面对孝公灵位跪下,拜过几拜,吩咐众人退下,只留下老内臣。

“老人家,”惠文公望着老内臣,“先君还对你说过什么?”

“先君还说:‘你对驷儿说,寡人交代之事,莫要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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