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都市言情 > 战国纵横:鬼谷子的局(1—15卷) > 第35章 公孙衍未雨绸缪魏惠王设局塞贤(2)

白虎脸色涨红,一件接一件地脱去身上的绸缎衣饰,换上粗布卒服。

朱威帮他整理几下,微微点头:“嗯,合体!”转对司刑,“司刑大人,请给我们派差事吧!”司刑声音微颤:“下……下官……”

朱威斥道:“什么下官?眼下你是上官!”

“是是是!”司刑忙不迭道,“请二位大人随下官……不不不,请二位随本官巡视囚室!”

司刑在前,朱威、白虎跟后,挨个巡视囚室。

转完一圈,司刑带二人回到府堂。

朱威脱下狱卒服,叮嘱司刑:“从今日起,白公子就在你处当差。白公子干得好,你一并受赏。白公子若出差错,你一并领罚!”

司刑拱手:“下官遵命!”

朱威换上官服,大步走出刑狱。

听到朱威的脚步声渐去渐远,司刑转对白虎,哈腰赔笑道:“白公子,您今日是第一次当值,随便转转就成了,没有什么紧要的事体。公子有何需要,只管吩咐在下就是!”

白虎狠狠白他一眼,“噌噌”几下脱下狱卒服,“啪”地摔在地上,换上原来的华服,重重“哼”出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刑狱。

安顿好白虎,朱威打道回府。

朱威坐在车里,眼睛闭起,刚想打个盹,耳边突然响起公孙衍的声音:“君上伐卫,意不在卫,在的是卫国背后的君侯。换言之,君上候的正是三国出兵!不仅是君上,秦人候的也是这个……公孙鞅是何等样人,秦公又是何等样人?依秦国眼下实力,即使一战,鹿死谁手也难以预料,可他们呢?非但屈尊议和,且还罔顾河西血仇,嫁女进贡,低三下四地讨好公子卬,这是下了多大的注啊……”

朱威心底一惊,陡地睁眼:“停!”

御手停车。

“到哪儿了?”

御手应道:“再过一个街就到府中了!”

“掉头,去宫城!”

御手掉头,辎车朝宫城方向驰去。

从平阳到安邑有两条路,一条略远,经由洛阳,走崤道至陕邑渡河,道路平坦,另一条近些,从虎牢关过河,经由轵关陉入安邑,但路狭地险。为赶时间,随巢子和宋趼选了第二条路,原定十日就到,但在过山道时,宋趼踩到一条小黑蛇,被蛇照小腿肚上咬了一口。虽然随巢子紧急施救,没有大碍,却也耽搁几天行程,半个月后才赶到安邑。

将进城门时,宋趼蹲在路边,解下磨破得不成样子的草鞋,“啪”地扔到草丛里,指桑骂槐道:“魏地这草不好,才走一天就成这样了!”

“你呀,”随巢子瞄一眼他的草鞋,摇头道,“鞋没打好,反倒怪起草来!”伸出自己的脚,“好好瞧瞧!”

宋趼“扑哧”一笑:“巨子,您的也破了!”

随巢子低头一看,果然破了一个大洞,亦笑起来:“呵呵呵,看来是这草有问题,”从背囊里取出一双新打的鞋子,递给他,“最后一双了,换上吧!”

宋趼嘻嘻一笑:“还是巨子换吧,弟子打赤脚,磨磨老茧子!”

“穿上吧,你的老茧子有得用哩!”抬脚走向城门。

二人进城,沿街边走边问,不消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宫城。

这日不上朝,宫门两侧钉子般扎着的八个持戟甲士,为冷清的宫门平添了几分威严。

随巢子走到甲士跟前,深揖一礼,双手递上拜帖:“烦请军士通报魏侯,就说野人随巢觐见!”

众甲士就似没有听见,扎在那儿一动不动。

随巢子略略一怔,正欲再问,一个军尉模样的从宫门内走出来,上下打量二人,目光落在他们的褐衣与磨破的草鞋上,脸色立时不屑,语气蛮横:“喂,老头,何事喧哗?”

随巢子再揖一礼:“野人随巢求见魏侯,烦请军尉通报!”呈上拜帖。

军尉眼睛一横,厉声道:“你个老东西,找死咋的?告诉你,这儿没有魏侯,只有王上!”“啪”地将拜帖打落在地。

宋趼震怒,抢上来就要理论,随巢子摆手制止,弯腰拾起拜帖,再次鞠躬:“烦请军尉通报王上,就说野人随巢求见!”再次递上拜帖。

“什么巢不巢的?”军尉眼睛又是一横,“你个乡巴佬知道什么叫作王上吗?王上就是天子,岂是你个乡野村夫想见就能见上的?”

随巢子轻叹一声,扭身与宋趼走开。

没走几步,一辆辎车驰至,在宫门前停下。朱威跳下车,朝辎车摆下手,辎车驰走。随巢子看到,就又拐回来。

朱威的目光落在随巢子、宋趼身上,打量几眼,转望军尉,询问道:“怎么回事儿?”

军尉行个礼,小声禀道:“回禀司徒大人,这个贱民想见王上,末将让他滚开,可他……”转向随巢子,眉头横起,“老家伙,还不快走,难道是想住大牢不成?”

朱威白他一眼,转向随巢子,态度和蔼:“请问老丈,您从何处来?为何要见王上?”

随巢子深深一揖:“回司徒的话,野人随巢从卫地来,为天下事求见魏侯!”

军尉震怒:“你个乡巴佬,找揍怎的?不是魏侯,是大魏王上!”

朱威冲他摆下手,自语道:“随巢?”看他服饰,似是想到什么,急问,“老先生可是墨家巨子?”

随巢子点头:“正是老朽!”

朱威一揖至地:“晚辈朱威不知前辈光临,失敬!失敬!”

见司徒大人如此礼让眼前这个野人,军尉目瞪口呆。

朱威再揖:“巨子请在茶房稍候片刻,晚辈这就进宫奏报我王!”转对军尉,指随巢子,“这就是闻名天下的墨家巨子随巢子前辈,好生侍候!”

军尉这才回过神来,不无尴尬,拱手深揖:“末将不知是前辈光临,有所冒犯,还请前辈海涵!”

随巢子回他个揖:“是老朽打扰了!”

军尉躬身礼让:“前辈请至茶房小憩!”

朱威此来觐见,心里却在打鼓。他知道魏惠王的脾气,一旦痴迷进去,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且眼下魏惠王对秦公和公孙鞅信任有加,若是禀报河西有事,说死他也不信。

正所谓天遂人愿,正当朱威不知如何劝谏时,墨家巨子偏巧来了。朱威推断随巢子是为此事来的,而依随巢子在列国的声望,魏王不会不听。

心中有了指望,脚底自也轻快。不消一刻,朱威已到前殿,问过当值宫人,得知惠王正在御园的凉亭里与上卿陈轸对弈,就让他引自己进去。

凉亭下面,魏惠王“啪”地落下一子,捋须长笑:“哈哈哈,陈爱卿,看棋!”

“啊?”陈轸故作吃惊,连拍脑门,“怎么会这样?”

“认输吧!”魏惠王不无得意道。

“这这这……”陈轸急了,“容臣再想想,不定能出个解着呢!”

“哟嘿,”魏惠王美美地捋把胡须,有节奏地用指背敲起棋枰来,“死到临头,还要硬撑,莫不是……”

远处传来脚步声。

惠王顿住话头,看过去,见是当值宫人引着朱威走过来,捋须笑道:“呵呵呵,陈轸呀,你的救星来了!”转对毗人,“有请朱爱卿!”

朱威趋上台阶,叩道:“臣叩见王上!”

“呵呵呵,”魏惠王冲他扬手笑道,“爱卿平身!来来来,快给陈爱卿支个解着儿!”

陈轸冲朱威抱拳,夸张地叫道:“朱大人,快快救我!”

朱威起身走到棋枰前,细审那棋,见一大片白子惨遭围困,已回天乏术。陈轸显然也放弃了抵抗,束手待毙。

“呵呵呵,”魏惠王不无得意地抖动一条粗腿,笑对陈轸道,“陈爱卿,莫说是朱威,纵使神仙老子来了,救你怕也难喽!”

“唉,”陈轸两手一摊,做认输状,“臣本还存着一线生机,不想王上一枚妙子,硬生生地将这线生机掐断了。”

“陈爱卿呀,”魏惠王话中有话道,“你这片孤子,早就是寡人的囊中之物了,寡人本欲容你再活几时,不想你却放着生路不走,自寻绝路,叫寡人如何容你?”

“唉,”陈轸长叹一口气,“臣之处境,与那卫公一般无二啊!”

“哈哈哈哈,”魏惠王大笑起来,“寡人说的就是这个!对了,我们只顾下棋,竟是忘了正事,卫国那儿可有音讯?”

“捷报频传哪,王上!”陈轸喜不自禁,“上将军神勇,大魏武卒锐不可当,连克平阳等十余城邑,楚丘、帝丘已成囊中之物,不日可破!”

魏惠王摆手:“传旨上将军,要他不必着忙。姬速这条老狗,要细火烹着吃!对了,那几只猴子蹦跶到哪儿了?”

“韩人已过宋境,赵人已到齐境,”陈轸刻意顿一下,压低声音,“齐人也出洞了!”

“好哇,好哇,客人全都来齐了,才好上菜,”魏惠王转对朱威,目光征询,“是不,朱爱卿?”

朱威心里早已翻江倒海,面上却强作镇定:“王上圣明!”

“呵呵呵,对了,朱爱卿,你是大忙人,来见寡人,想是有事情了?”

“臣向王上举荐一个贤人!”

“呵呵呵呵,”魏惠王乐得合不拢口,“好哇,好哇,寡人缺的正是贤人!说说看,是哪一个天下大贤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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