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都市言情 > 战国纵横:鬼谷子的局(1—15卷) > 第167章 魏惠王石潭求鲲三英才炫技逐相(2)

“你打算写多少?”

公孙衍指指案上的散简:“一共十册,这是最后一册。”“就叫‘兴魏十策’!”

“是十册!”

朱威断然道:“是策,不是册!”

“好吧,就叫策。”

“你何时动念写这个的?”

“方今天下形势万变,列国奇招频出,朝令夕改,唯独魏国因循守旧,依然在沿用六十年前文侯所定规制,早已不合时宜,流弊甚多。近段时间在下心血忽至,参研列国成法,针对魏国时弊,写出这些文字,见笑于朱兄了!”

朱威寻到绳子,将九捆竹简摆进去,眼巴巴地望着公孙衍。

公孙衍被他看得怔了:“盯住我做什么?”

“写完呀,写完了我好串连成册,拿去呈献王上!”

公孙衍起身,从朱威手中拿回竹简:“省省心吧,我的朱大司徒,还是让这些竹片留在这儿吧!”

“这……”朱威怔了,“不给王上看,你写这些干什么?”

“耍字呀!”

朱威急了:“公孙兄,眼下正是关键时刻,王上前日召在下去翠山钓鱼,不为别事,只为磋商相国人选!”

“选上谁了?”

“公孙衍哪!”

“哈哈哈哈,”公孙衍仰天长笑,“公孙衍怎就不晓得呢?”

朱威长叹一声:“唉,只差那最后一口气!”说着一拳砸在几案上,“若不是安国君那个搅屎棍子,在下就……”

“呵呵呵,我说朱兄,你就甭再费劲了。在下早就说过,我们这个王上,走不到山穷水尽,他是醒不过来的!”

朱威决然道:“在下这就寻殿下去!”

公孙衍扑哧一笑:“朱兄是去与殿下谈论风雪月、琴棋诗画吗?”

“唉,”朱威复叹一声,“你呀,死也死在傲慢上。殿下再不济,也是殿下,对不?王上虽说龙体强壮,可他毕竟老了。老秦公薨天,王上深有感触。此番钓鱼,殿下未至,王上大是不悦,使毗人四处寻他呢。”

“呵呵呵,看来不见殿下,朱兄是心不死呀!好吧,见到殿下,你想干什么?”

朱威指下竹简:“将这十策呈给殿下,看殿下是何说辞。”

公孙衍将案上在写的竹简随手摸出一片:“就给他这一片吧。”

“就这一片?”

“他若看得懂,一片足矣。若是看不懂,十册何益?”

夜深了,安邑东市的那块空场地上,五辆牛车整齐地停着,五头牛卧在地上悠然倒沫。一辆马车辚辚驶来,车上跳下一人,是东宫内宰。

内宰对牛车叫道:“有人吗?车里有人吗?”

惠施从一辆车的篷子里钻出来,睡眼惺忪。

内宰嘘出一口气,深鞠一躬:“是惠施先生吗?”

惠施跳下车,看向来人。

内宰又鞠一躬:“你是从宋国来的惠施先生吗?”

惠施回礼道:“正是在下。你是……”

内宰拱手:“在下是东宫内宰。”

惠施拱手:“惠施见过内宰!”

“在下奉殿下旨意,邀请先生至东宫小坐!”

惠施拱手道:“惠施谢殿下厚爱!”

内宰吩咐随员:“将先生的牛车寻地儿安顿了。”又转对惠施,礼让,“惠先生,请!”

是日夜间,惠施入住东宫,与太子申促膝而谈。二人从观物十事谈起,不知不觉中天已拂晓,远处鸡啼。

太阳升起时,太子申仍无困意,扯惠施的手并肩走到东宫后园的凉亭下面。一名侍女端来两只铜盆,二人洗过脸,漱了口,另一侍女送来早餐。畅谈一夜,也是饿了,二人正在享用美味,内宰走过来,对太子申拱手道:“启禀殿下,朱司徒求见!”

太子申皱眉:“本宫正在会客,让他改日再来。”

“臣讲了,可他……说是急务,定要面奏殿下!”

太子申放下餐具,转对惠施赔笑道:“先生稍坐,申去去就来!”

太子申匆匆赶到前殿,与朱威见过礼,直入主题:“朱司徒,何事急切?”

朱威反问他道:“殿下记得昨日之事否?”

“记得。”太子申心头一凛,“本宫一直纳闷儿呢。司徒可知父王所为何事?”

“王上想请殿下钓鱼!”

“钓鱼就是钓鱼,父王何以雷霆震怒呢?”

“殿下可知王上欲钓何鱼?”

太子申摇头。

“鲲。”

“鲲?”太子申皱眉,“什么鲲?”

“就是国相。王上明为钓鱼,实为商讨由何人继任白相国的空缺。”

“相国的事,父王决定就是,怎么扯在本宫身上?”

“王上若是能够决定,何须待到今日?”

“这……司徒有何见教?”

“安国君一心推举陈轸为相,臣以为不妥。陈轸是何德行,殿下心中明白。若是此人为相,魏国危矣!”

“以司徒之见,当以何人为相?”

“公孙衍!”

“司徒既有人选,直接荐给父王就是!”

朱威轻叹一声:“唉,臣已举荐多次,可王上……”

“司徒之意是……”

“臣思来想去,唯有求助于殿下。殿下,公孙衍之才,堪比秦国商君啊!”

“司徒既已荐过,本宫就爱莫能助了。司徒若无他事,本宫还有客人在后园中等候呢。”太子申起身,双手揖礼,做送客状。

朱威急了,从袖中掏出那片竹简:“臣恳请殿下看过这个,再作定论。”

太子申接过竹简,纳入袖中,转对内宰道:“送客!”

送走朱威,太子申匆匆返回凉亭,向惠施两手一摊,苦笑道:“抱歉抱歉,总有烦冗之事扫兴!”

惠施捋须笑道:“呵呵呵,是什么烦冗之事,可否晓谕惠施?”

“相国的事。”

“相国怎么了?”

“不瞒先生,自白相国故去,朝中无相,众臣无人节制,父王事事躬亲,颇为疲累。父王久欲拜相,却未遇到合适相才,方才拖至今日。”

“大王不是要拜陈轸为相吗?”

“朱司徒就是为此着急!”

“王上欲拜相,有人愿做相国,这是好事呀,朱司徒着的什么急?”

“朱司徒认为陈轸是祸国乱臣,不可为相。”

“依朱司徒之见,谁可为相?”

“公孙衍。”

“朱司徒是想让殿下举荐公孙衍吗?”

“正是。”

“殿下应允了?”

太子申摇头。

“呵呵呵,这么说来,司徒大人是白走一趟喽!”

“他留下一片竹简,说是公孙衍写的。”

“草民能否一阅?”

太子申从袖中摸出竹简,递给惠施。惠施瞄一眼,递还。

太子申接过,问道:“此人写得如何?”

惠施脱口赞道:“好字!”

“先生之意是……”

“草民的意思是,若是此人肯做相国,殿下不妨向王上举荐!”

在嬴虔归田后几日,惠文公依据司马错、公子疾、公子华、甘茂等人提供的用人名单,将各地郡守、官大夫、千夫长以上官员来了个大换血,或升或降,或调动或移防,几乎无一例外地整肃一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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