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哈哈说：“蚯蚓汞人啊，就是水银变成的人！哥，你不知道它们？”
小祂哥没有表态，接着问：“然后呢？”
于斯通过他的表情分析，他根本不知道蚯蚓汞人的存在。他只是不想让黄哈哈知道这一点，而于斯是外人，他更不想让于斯知道，这里是他的“王国”，却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存在，这会损害他的权威。黄哈哈说：“他就死了啊，然后就没然后了啊！”
小祂哥说：“他死的时候你们都在他跟前？”
黄哈哈说：“呃……于斯在！”
小祂哥转头看了看于斯，于斯赶紧点了点头。
小祂哥接着问黄哈哈：“你们为什么说他是个警察？发现什么破绽了，还是找到什么证据了？”
黄哈哈说：“都没有，就是直觉！”
小祂哥点点头，突然问：“她是怎么死的？”
黄哈哈竟然听出了这个“她”是女字旁的，她说：“进入第五层之前，还没等张回去开启机关，那种蚯蚓汞人就从墓门缝子‘嚓嚓嚓’钻进来了，不知道它们咋捣鼓的，从里面把那根顶门柱移开了，开都开了，我们就进来了……可能是因为没按你教的方法操作，地上冒出了很多烟雾，墓道上还露了个窟窿，你那梦中情人就……哏屁了。”
小祂哥久久不说话。
黄哈哈观察了他一下，又说：“那是个妖艳贱货！你不用为她难过！”
小祂哥再次伸手制止了她，过了半天才说话：“她男朋友什么样？”
黄哈哈脱口而出：“不如你！没内涵！”
小祂哥看了看黄哈哈，又说：“无虞……爱他吗？”
黄哈哈说：“哥，这重要么！”
小祂哥继续看着黄哈哈，黄哈哈只好说：“就那样子吧，两个人儿一路唧唧歪歪的……”
小祂哥看了于斯一眼，挤出了一丝笑：“你喝水。”
于斯赶紧举起水，一下下拧瓶盖：“谢谢……”
小祂哥接着问黄哈哈：“张回呢？”
黄哈哈说：“别提了！他把无虞给睡了，然后被我发现了，他怕我跟你告状，竟然想杀了我，最后于斯把他给戳死了！”
小祂哥一下就转过头来，把目光射向了于斯。
于斯顿时慌乱起来。
黄哈哈说：“无虞掉进那个窟窿之前都跟我说了，张回把她强暴了，还要杀了我们所有人灭口。当时张回还教她，见了你该咋说咋说，无虞知道那都是谎言，他杀了我们之后肯定也不会放过她……”
小祂哥好像根本没在听，他冷不丁问于斯：“你用什么东西戳死他的？”
于斯紧张地从腰间拿出了那把杀猪刀，然后轻轻放在了地上，更像被缴械。
小祂哥朝地上看了看：“这是张回的？”
于斯小声说：“是的，他在追杀我们的时候摔晕了，我就把这把刀子拿走了……”
小祂哥沉默了一会儿，把脑袋仰起来，嘀咕了一句：“这个傻小子。”
黄哈哈说：“哥，我可是把于斯成功带下来了啊，你要夸夸我！”
小祂哥认真地朝她点了点头。
黄哈哈又说：“对了，于斯说了，第九册《六合不开》就在他手上！”
于斯的心猛跳起来。
小祂哥轻轻摇了摇头，说：“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俩都休息一下吧，等吃饱睡足了我们再聊。”
于斯彻底没想到，小祂哥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凶神恶煞，在不见天日的地下，他依然文质彬彬，而且很关心别人，更像个大哥。
黄哈哈说：“我走路都打晃了，必须好好闷上一大觉！”
说完，她几步就走过来爬上了炕，对于斯说：“来来来，睡觉！”
于斯看了她一眼，她已经枕着胳臂在席子上躺下来。于斯又看了看小祂哥。
小祂哥说：“我这个妹妹跟男孩子一样，你别介意。”
于斯说：“我不困。谢谢。”
说着，他离开土炕，走到小祂哥旁边坐下来。
黄哈哈嘟囔了一句：“你爱睡不睡。”
小祂哥转头看了看于斯，于斯也看了看他，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小祂哥也笑了一下。
突然，黄哈哈又坐了起来：“哥，你知道有一条通道吗？旁边还有个符号，像个耳朵一样。”
小祂哥说：“噢，我知道，古墓里经常会设计一些死路以假乱真，骗盗墓贼的。”
黄哈哈“哦”了一声，“扑通”又躺下去了。
于斯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想来想去，似乎应该说一句：你堂哥家的事儿我很遗憾……又觉得不妥，在小祂哥的心里，于斯很可能跟李某是同伙，你杀了人，还对人家家属说“遗憾”？他又不能说：你堂哥家的事儿我很抱歉……那就等于承认自己是凶手了。
小祂哥并不提这件事，也不提他失踪的事，他只是看了看于斯的右手和前襟。于斯知道自己的手和身上有血迹，那是张回的。他不自然地缩了缩手，低声说：“当时有点迫不得已……”
小祂哥并不接他的话，而是说：“一会儿洗洗吧。”
于斯马上想到，这里有那么充足的生活用水吗？愣了一秒，他赶紧说了声：“谢谢……”
接下来，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一致看炕上的黄哈哈，她微微张着嘴巴，已经睡着了。
小祂哥突然说：“你想去第七层看看吗？”
(本章完)